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認真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逐漸冷靜下來。
蕭遠的話沒錯。
一個小時以後,施念掛斷了電話,她現在得做一些安排纔行。
施念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但是剛走出辦公室,看到一個不速之客——肖助理,這妥妥是有事情的節奏。
施念想到蕭擎寒背地裏做的事情,這個時候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們。
可現在她還不能露出異樣,免得影響後面的計劃。
她神情淡定:“有事嗎?”
“能進辦公室說麼?”
肖助理無視四周打量的目光,反正爲了先生,豁出去了。
施念沒反對,拿着包包又返回了辦公室。
“太太。”
“不要叫我太太,我不是施念。”
她一口回絕,一點餘地都沒留。
肖助理神色猶豫:“莫小姐,先生病了好幾天,一直在醫院住着,情況也不是很好。”
“病了就找醫生,來找我做什麼?”
施念覺得很可笑,現在來苦肉計嗎?
“莫小姐,五年前先生以爲您死了,一度酗酒,爲了擺脫蕭家自己出來創業有了光遠集團,可先生他每一步走得都很艱難,身體早就跨了。”
施唸的眼神狠狠頓了頓,她緊緊捏着包包,沒說話。
“莫小姐,前幾天在餐廳外面你走後,先生就被送到了急救室,差點就醒不過來了。他是真的很在意您。”
施念緩緩開口:“你找我來說這些做什麼?”
她不知道他的身體情況竟然變成了這樣。
肖助理說的好像是另外一個蕭擎寒一樣。
“那天您說的那些話,先生很傷心,一直萎靡不振躺着,再這麼下去的話我真的怕出事。所以厚着臉皮來請您過去看他一眼,露個面兒就行了。”
“我又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不去。”
施念直接拒絕,拿着包包就走了。
她以什麼身份去醫院看他?
蕭擎寒都說了會搶孩子的撫養權,以那個男人的性格絕對做得出來,既然早晚都會撕破臉皮,她過去幹什麼?
施念很快來到地下車庫,肖助理也追了過來。
但她沒打打算去。
“三嫂,有話好好說嘛。”
有一雙白皙的手忽然按住車門,沒讓施念上去,葉崢硬着頭皮:“今天不管怎麼樣,你都得跟我們去醫院一趟。”
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你是葉崢醫生?”
施念詫異看着面前的男人。
“額,你認識我?”
葉崢露出詫異的表情,他以前一直在國外,五年前因爲蕭擎寒纔回國,應該沒見過施唸吧。
“準確的說應該是看過葉醫生的簡歷跟照片,最擅長抑鬱症、精神治療這方面。”
五年前,蕭遠給她找的精神科醫生就是葉崢。
當時施念很關心母親的健康問題,特意查了很多關於葉崢的資料,可惜最後沒能用得上,她母親就去世了。
葉崢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情況?
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沒想到你竟然認識我,不過對我這麼瞭解,你家裏有病人嗎?”
作爲一名精神病醫生,瞭解他的人,大多都是因爲病情。
施念很快反應過來,不能在葉崢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母親的病情我其實知道,五年前三哥找到我,讓我幫忙分析你母親跳樓的死亡原因,如果早點對你母親做干預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施念想起當年發生悲劇的那一幕,眼眶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也一直在後悔,爲什麼不早點對母親進行治療干預,如果能早點發現母親的不對勁兒,是不是就能挽回悲劇。
“三嫂別哭啊,當初怪我不早點回國,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自責啊。”
葉崢有些手足無措。
良久後,施念她紅着眼睛開口:“葉醫生你說錯了,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有抑鬱症的是我朋友。剛纔你說的話我聽不太懂。”
“額,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到現在爲止,三嫂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誰啊,
施念擦了擦眼淚,看着葉崢:“很高興能親自見到您一面。現在我想先回家了。”
不過葉崢依舊按着車門。
剛纔她沒看錯的話,葉崢應該是跟肖助理一起來攔自己的,剛纔還一直叫自己三嫂。
“咳咳,那個三嫂既然你認識我,那我就厚着臉皮求你幫個忙。三哥才動了手術,現在情況不太好。”
“我又不是醫生,再說了我跟蕭先生沒什麼關係,去醫院看望可能不太合適。”
施念拒絕得很乾脆。
葉崢看到她實在是很抗拒,就沒有再勉強。
免得到時候強行帶過去,施念也不配合,沒什麼作用。
葉崢後退一步:“這樣吧三嫂,咱們留個聯繫方式行不行?”
這次施念沒拒絕,直接給了。
她開車離開車庫的時候,微微鬆了口氣,不過眼神變得更堅定,她絕對不會讓蕭擎寒得逞的。
施念直接給赫連城打了一個電話:“我有個忙,需要你配合我。”
“嗯好,現在我不方便多說,晚點再聊好嗎?”
施念連忙掛斷電話,她怎麼忘了赫連城也有工作。
——
私人醫院,頂層病房外面。
無功而返的兩個人站在外面,葉崢也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肖助理嘆了口氣:“怎麼辦?”
“慢慢來,總不能真的把她綁過去吧。”
“但是我怕時間耽擱不起。”
葉崢詫異開口:“你什麼意思,三哥又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他就是有心結而已,不過誰叫這是他五年前做的孽呢?”
現在裝傷心,還不是爲了演苦肉計!
“不是的,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了,可能先生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
葉崢有個不太好的預感:“親子鑑定的結果是什麼?”
肖助理搖搖頭。
“不可能啊,你有沒有讓下面的人再檢查一次,或者說檢查的醫生有沒有問題,或者被人做了什麼手腳?”
“醫生是我們的人,我已經吩咐他們再做一次檢驗了,結果可能還要幾天時間。”
葉崢揉了揉太陽穴:“在結果出來之前,暫時先不要告訴三哥,我怕他受不了。”
這擱誰能受得了?
吱呀——門開了,蕭擎寒臉色肅冷看着他們:“剛纔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