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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天,宮中傳詣,九皇子辛洛誅殺奸黨有功,賜封爲正一品的秦親王,食萬戶,並賜金銀珠寶無數。

    而橋泱泱作爲同樣的大功臣,也被辛衍賜爲郡主,還賜了她一座府邸。

    另外,裴卿與陸知州等人都有封賞。

    宮中的禮官來皇子府頒旨的時候,阿洛尚不能起身,只能在牀上接旨謝恩。

    橋泱泱親自接待了那位於公公,並給他以及身邊的小太監都封了大紅包。

    於公公是宮裏的老臣,收下了橋泱泱的大紅包,笑眯眯道:“裴郡主客氣了!這幾日還請您照顧好親王殿下,等親王的身體康復,皇上還要在宮裏給你倆舉辦冊封儀式呢!”

    橋泱泱忙道:“好的好的!”

    她知道,親王與郡主的正式封賞儀式,將在阿洛病癒後在宮裏舉行,屆時還會請文武百官觀禮。今日這道聖旨,不過是提前通知一聲罷了。

    恰巧這時,阿洛的服藥時間到了,趙小四捧着湯藥過來,問橋泱泱,現在是否給王爺服藥?

    橋泱泱:“行,你們自去伺候王爺吧,我陪陪於公公就來。”

    於公公忙道:“郡主事務繁忙,奴才還是不打擾了,這就告辭了。”

    說罷,起身要走。

    可這時,內間的寢殿裏,忽然傳來一聲瓷器碰撞的響亮聲音,接着趙小四的聲音驚道:“王爺恕罪!”

    橋泱泱臉色一變,急急衝進屋去。

    內殿便是阿洛養傷的地方,因他後背傷勢未愈,行動不便,所以飲食起居皆在那裏。

    此時,就見趙小四端來的那碗湯藥打翻在地,那青瓷蓋碗磕碎在了檀木的牀角,而屋子裏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藥味。

    阿洛半倚在牀頭,臉有怒容,胸口正劇烈起伏。

    “這是怎麼了?”橋泱泱忙上前爲他輕撫胸口,舒緩情緒。

    趙小四跪在地上,渾身抖糠,小聲答:“都怪屬下辦事不力,剛纔不小心打碎了王爺的藥碗……”

    “你做事這般莽撞?”橋泱泱皺眉。

    這時,阿洛經她安撫,終於平靜下來,擺手道:“不怪小四,是我自已打碎的。”

    原來,趙小四本要服侍阿洛服藥,但阿洛堅持要自已喝,可由於他的傷勢還沒恢復,因此端不穩藥碗,於是將藥碗打翻了。

    聽到這裏,橋泱泱面露難過:“阿洛,你的傷還沒好,何必逞強……”

    “可是姐姐,我之前並沒有傷到手!如今這雙手卻不聽使喚,我是不是變成一個廢人了呀!”阿洛眼中忽然流露出脆弱。

    橋泱泱見狀,趕緊屏退下人,獨自一人留在房中,溫言安撫。

    過了好一陣,她纔出門來。

    於公公不好不辭而別,此時還在外殿中等着。

    見到他,橋泱泱不好意思地告了個罪:“公公勿怪,王爺他傷勢未愈,性子急躁了些。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於公公趕緊道:“王爺有傷在身,心煩在所難免,郡主也辛苦了。”

    橋泱泱:“我倒是不辛苦,只是王爺的身體……哎!”

    九殿下爲誅殺肖氏,身受重傷的事,於公公自然知道,此時又說了一通安慰的話才告辭。

    回到宮裏後,於公公先去陛下那兒覆命,隨後又去了太后的宮裏。

    “他身體當真還很虛弱?”

    提到辛洛,太后的語氣頗爲忌憚,畢竟對方是鮫人,鮫人族的身體異於常人,她不是很放心。

    “回稟太后,九殿下確實體弱,今日奴才見到,他連一隻藥碗都端不住呢!爲着這事,他性子還頗爲急躁,跟以前大不相同。”

    太后聽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於公公告退後,太后獨自坐於大殿上。

    這大殿是肖公公倒臺後,她命人重新佈置過的。

    殿中擺着江南的屏風,塞外的象牙,南海的珊瑚,一掃從前的晦氣,無一處不美輪美奐。

    這纔是真正的奢華富貴,母儀天下之象,是她這個太后應得的。

    之前那十幾年噩夢般的日子已經結束,他們母子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

    可是,辛洛竟然逼她自裁?

    太后想到這兒,手裏不免握緊了一頁信紙。

    那是前日,九皇子府派人送來的信箋,是辛洛親筆書寫。

    上面沒什麼客套話,只表達了一個意思:肖公公我已經給你搞死了,我答應的事情已經做到,現在輪到你兌現諾言了,請儘快自盡以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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