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大步走回去,捏着王楚楚的臉,聲線冷冽:“我告訴你,現在你的小命拿捏在我手裏,我想讓你生不如死,你這輩子都沒辦法解脫。”
王楚楚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她連忙回答:“我沒有騙你,這件事是施庭山親口說的。”
施庭山?
施念鬆開手:“繼續。”
“施念,我如果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王楚楚知道施念上鉤了,她可不能隨便把這件事說出來,萬一施念出爾反爾怎麼辦?
“就算你不說,我去找施庭山也是一樣的,你以爲現在還有什麼能擋住我的嗎?”
施念呲笑一聲,不想聽王楚楚廢話。
既然王楚楚說了這件事,那麼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她去調查施庭山就行了。
“不不不,你先別走,聽我說。施庭山怎麼可能直接承認,當年的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以爲輕易就能查出來的嗎?”
施念眸色斂了斂,轉過身的時候整理了表情:“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拜你所賜,施庭山對我跟母親有很大的意見,在爭吵的時候,我媽媽說出來的。但是你找她也沒用,我媽這個人說話,你也知道是什麼情況,她想要的只會比我更多。”
王楚楚其實有些不自信。
萬一施念真的去找母親了,那她怎麼辦?
現在她被關在這裏這麼久,也沒人來找過自己,母親眼底只有弟弟,怎麼會想着來救自己。
施念思索了一下:“你手裏有什麼條件,想要什麼條件,想好了再說。免得到時候你說我出爾反爾。”
“我現在什麼都不要,只想帶着我兒子離開這個地方,給我一筆錢就行,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礙眼了。”
王楚楚現在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我得先聽聽你的答案,是不是能夠讓我滿意。”
施念沒有直接答應,但這個時候,王楚楚別無選擇。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施念,你現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施念多好騙啊。
如果以前施念能有現在一半的聰明,估計也不會被自己算計得團團轉。
“跟你們打交道久了,傻子也該學精了。王楚楚,我現在不是好人,爲了孩子我什麼做得出來,別想耍花招。否則我讓你一輩子在這裏不見天日。我絕對做得出來!”
王楚楚渾身抖了抖,她不想一輩子被關在這裏。
她連忙說:“不會的,我又不傻。”
她也知道這次觸及了施唸的逆鱗,像施念這樣的女人,對孩子看得比什麼都重。
“那次吵架的時候,我媽忽然說施庭山發家都是靠着你外婆,並且還用了卑劣的手段逼你外婆資助他創業。後來施庭山創業失敗賠了很多錢,他還偷走了你外婆家傳的首飾跟玉佩,這件事導致你外婆重病不起。”
施念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她記得這件事。
明明外婆身體看起來很健康,但是忽然之間外婆就病倒了,然後鬱鬱寡歡,一病不起。
她以爲是外婆身體哪兒出現了問題,但是老人家一直沒去醫院看病,纔會病倒的。
竟然是施庭山偷走了外婆的首飾跟玉佩。
她知道外婆對那些首飾有多看重,特別是那一塊玉佩,外婆曾經時常會拿在手中觀摩,好像在思念什麼人。
她的名字,也來自那一塊玉佩。
後來外婆去世以後,她就問過首飾還有玉佩的事情,媽媽說家裏進了小偷,所以都不見了。
那個時候施念還小,潛意識相信了母親的話。
她甚至以爲外婆病倒也跟首飾玉佩被偷有關,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小偷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施庭山。
並且外婆還因爲這件事病重去世。
絕對無法原諒!
施念目光變冷很多:“繼續說下去。”
她要知道真相,絕對不會放過幕後的兇手。
“當時施庭山非常心虛,狠狠的罵了我媽媽一頓,但是他沒有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後來我問了我媽,她才告訴我施庭山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
王楚楚擦了擦眼淚,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生在這樣的家庭,就是一個悲劇。
她緩緩說:“你外婆忽然病重,其實是施庭山偷東西的時候被你外婆發現了,他們發生了爭吵。不過你外婆怎麼打得過一個成年男人,直接被推倒在地上,這纔是造成你外婆住院最主要的原因。”
“但我母親不是這麼說的。”
施念現在心中還有一絲的僥倖,也許他們說的是假的。
施庭山在軌出之前,也是一個好父親。
王楚楚呲笑:“你母親的性格軟弱,一直都被施庭山PUA控制,根本就沒辦法反抗。並且那個時候還有你在,施庭山用你來威脅一個軟弱的母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並不難。”
施念死死咬着脣瓣,所以她這些年一直都被矇在鼓裏。
她的母親獨自承受這麼多年的壓力,一直呆在施庭山那個老畜生身邊?
“施念,這些就是我從我媽那裏打聽到的所有真相。當時發生爭吵的時候沒有別人看到。所以你單憑證據根本奈何不了施庭山,更何況唯一的證人,你母親已經去世了。”
王楚楚垂下眼瞼:“不過你現在背後有蕭擎寒,想要解決施庭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房間陷入了安靜當中。
施念一時間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現在恨不得從到施庭山的面前,狠狠捅他一刀,質問爲什麼會這麼做!
她母親,她外婆,究竟哪裏對不起施庭山了?
可她不能,至少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她不能打草驚蛇。
施念逐漸回過神來:“很好,你講得很精彩。”
“施念,我該說的全部都說了,我知道你是我這樣卑鄙無恥的人,你一定會說話算話的對不對?”
王楚楚現在真的別無辦法,只能懇求施念把自己放出去。
只要自己這次能出去的話,那麼一切都還有希望。
施念側過身,看着一臉狼狽的王楚楚,緩緩開口:“當然。”
“那、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的話,還沒說完。”
施念紅脣微勾:“當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