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罵罵咧咧:“我還差你們幾百塊錢嗎?以前我隨隨便便喫個下午茶也上千塊了。”
“哎喲喂,以前是闊太太啊,既然這麼有錢,怎麼回到我們這個小區住了啊。”
“就是啊,一開始大家都被騙子,什麼衣錦還鄉,先要住在以前的老房子裏面,說什麼風水好。結果是破產了沒錢纔回來的。”
“對啊,大家都被騙了。既然都回來了,裝什麼,擺什麼架子。”
王容被擠兌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以前覺得自己嘴巴夠厲害了,可是跟這羣家庭主婦相比,還是差遠了。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受夠了。
“還錢,今天必須還錢。”
“就是,不還錢就報警。”
“她欠你們多少錢?”
施念緩緩走過去,拿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了一疊現金。
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王容眼底閃過驚喜:“你來得正好。錢給我。”
一把將錢搶過去,施念也沒阻攔。
王容瞬間擡頭挺胸,看着那羣潑婦:“不就是錢嘛,我給你們,一共四百多吧,我給你們五百夠了吧?”
她一副闊太太的樣子:“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
“行了,別來這套,我不是來耍威風的。”
施念打斷了王容的話,她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王容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好的,好的,咱們不暴露身份,也不跟這幫潑婦計較。”
那羣人看到施唸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
頓時也不敢亂說話了。
王容將剩下的五百塊錢放進自己的衣服裏面,絲毫沒有還給施唸的打算。
施念跟着王容,走回了以前的老房子。
她看到這裏的一切,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母親帶着自己上樓下樓的場景。
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也物是人非了。
三樓,走進去聞到一股黴味兒,施念看到裏面老舊的裝修,沙發牀都換了,但是別的佈置還在。
不過房間很亂,到處都是外賣盒子,還有快遞盒子。
這裏跟自己記憶當中,完全不一樣。
想到這裏,施念釋懷了。
她冷臉開口:“我來找你有事情要問你。”
“你說吧,看在你那一千塊錢的份兒上,你想要知道施庭山做了什麼,我都告訴你。”
“是嗎?”
施念神色變冷:“我外婆是怎麼死的?”
忽然王容的手一抖,杯子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她沒想到施念居然知道了這件事,怎麼可能啊,這件事明明瞞得好好的。
王容忽然反應過來:“楚楚在哪兒?”
這件事只有施家的人知道,現在王楚楚下落不明,一直都聯繫不上,她一直以爲王楚楚不想被拖累。
可後來,濤濤無緣無故被送到家門口,但是沒多久也失蹤了。
現在看來,王楚楚肯定出事了。
施念似笑非笑:“你猜。”
“她在你手裏對不對,這件事是她告訴你,用來作爲交換條件的吧。”
“沒錯,她想要活命。”
王容嚥了咽口水:“活命?你想要對她做什麼?”
“王楚楚夥同周正柏綁架我的孩子,結果被發現了,後來周正柏死了,王楚楚被我的人抓起來了。”
王容頓時坐在沙發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現在已經淪落這種地步了,她冷笑:“這都是報應啊,報應。”
這段時間,她看着這套老房子,就知道報應來了。
兜兜轉轉,他們回到了原點。
“知道就好,趁我還願意跟你們談的時候,老老實實說出來。否則等我沒有耐心的時候,你們當初做的那些事兒,也夠你們坐幾年牢的。”
王容眼底閃過畏懼,她不想坐牢。
即便是現在生活艱難,也比牢獄裏面好很多啊。
王容掀了掀嘴角:“當初施庭山家裏這麼窮,家裏的老孃也不安分,作天作地,一家子人都是心眼兒,也就你媽那人傻啊。你外婆當初看不上施庭山,結果你媽後來懷上了你,只能答應。”
施唸的手緩緩收攏。
“但是施庭山爲什麼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跟你媽在一起,有個很重要的原因。”
“是什麼?”
“因爲施庭山無意中得知,你外婆手裏有古董,價值不菲,就連你們老家的院子都是用古董首飾買的。他從一開始就惦記你外婆手裏的東西,用你媽媽威脅她老人家。”
施念眼神在逐漸變紅:“繼續說。”
“後來的事情,大概也從楚楚的口中知道了。後面施庭山變本加厲,你外婆不肯繼續拿錢。後來他就動武,將你外婆推下了樓梯,後來僞造成意外。你媽媽也沒有懷疑,就這樣你外婆去世了,那塊玉佩也被施庭山賣了,纔有創業的第一桶金。”
那塊玉佩,她知道。
那是外婆最看重的東西,施庭山真是個畜生。
“這件事之前只有施庭山一個人知道,後來大概是害怕,然後喝醉酒說夢話被我知道了。這一晃眼就是這麼多年。”
施庭山一開始有對施唸的母親也挺喜歡的,只不過有一條人命橫着,怎麼都沒辦法跨過這一道坎兒。
這纔有了她王容的機會。
可現在她才後悔了,施庭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會對她手下留情。
早知道就不這麼選擇了。
“有確切證據嗎?”
“沒有,當時沒人看到這件事,這些年過去了,你們小鎮的人基本都換了一波。大概都沒人記得你們家的事情,還怎麼找證據。”
施念也知道,但就是覺得不甘心。
她接着開口:“玉佩賣給誰了?”
既然沒有證據,那麼也不需要證據了。
現在她想要找到那一塊玉佩,畢竟是外婆身前最看重的東西。
“這個我不太清楚,需要問施庭山才知道。”
王容說完了,看着她:“現在你該告訴我楚楚在哪兒了吧?”
“不着急,我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呢。”
施念沒有直接回答王容問題,現在她纔是話語權的人。
王容哭着說:“施小姐,當初都是我的錯,現在我也後悔了。你就高擡貴手,放了她吧。”
“放了她?可沒這麼簡單。”
施念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了動靜,進來三個男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男人。
施庭山頭也不擡:“王容,給我弄幾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