“呃……”
“或許，落入深海並埋到岩層下方的那塊振金礦還保留着落下時的原樣，沒有像瓦坎達境內的那塊一樣，被納摩和他的族人們開採利用。”說到這裏，石小磊擡起手來拍了下腦門，趕緊補充了一句：“剛纔忘了說了，那幫人的頭領也就是我剛纔提到的那人，名字叫做納摩。另外，在他的族人們口中，他還有個名字叫做庫庫爾坎。”
“等等。”聽到這個名字，斯塔克眼神一閃：“庫庫爾坎？你確定？那不是瑪雅神話中羽蛇神的名字麼？”
注意力集中到庫庫爾坎這個名字上，一時之間，斯塔克甚至忘了石小磊的話纔剛剛起了個頭，似乎還沒有進入正題。
“以納摩的能力，會被當成神明的化身，也是很正常的事兒。畢竟與他母親一起潛入深海的那些瑪雅人都是生活在十六世紀初的古人，本身就有崇拜神明的習慣。”石小磊笑着說道：“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我是那些人中的一員，在見識過納摩展現出來的天賦與潛能後，十有八九也會將他視爲神明的化身，然後根據神話中的描述找一個與他能力差不多的神明，理所當然的將神明的名字套在他的身上。”
“唔……也對。”仔細想想，斯塔克點點頭表示了認同。
“我剛纔說到哪兒了？”
“說到那塊振金礦可能沒有被他們開採利用。”舉起手來，斯凱插嘴提醒道。
“哦，想起來了。”衝斯凱笑了笑，石小磊續上之前的話繼續說到：“就算是沒有被開採利用，也不是其他人可以覬覦的。畢竟那塊振金礦落在了海底，而那裏又恰好是納摩與其族人生活繁衍的家園。簡單點兒來說，這就好比我們要去某個地方開礦，必須要先考慮到當地居民的態度一樣。”
“你的意思是……假如我們打算開採那塊振金礦，納摩他們一定會跳出來阻攔？”抿了口威士忌，斯塔克挑了挑眉：“而且，理由還不是因爲振金礦有多重要，僅僅只是因爲開礦時會對海底造成破壞，然後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
“沒錯。”點點頭，石小磊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因爲受到了迫害，所以纔不得不放棄了陸地上的故鄉，去了大海中生活。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但他們仍然牢記着這件事，我的意思是……從心理層面來說，他們本就非常敏感。如果有人再次侵犯他們的家園，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採取反抗。”
“另外，自從變異成一個新的種族，獲得了常人沒有的特殊能力之後，他們一族的個體實力也獲得了一定程度的提升。雖然強化程度還沒到史蒂夫那種水平，但跟普通人比較起來，他們卻是要強壯了不少。”
“華國有句老話叫‘利器在手，殺心自起’，意思就是當你手中掌握了相當水準的武力後，你的性格也會受到影響，很容易產生一些暴戾殘忍的念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以納摩他們一族的戰力，根本不可能像幾百年前那樣忍氣吞聲，坐視我們這些‘陸地人’去他們的家門口開採礦產，然後把水質和環境弄得一團糟。”
雖說石小磊只是看了一個不過十分鐘左右的視頻，對於很多細節都不瞭解，但光是被剪輯進視頻裏的那些內容，已經足夠讓他做出判斷，確定納摩和他那些族人們的態度了。
話說回來，石小磊之前一直沒有提及落入大海的那塊振金隕石，其中就有一部分理由是因爲他不想沒事找事，主動跑去招惹生活在海底深處的納摩以及他的族人們。就像他沒有屁顛屁顛的向斯塔克告密，主動透露出‘非洲小國瓦坎達境內藏有大量振金’的消息一樣。
畢竟……石小磊本人對振金這玩意兒並不看重，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它據爲己有。
缺少了因爲貪慾而產生的動機，本身又是個怕麻煩的性格……以石小磊的立場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其實一點兒都不難猜。
而換成斯塔克呢？
“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麼？”默不作聲的琢磨了一陣子，斯塔克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雖說已經託石小磊的福弄到了不少好東西，像烏魯合金那樣的高檔貨都已經找到了值得信任的供貨商，可以源源不絕的弄到手，並且已經攢下了一批存貨。但這並不意味着斯塔克已經滿足了現狀，不再在意振金這種特殊資源了。
畢竟他是一位天才級別的發明家，而且尤其擅長機械製造。
對於斯塔克來說，振金的存在感絲毫沒有被削弱。
如果打個比喻，把斯塔克比喻成一位精通料理的廚師，那麼，振金就相當於和牛、魚子醬、松露等罕見高端食材，或者某種特殊調味品一樣的存在——哪怕他手裏已經擁有了許多不同種類的食材，他還是會不自覺的惦記着其他他所沒有的食材和調料，意圖將它們收入囊中，以研究出更多的搭配組合，製作出更多不同的成品料理。
對於發明的熱情持續一天，他就一天不會放棄對振金的‘貪慾’。
雖然這話聽起來不太順耳，但從客觀一些的角度來看，卻是不難看出隱藏在背後的銳意進取。打從根子上來說，斯塔克的態度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應該說值得稱讚纔對。
“好言好語的進行交涉麼？唔……”看出了斯塔克的不甘，石小磊開動腦筋琢磨起來。
片刻後，石小磊露出了略顯爲難的表情，苦笑着搖了搖頭：“要說結果，我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只是吧……不瞞你說，我想來想去，總覺得咱們是在以大欺小，有種以力欺人強迫對方低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