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擎寒開口解釋,給小太太解圍。
施念鬆口氣:“是啊,眼睛進東西了,我沒哭。”
沒哭?
蕭擎寒擡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透着戲謔,剛纔不知道是誰在洗手間,哭成了淚人。
施念瞪了他一眼,然後低頭自顧自的喫東西。
反正這一切都怪他。
氣氛怪怪的,小粉糰子感覺到了,擡頭看了看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又低頭乖乖喫東西。
蕭擎寒注意到小女兒的動作,半響笑了笑:真乖。
他掃了一眼餐桌上的一大,三小。
這都是他的家人,今後會陪他一輩子的人。
男人將這一幕深深定格在眼底,直到很多年以後,他都記得今天的一幕幕。
——
飯後,三小隻跑到園子跟小白滾成了一團,歡鬧的聲音傳了很遠。
施念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熱門消息。
赫家,蕭家的緋聞一直都在熱門,罵她的,還有罵赫夫人的。
她抿着脣瓣,不知道在想什麼。
“別看。”
男人抽走她的手機:“沒必要被這些影響,很快這些消息都會消失。”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
施念鬆了口氣,擡頭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孩子的秋遊時間在下週,這麼短的時間夠嗎?”
“不夠,不過差不多了。”
蕭擎寒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輕鬆:“如果我對付赫家,你會不會生氣?”
“我生什麼氣啊,你也是爲了我出頭。”
施念垂眸,不語。
“不過我會放赫連城一馬,當初他救了你,也照顧了孩子這麼多年,是我欠他的。”
施唸的手緩緩收攏,心情瞬間變得非常不好。
“怎麼了,不高興?”
“沒有,我就是覺得我有點矯情。”
赫連城的行爲這麼過分,最後還要讓蕭擎寒放對方一馬。
憑什麼要這麼憋屈?
施念認真開口:“赫連城跟蕭遠合作,還要對付光遠集團,但最後卻要你放他一馬,我覺得這種要求非常不合理。”
“很合理,畢竟誰叫他是孩子的義父,這是我應該做的。”
蕭擎寒把人抱在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別想這麼多。”
施念沒反抗,主動抱着他。
蕭擎寒身體僵了一下,隨即緩緩放鬆,他嘴角勾了勾。
赫連城最終還是輸了。
他步步爲營,處處忍讓,可不是他真的害怕。
而是他想要把小太太帶到自己身邊,讓她心底把虧欠赫連城的那一份,通過這一次的事情全部還清。
以後小太太心底再也不會有赫連城的位置。
他很小氣,不允許她心底還有別的人。
——
蕭遠起訴施唸的案件,第二次開庭。
這一次,施念露面了。
記者全部都被攔在外面,她一個人帶着助理,走進大廳。
她擡頭看到一個消瘦陰鬱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裝,側臉輪廓異常明顯。
比起幾個月前,蕭遠瘦了很多,幾乎是皮包骨也不爲過。
並且蕭遠的狀態看起來也非常不好。
這個人的氣質變化,非常明顯。
男人側過身,看着她一笑:“來了啊。”
“是啊,第二次了怎麼能不來?豈不是把光遠集團白白送給你?”
“放心好了,等我拿到光遠集團的股份,我一定會給你跟孩子留點生活費的。不然外界肯定會說我虐待你們孤兒寡母。”
蕭遠說這個詞語的時候,眼神透着瘋狂,高興。
施念這個時候才明白,蕭遠已經不是當初認識的那個男人。
她呲笑一聲:“不到最後,誰知道誰纔是最後的贏家呢。”
“施念,你的表現真的讓我很意外。蕭擎寒以前怎麼對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你的孩子要不是我的話,早就沒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了,結果你最後居然還幫他。”
“對,你說得沒錯。不過當初你幫我,難道不是爲了用孩子羞辱蕭擎寒嗎?畢竟當時沒人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蕭遠被揭穿後,表情沒變,甚至笑出聲:“是啊,可蕭擎寒的行爲跟我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他是孩子的父親,他會爲了孩子去送死。”
“還真是偉大的愛情呢。”
蕭遠表情變冷:“現在蕭擎寒生死未卜,你何必爲了他強撐。你跟我合作,到時候集團的腿股份也有你的一份兒,然後赫連城再接手光遠集團,你們在一起不好嗎?”
施念目光變冷:“你在教我做事?”
她腳步一轉朝着裏面走過去,卻在拐角處看到了赫連城,她眼底閃過一抹意外,隨即變得正常:“你也來了。”
“嗯,你一個人?”
“是啊,我一個人。”
施念目光復雜:“你站在原告席,還是被告席?”
“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
施念點頭,應該是原告席了。
不過她有點拿不準,現在看樣子,蕭遠並不知道蕭擎寒已經醒過來了。
可赫連城爲什麼不說?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念念,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問的事情,可我的答案跟之前說的一樣。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言外之意:他隨時可以跟蕭遠解除合作。
施念還想說什麼,蕭遠走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麼,這麼熱鬧?”
她扭過頭沒理會蕭遠,徑直走了進去。
生平第一次站在這個地方,她以前以爲自己會跟蕭擎寒打離婚官司,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現在沒想到會因爲別的事情,跟赫連城站在對立面。
開庭以後,律師開始激烈的辯論。
施念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看着這一切。
最終初審結果出來,蕭遠勝訴。
施念緊緊咬着脣瓣,憤怒看着蕭遠:“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是什麼?”
蕭遠臉上帶着笑容,朝着施念走過去,眼神陰鬱:“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最後都是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所以我不相信報應這兩個字,我只相信我自己。”
如果不是靠他自己,也沒辦法走到今天。
“蕭遠你別得意,我孩子綁架這件事還沒算呢,到時候查出來跟你有關,這些東西你依舊得不到。沒有法律效應的。”
“是啊,不過你得儘快收集證據,不然的話在我被抓之前,光遠集團肯定早就換了主人。”
蕭遠看了一眼赫連城,意思非常明顯。
他忽然想起什麼,偏過頭:“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你該不會忘了周正柏是怎麼死的吧。”
“他是自作孽,自作自受。”
“真的嗎?施念你好好想想當時的場景,遊艇不會無緣無故爆炸的。況且那還是蕭擎寒手下的遊艇。”
蕭遠目光幽深。
施念回想起了當時的細節,後背爬上來一股涼意,難道說是蕭擎寒動的手?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