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鮫珠項鍊,每一顆珠子都渾然天成,中心沁出一點淡藍光澤,價值連城。

    “這是……”

    “我母親的遺物。”

    阿洛小心地拿起項鍊,摸了摸,然後珍重的交給橋泱泱的手上:“姐姐今日及笄,我想不出送什麼給你,只覺得這世上的一切俗物都配不上你。只有這條項鍊,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我想,你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橋泱泱捧着那條項鍊,只覺燦然生輝,美豔不可方物,又覺情意深重,重逾千斤。

    “這怎麼行,這畢竟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

    “項鍊在你這裏,我更安心。”

    阿洛睜着一雙燦爛的星眸,委屈看着她:“我一個男子,總不能把項鍊時刻戴在身上。姐姐不收,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我孃的遺物,留在這麼個破敗的地方?”

    橋泱泱環視這陋室,頓時心裏一軟。

    更何況,她哪裏擋得住他的美色攻擊?

    “哎,你別哭,我先收下就是了!”

    “嗯!那我給姐姐戴上。”

    阿洛一改方纔的憂鬱,眉開眼笑,拿起項鍊,幫橋泱泱戴到了脖子上。

    女孩細膩幼白的肌膚,襯着精美的項鍊,更顯柔美高貴。

    橋泱泱愛不釋手地摸了摸項鍊,又道:“今日我先戴着,算是先幫你收着。以後你若遇到心儀的女子,這項鍊我還還你。你母親的遺物,總歸要留給你自己,或是你未來的妻子比較好……”

    阿洛面色一僵,心思澎湃,有句話差點就要說出口,可這時,懸崖上方忽然傳來了幾聲呼喊:“阿洛……泱泱……奇怪,人跑哪去了?”

    橋泱泱趕緊道:“我們快回去吧,出來這麼久了,娘和姐姐該着急了!”

    今日家裏賓客多,她作爲壽星,當然不能離開太久。

    阿洛只得帶她潛回水裏,從大宅另一側無人處上岸。

    兩人回到院中,阿洛一身溼漉漉的,便先行避開人羣,去後院換洗。

    橋泱泱自去席間,接受大家的祝福。

    頸間的項鍊太過惹眼,她想了想,把它掖到衣服底下。

    鮫珠世間罕見,一下子戴一整串,難免讓人起疑。

    橋沅沅走了過來。

    “妹妹,你剛纔去哪了?”

    “哦,剛跟阿洛妹妹說了會話。”

    “阿洛呢?”

    “他衣服髒了,換衣服去了。”

    橋沅沅不疑有它,拉着妹妹回到座位前。

    橋泱泱掃視衆人,發現橋沛沛不在席上。

    “三姐姐呢?”

    “她呀,剛纔喫飯時不小心衣服濺了醬汁,娘也帶她去後院換衣服去了。”

    “妹妹,你快來,試試我給你買的金釵,看好不好看……”

    橋沅沅和貝大青夫婦,給泱泱打了一支金鳳釵作賀禮,是玉滿堂的新品,一支要上百兩銀子,金釵一拿出來,衆人齊齊喝彩;

    林秀娘和橋海銀,薛招娣,李玉仙等人也都送了貴重禮品;

    就連林皓文,今日也特地作了一首詩,拿來相贈。

    橋泱泱真是收禮收到手軟。

    後院

    阿洛脫下溼衣服,到澡房簡單沖洗。

    擦乾身子和頭髮後,他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

    忽然,窗子外傳來清脆一響。

    “誰?!”

    阿洛迅速打開窗子。

    只見橋沛沛站在澡房外,臉頰紅紅的,神色驚慌。

    她的腳邊,碎了一個海棠花盆。

    “對,對不起,我剛纔不小心碰翻了花盆……”

    阿洛神色一冷:“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我……”

    “是我讓她來的。”

    林秀娘從旁邊過道走了出來,笑道:“你三姐姐她衣服剛纔髒了,我帶她過來換身衣服。”

    “對對,我是來換衣服的!”橋沛沛感激地看了眼林秀娘,低聲道:“四嬸,衣服換好了,我先出去喫飯了!”

    “去吧!”

    橋沛沛走了,阿洛的眉頭依舊緊鎖。

    他剛纔大意了,窗子沒關嚴。

    會不會被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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