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發現，剛纔自己的語氣太嚴肅了。
這個時候，蕭擎寒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伸手把小女兒抱在懷裏，低聲哄着她：“沒事了，爹地在呢。”
小粉糰子傷心的抱着他的脖子，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莫小北、莫小南也紅了眼眶。
施念捂住自己的臉，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良久後，蕭擎寒才把小女兒哄好。
他語氣溫柔：“OK，那麼現在我可以知道，你們打架的原因嗎？”
小粉糰子彆扭不肯說，將鼻涕擦在他的西裝上。
蕭擎寒拍了拍小女兒的後背，然後看着莫小北：“你是大哥，你來說。”
莫小北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說吧，早晚都要說的。這件事我會解決好，相信我。”
男人目光幽深，語氣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莫小北跟莫小南對視了一眼，然後莫小北才小聲開口：“是他先罵妹妹的。”
“他罵了什麼？”
“他說網絡上有媽咪出貴的照片，我們會成爲沒人要的小野種。”
頓時蕭擎寒的臉色黑透。
莫小南又加了一句：“還說了媽咪的壞話。”
莫小北添油加醋：“很難聽的那種，說我媽咪是壞女人，還說爹地戴了綠帽子。然後我們氣不過，纔會揍他的。”
蕭擎寒點點頭，眼神變冷。
他擡眸看了一眼施念，她捂住自己的心口，難受得快要死了一樣。
她應該問清楚的。
不應該直接這麼兇孩子的。
都是她的錯。
一切好像跟以前一樣，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施念上前蹲在孩子的面前：“對不起啊，是媽咪不好，沒有事先問清楚。”
莫小北嘟着嘴巴沒說話。
小粉糰子緊緊抱着蕭擎寒的脖子，也沒看她一眼。
施念難受得掉眼淚：“對不起，是媽咪不好。”
蕭擎寒牽着她的手，用眼神安慰她：“你也是太着急了。”
他看着莫小北：“聽說那個孩子腦袋被你們打破了。”
頓時三小隻愣住，面面相覷。
小粉糰子渾身頓住，她着急的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很生氣，誰讓他說爹地媽咪的壞話。”
她沒想到文具盒砸過去，會流這麼多的血。
她頓時小嘴巴一癟，委屈的看着蕭擎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爹地相信你。”
蕭擎寒摸了摸老三的頭：“我相信你們都是好孩子。”
他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看着旁邊的老師：“那個孩子目前怎麼樣了？”
“還在醫院。”
老師面對蕭擎寒的時候，有點緊張，說話也很小心。
這個男人，可沒這麼好說話。
“嗯，醫療費後續的所有費用，我都會負責。”
蕭擎寒目光沉沉：“不過，他們先來招惹我的孩子，這筆賬我也不會這麼算了的。”
老師心頭壓着一塊石頭，不知道怎麼回答。
施念在旁邊看着蕭擎寒，她也沒有開口，以前她一個人帶孩子的時候，在幼兒園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三小隻會被別的小朋友說閒話，說他們是沒有爹地的孩子，說他們是小野種。
孩子能知道什麼？
還不是家長在孩子面前說了什麼，孩子纔會知道的。
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要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施念眼底閃過一抹恨意，以前是，現在也是。
爲什麼？
施念忍不住轉身離開了休息室，她去了走廊的角落，捂住臉泣不成聲。
明明現在已經很好了，可她依舊還是以前那個施念。
害怕孩子被人說閒話，也害怕出現這種事。
原來她還是沒有走出來，原來她心底依舊很懦弱。
——
蕭擎寒看到太太離開以後，他將孩子放下來：“別怪她好麼？”
小楓糰子嘟着嘴巴：“剛纔媽咪好凶哦。”
明明他們爲了媽咪打架，但是媽咪卻不理解他們。
好生氣。
蕭擎寒摸了摸小女兒的頭：“都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以前沒有陪在你們身邊，也沒有處理好外面那些流言蜚語。”
他看着莫小北：“你們先在這裏待一會兒，我等下來接你們。”
他讓肖助理留在這裏，然後出去找施念。
看到小太太一個人躲在角落偷偷哭泣的時候，他愧疚的心，再也忍不住逆流成河。
曾經某些重要的時刻，他缺席了。
這是他不管怎麼，都沒辦法彌補的事情。
男人站在旁邊看着了一會兒，沒有馬上去打擾她。
也許她也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知道施念停止哭泣的時候，蕭擎寒才走過去，拿出紙巾替她擦眼淚：“怎麼哭成小花貓了？”
“我沒有。”
施念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她站在他面前，把眼淚擦乾淨：“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這種時候居然去兇孩子，我很後悔。”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蕭擎寒伸手把人抱在懷裏，低聲說：“你在害怕什麼？”
今天小太太的表現，非常反常。
有點不合情理。
愣了半天，施念纔開口：“我在愧疚，以前這種事經常發生，那些家長只會說閒話。可我卻沒辦法辯解。到現在，我以爲我能釋懷，可當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發現我自己沒辦法釋懷，我很介意。”
“介意什麼？”
“我很介意他們說我的孩子沒有父親，說孩子是小野種。他們難道不知道語言也是會殺人的嗎？”
可閒話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真的沒辦法去辯解。
可解釋不了，不代表心底不介意。
蕭擎寒有些心疼，捧着她的臉：“嗯，這次有老公替你出頭。”
“可是這次畢竟對方傷得比較重。”
“不過他們該負的責任，難道就能躲過去？”
蕭擎寒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他的孩子，妻子，誰都不能讓他們委屈。
否則，他會加倍還回去。
他語氣放緩：“別擔心，我會走正常的程序。”
“好。”
施念鬆了口氣，有他在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蕭擎寒帶着她回到休息室。
施念看着三小隻：“對不起啊，剛纔是媽咪不對，不應該這麼兇你們。”
三小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小粉糰子傲嬌開口：“那這次就原諒你咯。”
莫小北、莫小南也給跟着點頭。
施念破涕爲笑：“謝謝啊。”
蕭擎寒在旁邊看着他們和解，薄脣勾了勾，然後偏過頭看着肖助理，語氣極冷：“查到了嗎？”
“已經讓人去弄了。”
男人眼神刷的一下變黑，那就行。
既然嘴碎沒教好孩子，那麼他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