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西知道大哥不太喜歡女神。
所以一開始到現在，他對女神的態度都不怎麼樣。
剛纔大哥會出聲幫忙的時候，她都驚呆了，連忙讓孩子過去抱大腿。
莫東陵靠在椅子上：“我爲什麼要討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跟夢歡姐有關，是嗎？”
莫東陵的手緩緩收攏，然後又鬆開：“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赫連城把女神當做了替身，把所有以前沒做到的事情，都對女神做了。他在用另外的方式彌補當初的遺憾，所以你討厭女神！”
提到莫夢歡，車內的氣氛就變得不太好。
與其說討厭施念，不如說在討厭赫家，討厭赫連城的懦弱，討厭莫夢歡離開人世的這個事實。
莫小西也沒想到，一向堅強看得開的大哥，其實心底也偷偷藏着夢歡姐的位置。
在這個世界上，莫家再強大，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說找到失蹤的姑婆。
比如說讓莫夢歡死而復生。
莫東陵目光看前方，其實沒有什麼焦距，他淡淡開口：“你說的沒錯，我厭惡赫家所有人，想要他們徹底消失，永遠都看不到他們囂張的嘴臉。”
這番話帶着濃濃的戾氣！
莫小西打了一個寒顫，詫異擡頭：“大哥！”
當初夢歡姐出事的時候，莫家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哥曾經把赫連城打得半死，住院都住了一個多月。
不過赫家跟莫家都是大家族，根深蒂固，兩家人還有聯姻來往。
兩家人的關係，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鬧得那麼厲害，最終赫家那邊也沒有得到什麼懲罰，只是兩家人這些年逐漸斷了往來。
曾經合作的生意，也漸漸分開，再也沒有什麼干係。
莫小西想到這一點，忽然後背發涼。
難道說大哥當初不發作，就是爲了等待現在嗎？
兩家人利益分開以後，然後再動手？
“怎麼，嚇到了？”
莫東陵挽了挽袖子，眉眼冷峻：“赫家吸乾了你姐的鮮血，難道不用血來還嗎？”
如果不是赫家，赫夫人逼得這麼緊，夢歡不會出事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莫小西忽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她腦子裏面出現過很多人的樣子，其中大多也有赫家的人，也有跟她關係不錯的女孩子。
還有最關鍵的人——赫連城。
如果哥哥的計劃實現，那麼她跟連城哥也要變成敵人了吧。
“小西，我知道你喜歡赫連城。”
“大哥！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跟連城哥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莫小西神色閃過一抹不自然，她以前是喜歡赫連城，因爲有夢歡姐在前面，所以她一直都偷偷藏着這一份感情。
沒想到，大哥居然看出來了。
“最好是這樣，赫家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莫東陵忍不出點燃一支香菸，白色煙霧從薄脣吐出來，他淡淡開口：“那你呢，爲什麼這麼喜歡她？”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靠近她。”
莫小西神色淡淡的：“當初是女神把我撿回去的。”
“是你先故意靠近她。”
“對，因爲連城哥對她很特別，長得像夢歡姐，我當初其實不懷好意來着。後來發現女神不是我想的那樣。”
當時施念還懷着孕。
她還以爲孩子是赫連城的，想過要不要把孩子弄掉。
結果後來發現並不是。
莫小西的手指揪在一起：“女神對我很好。她其實也過得不太容易，我們都在騙她。”
他們心底都藏着一個人，永遠都無法彌補的人。
“即便是她遭遇令人同情，這應該不是你留在她身邊的理由。”
莫東陵一語擊中，目光迫人：“小西，你的性格看着跳脫，卻不是隨便會跟別人交朋友的人。”
“大哥，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隱私？”
莫小西覺得有點挫敗：“好吧，你猜對了。我留在女神身邊，是因爲我性取向有問題，我喜歡女神！”
司機聽到這番話，車都甩了一下尾。
莫東陵嘴角抽了抽：“說人話。”
“這就是實話，你愛信不信！”
莫東陵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痛得莫小西嘩嘩掉眼淚。
後面兩人沒說過話。
莫小西用紙巾擦了擦眼淚，看着窗戶外的風景發呆：其實她覺得待在女神身邊，就感覺好像夢歡姐從來沒離開一樣。
她覺得施念跟夢歡姐其實很像。
真的很像！
不是沒有跟夢歡姐一樣的女人出現，可是有女神最像。
不是說長相，而是別的方面。
曾經夢歡姐在世的時候，他們沒有珍惜親人在一起的時間，直到人沒了，才發現，很多遺憾永遠都沒辦法彌補了。
她有遺憾。
大哥也有。
赫連城也有。
但是女神是無辜的，她不是莫夢歡。
——
赫家的宴會進行了一半，就基本上結束了。
不過在宴會上，施念動手打人的視頻，被人傳播上了網絡。
很快竄上熱搜【蕭三太太打人】
施念還沒到家呢，熱搜就火了。
很多人都在罵她，說她囂張跋扈，隱瞞丈夫蕭擎寒身體情況某圖光遠集團的財產。
說她錢還沒拿到，爲人就先跋扈了起來。
總之最後施念被全網攻擊，說她是個暴發戶，素質低下，自己的孩子惹事，居然還動手打對方的家長。
施念一路上沒看手機，一直在哄孩子。
車輛停在別墅外面。
“爹地！”
一下車，小粉糰子就看到門口站着的男人，她什麼都不顧直接跑了過去，委屈巴巴的小模樣。
蕭擎寒彎腰將女兒抱在懷裏，目光看着施念。
她牽着兩個兒子，一步步朝着他走過來：“有喫的嗎？餓了。”
宴會上什麼都沒喫，結果還動了手。
“嗯，早就準備好了。”
蕭擎寒語氣溫和，深深看着她，發現小太太臉上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提網絡上的熱搜。
小粉糰子一直抱着蕭擎寒的脖子不撒手，委屈巴巴的小模樣。
男人語氣溫和：“下來，爹地給你上藥。”
這下，小粉糰子才肯下來，繃着小臉蛋：“有壞人，爹地你要幫我報仇。”
“嗯，爹地幫你，現在你乖乖的。”
蕭擎寒拿過棉籤，用酒精給女兒的額頭消毒，動作輕柔，不過看到紅色的痕跡後，眼神瞬間變得格外駭人。
不過面對孩子的時候，他又恢復如常。
蕭擎寒放下東西：“劉媽準備了你們愛喫的東西，去嚐嚐看。”
“爹地不要忘了哦。”
小粉糰子提醒了一下，然後就跟着哥哥們去喫東西了。除了額頭上的痕跡外，也看不出來小粉糰子之前大哭了一場。
劉媽看到孩子受傷，頓時心疼得不行。
蕭擎寒轉身直接去了樓上，現在太太應該看到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