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的手在發抖，他仔細看着這一張照片，他激動的說：“這個表小姐是什麼來頭？”
爲什麼會跟白希長得這麼像？
這麼多年過去，他幾乎都差點忘了白希長什麼樣子了。
一開始，他還會經常做夢夢到她，到後來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發現自己留下來的只有仇恨。
到現在他就是一個走鋼絲的人，隨時都能跌入萬丈深淵。
反正他也不想活了，要拉着蕭擎寒陪葬。
結果他居然看到了白希的照片。
“先生，這位莫家的表小姐，是從M國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找回來的。聽說當初莫老先生的妹妹被拐賣去了偏遠地區，這麼多年才找回來。”
“M國？她叫什麼名字？”
“莫希。”
蕭遠死死盯着這張照片，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心情，他抿着薄脣：“白希，是你嗎？”
當初，你沒死對嗎？
如果白希沒死的話，當初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她會藏這麼多年？
蕭遠覺得這件事他必須要問清楚，他放下照片：“老管家那邊還能找到人嗎？”
他覺得老管家沒說實話。
“人已經被蕭擎寒控制了。目前無法接近，會被發現。”
畢竟好不容易纔逃出來。
隨着蕭遠變成植物人，所有的一切應該低調纔行，不然蕭擎寒一定會發現異常。
蕭遠顯然也知道。
他看了照片半天，擡手捂住自己的臉：他想要的知道真相！
關於他母親，還有白希，還有他妹妹。
他一直以爲都是蕭老爺子做的。
可現在白希還活着的話，是不是當初的事情還有別的內幕？
蕭遠擡頭看着外面的天空：“訂票，去S國。”
他要親自驗證清楚。
在他死之前，一定要查清楚。
不然他死不瞑目，當年那件事纔是他人生不幸的開始，像是噩夢一樣糾纏了他這麼多年。
也許他也曾動搖過，那件事跟蕭擎寒無關。
——
蕭擎寒因爲去了一趟醫院，所以回家晚了點。
不過施念也沒多問，一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餐以後，三小隻去了城堡玩兒。
施念這纔看着他：“今天怎麼回來得晚了點？”
“去了一趟醫院。”
蕭擎寒想了想，回答：“蕭遠成爲植物人了，能成功醒過來的機率很小。”
植物人？
施念有點意外，怎麼就成了植物人。
她坐在蕭擎寒身邊：“你不是說蕭遠是有預謀的嗎？他怎麼可能會不算計好藥量，變成植物人？”
對蕭遠來說，如果不能逃走的話，還不如死了。
蕭遠那個性格，根本不能容忍自己變成植物人吧。
“沒錯，目前還沒發現任何異常，也許是他運氣不夠好。算計了別人一輩子，結果最後把自己搭了進去。”
目前唯一的解釋，只有這個了。
施念也沒想到，蕭遠的結局居然是這樣的。
變成了植物人，永遠無法感知外面的一切，沒有任何的迴應。
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施念主動牽着蕭擎寒的手：“你打算怎麼做？”
“先派人看着，如果他能這樣一輩子，我也養他一輩子。”
這樣跟活死人沒什麼區別，也算是一種懲罰折磨。
可蕭遠如果醒了，他依舊會按照原來的計劃動手。
這是他們之間無法逃脫的宿命。
那些曾經不堪的、傷人的往事，終究都會消失在時間的長河當中。
“嗯，我知道。”
“往前看，別回頭。”
蕭擎寒反握住小太太的手，心底的那些鬱悶心情，現在也逐漸消失了。
小太太說得對。
他要往前看，不能回頭看。
他要把那些不幸福，通通甩在身後，永遠都不會回頭。
——
第二天要出發去S國，孩子早早的就睡了。
施念哄睡了孩子，發現蕭擎寒還在書房，沒在臥室。
她直接走了過去：“還在忙嗎？”
“嗯，有點事。”
蕭擎寒面前擺着一份文件，跟蕭遠有關的，他對施念招了招手：“我給蕭遠的母親重新修繕了墓碑。”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也沒人敢去碰。
可現在沒人管了，蕭遠也變成植物人，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雖然晚了點。
“也好。”
施念知道當初蕭遠母親這件事，知道蕭擎寒爲什麼會這樣做。
雖然人已經去世了，不過終究是蕭家欠下的。
施念垂眸看了一眼資料，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然後伸手拿過那張照片：“這是蕭遠的母親？”
“對。”
施念仔細看着照片，眉眼也太像了吧。
剛纔那一眼，她差點以爲自己認錯人了。
“照片怎麼了？”
蕭擎寒看了一眼照片，再看看小太太的表情：“難道你認識她？”
“不認識，我怎麼可能會認識蕭遠的母親。”
並且還是去世多年的人。
施念看着照片：“這位阿姨跟我外婆好像啊，特別是眼睛，很像。剛纔我看了一眼，還以爲認錯了。”
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發現不一樣的地方。
“你外婆？”
蕭擎寒覺得有點奇怪，他看着照片：“也許是巧合吧。”
“我覺得應該也是巧合。”
施念把照片放了下來：“其實我外婆的命也挺不好的，她這一輩子都沒能留下什麼照片。最終還被施庭山這個老畜生推下樓梯，然後受傷骨折沒能過去，然後去世了。”
想到這件事，施念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是她這輩子都無法癒合的傷口。
蕭擎寒將人抱在懷裏，輕輕安慰她：“改天去看看外婆。”
那位老人在小太太心底有這麼高的地位，一定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老人。
“我外婆的墳墓沒在這裏，在老家，那是一個比較偏遠的江南小鎮。我都很多年沒回去看她老人家了。”
施念看着那張照片，時間太久遠，我甚至都快忘記她老人家長什麼樣子了。
“回頭找找照片。”
“沒有照片，我外婆很封建迷信，說照相會把人的魂魄勾走，這輩子都沒照過相。我以前偷偷給外婆拍過找照片，但是外婆非常的生氣，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施念擦了擦眼淚：“現在想想，還挺遺憾的。”
“老太太有自己的規矩。不怕，回頭我讓人過來畫一張。”
“好啊。”
施念吸了吸鼻子，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哭。
蕭擎寒颳了刮她的鼻子：“等S國回來，我們去老家看看外婆她老人家。”
從來沒聽施念提起過外婆。
既然她說了，那麼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