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開着越野車,直接上了外環高速公路,馬上的車不是很多,她幾乎開到了限速120碼。
車窗打開,放着大聲的音樂。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今天這一幕她等了太久太久,等到實現的那一天。
媽,你看到了嗎?
從今天開始,施家就開始嚐到惡果了。
醜聞視頻,會讓小三王容萬劫不復,也會讓施庭山臉面丟盡。
小三和諧的一家,終於回不到以前的樣子。
真痛快啊!
越野車吱呀一聲,停在了南山墓園。
她看着寂靜的墓園,一般沒人會在晚上來掃墓,這裏晚上變得非常寂靜。
她下車,拖着黑色的裙襬,一步步朝着墓園走去。
守門的中年男人,看到施念出現以後,神情變得有些緊張:“那個,現在墓園關閉了。”
大晚上來掃墓,還穿的奇奇怪怪的,這姑娘腦子沒毛病吧?
“我就想進去看看,我母親在裏面。”
施念沒走,她現在哪兒都不想去,只想去見見母親。
“這位小姐,實在不好意思,現在關門了。根據墓園的規章制度,不能進。”
一看這姑娘的情緒就不對,萬一進墓園自殺了怎麼辦?
爲了避免麻煩,絕對不能讓她進去。
施唸的心情極度不好,她揪着裙襬,站在門口看着遠處的墓園。
黑夜吞噬了所有的墓碑,什麼都看不清,好像大山變成了一張猛獸的巨口,對着外面的行人虎視眈眈。
“讓她進去。”
一道男低音傳來,蕭擎寒站在她身邊,手裏還拿着一口袋的祭品。
“不好意思先生,真的不行。”
但是他很快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他打開了門:“現在你們可以進去了,這裏是手電筒,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本來是不讓進的,結果上面打電話過來讓他放行。
施念面無表情,朝着裏面一步步走去。
夜色漆黑,她沒走幾步就崴腳了,不過身邊男人扶着她的胳膊:“小心點。”
“謝謝。”
施念推開他,但是走路的時候,腳踝傳來難忍的疼痛。
她咬着牙往前走,下一秒男人蹲在她面前:“上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彎腰想要把高跟鞋脫下來,但是蕭擎寒握住她的腳:“繼續走下去,未來半個月你大概沒辦法走路,確定要這樣?”
施念想了想後果,眉頭皺了皺。
“上來,我揹你去見她。”
蕭擎寒擔心她出事,一路跟着她過來,果然她來了南山墓園。
他將西裝外套脫掉,半蹲在她面前:“反正這裏沒有外人,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施念糾結了一下,最終爬上了他的後背,掌心傳遞過來他炙熱的溫度。
她的手好像比燙了一下,目光輕顫。
四周都是夜色,無邊安放的孤單,好像要把人吞沒一樣。
可現在有人揹着她往前走,好像這些黑暗都變得不足爲懼。
施念一直嘈雜的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沒多久,到了母親的墓碑前。
蕭擎寒彎腰將人小心翼翼的放下來,扶着她的胳膊:“你先坐下,我把祭品擺上。”
施念也沒客氣,直接坐在母親的墓碑前。
她撐着下巴,摸了摸墓碑:“媽,我今天終於狠狠教訓了他們一番,以後他們再也沒臉見人了,你高興嗎?”
反正她很高興!
施念專門去報仇的,肯定沒有什麼心思喫東西。
她看了一眼男人手裏的肉夾饃:“哪兒來的?”
祭品有賣這肉夾饃的嗎?
“路邊買的。”
蕭擎寒還拿出來一瓶礦泉水:“南山這邊有點偏,只有這些東西。”
施念頓了頓:“不用了,我不餓。”
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就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施唸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抿着脣瓣:“你剛纔什麼都沒聽到。”
“嗯,沒聽到肚子叫的聲音。”
蕭擎寒把肉夾饃跟礦泉水放在她身邊:“喫點吧,不然媽看到也會擔心的。”
“別亂叫,她是我媽。”
“她是我丈母孃。”
“我們已經離婚了。”
施念認命拿過肉夾饃咬了一口,別說還挺好喫的,她一邊喫一邊說:“那一份視頻,肯定會讓王楚楚誤會你。到時候蕭家追究起來,你怎麼解釋?”
當時王楚楚質問的表情,她到現在都記得。
大概是有恃無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猜錯了。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們跟你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蕭擎寒替她擰開礦泉水,深眸看着她:“現在出氣了嗎?”
其實他可以幫她的。
但他害怕自己這麼做了,她會恨自己。
“很解氣啊,不過事兒還沒完呢。”
施念狠狠咬了一口餅:“我要等到施庭山跟王容鬧翻,然後在讓施庭山破產,最後按照王容母女的性格,肯定不會搭理施庭山的。我要施庭山成爲孤家寡人,我要讓他得到報應。”
“嗯,給領導些舉報信的人是你吧?過不久石頭市場就會被整頓。”
施念挑眉:“你知道了?”
男人微微嘆了口氣:“放心,我不會阻止你的。”
怎麼在她眼中,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嗎?
施唸的小心思被揭穿,她低下頭默默喝水,忽然寂靜的山間響起了烏鴉的叫聲,大晚上的顯得格外滲人!
她縮了縮脖子,剛纔她一門心思想要過來見母親。
一身煞氣,什麼都不怕。
可現在她回過神來了,忽然覺得四周的環境好像有些陰森森的,她怎麼會大半夜來墓地啊。
“害怕了?”
蕭擎寒將手電筒調亮:“有我在,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那當然了,你兇起來的樣子比妖魔鬼怪還可怕。”
男人似笑非笑:“我有這麼兇麼?”
“當然,你的手下都很怕你。”
施念忽然咳嗽了一下,覺得孤男寡女待在墓園好像也不是這麼回事,要讓陌生人看到的話,還以爲他們要做什麼。
她喝了一口礦泉水,然後撐着身體站起來,結果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傷殘人士,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啊!
不過她沒有摔下去,反而跌進一個寬闊的胸膛。
“小心點,你這樣讓媽看到了,會擔心的。”
“我這是不小心。”
施念單腳站着,回頭看了一眼墓碑:“媽,我改天再來看您。”
等到她再來,一定是施庭山家破人亡的時候。
“上來。”
蕭擎寒拍了拍自己的後背,不過施念沒動:“我自己可以下去。”
上山難,下山還不容易嗎?
主要是趴在他背上,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覺得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