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擎寒坐在最頂層豪華的包廂內,看着外面的喧鬧,整個人落寞又狼狽。
他不停的喝着酒,很快手邊就空了很多酒瓶子。
肖助理看到這個情況不對,先生的身體還沒徹底恢復,要是這麼酗酒的話,說不定會出現什麼問題。
現在唯一能勸勸先生的人,只有太太了。
不過先生既然說了加班,那麼就不能打電話告訴太太了。
肖助理只好給葉崢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看看情況,先生不能喝太多酒。
葉崢過來的很快。
他走到肖助理身邊,偷偷打開門看了看裏面的情況,酒味兒很重,喝了多少啊。
他皺眉:“三哥爲什麼喝這麼多酒?”
“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跟當年白希小姐那件事有關。”
肖助理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葉崢。
不過蕭遠具體跟先生說了什麼,他就不知道了,先生一個字都沒提。
“我知道了,這件事有點不好辦啊。”
葉崢也知道白希的事情,當初鬧得不算小。
因爲那個女人,蕭擎寒跟蕭遠鬧翻,然後到現在變成水火不容,新仇舊恨加起來就變成非要弄死對方的地步。
可蕭遠明天都被審判了,居然鬧出這麼一個幺蛾子出來。
難道說蕭遠真的知道真相了?
可爲什麼蕭遠知道真相,還一直對三哥窮追不捨,莫非真相跟蕭擎寒有關?
不對啊,他知道三哥不是這樣的人。
當初對濤濤都能做到這個份兒上的男人,要是真的做錯了事情,不會不負責的。
況且還是當初那個情況。
葉崢腦子裏面轉了好幾圈,還是沒想出來什麼結果,他嘆了口氣:“究竟蕭遠說的兇手是誰?”
“先生懷疑過蕭家的人。”
蕭家?
葉崢挑眉,如果這麼說那就說得通了。
可依舊有點不太對,真是蕭家的人,蕭擎寒直接把人揪出來報仇不就行了?
不過三哥得知了真相以後,居然在這裏喝悶酒。
除非那個兇手,對三哥來說很重要,或者說是很親近的人。
葉崢想到某個結果後,臉色驟變,不是吧?
我去,沒有這麼狗血吧。
葉崢思前想後,還是硬着頭皮推開門走進去,捂着鼻子:“三哥,你不夠意思啊,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也不叫人?”
蕭擎寒一直靠在沙發上,看着窗戶外面的夜空,仰頭接着喝。
他彷彿沒聽到葉崢的話,也沒看到葉崢出現。
“三哥,有事情就得說出來,憋在心底也不是個事兒啊,你這麼喝酒,萬一酒精中毒住院,到時候怎麼瞞着施念跟孩子?”
提到妻子孩子的時候,蕭擎寒終於有了反應。
他垂眸看着酒瓶子,開口:“老肖應該跟你提過了。”
“咳咳,是、是提過一嘴。不過都不知道蕭遠究竟跟你說了什麼,兇手到底是誰啊,你忽然變成了這樣子?”
“你覺得呢?”
蕭擎寒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發呆:“你應該猜得到。”
“你反應這麼大,難道幕後的人是你父親?”
不然三哥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哦,也對。你看我這腦子。”
葉崢摸了摸下巴:“可兇手能讓你有這麼大反應,應該都是你最親近、也在乎的人才對。除了你父親,還能有——誰?”
他的腦子裏面閃過某個同樣具有可能性的人。
這更不可能吧。
葉崢愕然看着蕭擎寒:“莫非是老爺子?”
蕭家當時擁有權勢,並且能讓三哥酗酒的人,除了他父親,就只有老爺子了。
總不能三哥的母親搞百合吧。
蕭擎寒呲笑一聲,表情狼狽又難看:“雖然我很不想承認,可蕭遠說的就是他。”
“怎麼可能啊,那個時候老爺子的年紀也挺大了。”
葉崢捂住自己的腦袋,可這種事放在豪門裏面也不是什麼稀奇的。
畢竟有錢人,想要玩兒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
有的人喜歡身材好的,有的人喜歡聽話的,還有的人喜歡年紀小的。
可當時白希跟蕭遠妹妹兩個女孩子,根本就沒成年吧。
葉崢磨磨牙,這個行爲簡直就令人髮指。
本來還有點同情老爺子晚年被人折磨死亡,不過現在他忽然覺得蕭遠做得對,像這種不要臉的老混蛋,就要用手段折磨他們。
總算是明白,爲什麼三哥會變成這樣了。
葉崢坐在蕭擎寒對面,也拿過一個瓶子開始喝,想要把心底那一股噁心的感覺壓過去。
怎麼也想不到,兇手居然是老爺子。
那個老混蛋,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明知道那是蕭遠的妹妹,還有白希可是他們的同學,兔子都不喫窩邊草呢。
這個行爲,太過分了。
當初他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老爺子絲毫馬腳都沒露出來,甚至還配合他們派人調查。
現在想想,簡直就是賊喊捉賊。
葉崢喝完一瓶酒,然後覺得頭暈得厲害:“三哥,你打算怎麼辦?”
蕭遠跟蕭家的恩怨,算起來都是蕭家欠了他的。
如果不是老爺子對兩個無辜的女孩子下手,也不會發生今天的這些事情。
這件事,很難辦。
如果真的想辦法讓蕭遠活着,幾年後蕭遠出來了,又是一個禍害。
蕭遠跟蕭家的死結,這輩子都解不開。
蕭遠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只要人還活着,那麼施念跟孩子就不會安寧。
蕭擎寒手裏晃着酒:“你說怎麼辦?”
“我覺得不能放過蕭遠。他在這個時候才告訴你真相,明顯想要你放過他。可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有點可疑啊。”
葉崢腦子忽然閃過什麼:“三哥,你有沒有找老管家確認過這件事,只要做了的話,肯定會查到蛛絲馬跡的。”
“在找,目前還沒找到人。”
“如果蕭遠沒撒謊,爲什麼老管家會失蹤?這兩件事,看起來就有問題。三哥你可不能因爲蕭遠的一句話,就自亂陣腳。萬一他在撒謊呢?”
蕭擎寒頓住,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也對。
萬一這又是一個謊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