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揍人是怎麼回事?
他一開始就看吳閣不順眼,現在看人更不順眼了。
這人真欠揍!
施念連忙挽着蕭擎寒的胳膊:“我相信我老公能護住我的。”
吳閣還想說什麼,結果被坤叔用柺杖打了一下。
蕭擎寒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還有事要處理,先去書房了。”
“那你先去忙。”
施念目送黑臉的男人離開,她回頭看着吳閣:“吳哥哥你故意的吧?小心趕你出去哦。”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吳閣看到剛纔蕭擎寒黑臉的樣子,還以爲他會對施念發火,畢竟任何一個男人被這麼說以後,都會生氣的吧。
結果人就這麼走了。
蕭擎寒還挺有意思的,雖然不是個什麼好人,至少對施念這一點目前還挑不出來什麼錯處。
“莫家是這麼多年的大家族,我老公白手起家的好嗎?一點也沒靠蕭家,老爺子那邊不拖後腿就算不錯了。”
吳閣挑眉,這就護上了?
果然女孩兒嫁人了,胳膊肘就會往外拐,他這都是爲了她。
施念認真看着吳閣:“吳哥哥,你以後不要這麼說話,我會生氣的。”
“你不懂,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
吳閣就是想要試探一下蕭擎寒,對施念究竟感情是什麼樣子的。
一般來說,有人競爭的話,男人往往會更加在意。
所以他纔會時不時當着蕭擎寒的面兒,霸佔施唸的一些時間,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扮演着一個從小長大的竹馬哥哥的身份。
男人最瞭解男人了。
他這是爲了施念好,畢竟施念沒什麼家庭背景,又生活在這種豪門家族,萬一男人變心了就慘了。
坤叔馬上轉移話題:“你今天出門做什麼了?”
“出門轉轉,發現外面變化很大。”
吳閣神色自若,也看不出來他究竟做了什麼。
施念站起來:“吳哥哥,麻煩你快點找一個工作,自力更生好不好?”
“你能養我爹,不能順帶養我?”
“那不一樣。”
施念氣沖沖的走了,她銀行卡那邊發來賬單,顯示今天吳閣取了五千塊錢出來,然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費記錄。
她也沒問錢花哪兒了。
有的事他不說,她也不問。
——
施念直接去了樓上,給蕭擎寒端了一盤水果去,剛纔明顯感覺到他有點生氣,不過沒有在大家面前顯露出來。
她敲門:“可以進來嗎?”
門內沒聲音。
不過施念還是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男人手裏拿着文件,裝模作樣的看着。
“忙完了嗎?老公真辛苦。”
施念把盤子放過去,然後發現他手裏的文件——拿反了。
不過男人這會兒似乎沒發現,還一本正經的繃着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頓時施念就心軟了。
她主動給蕭擎寒捏肩膀:“最近集團這麼忙,你辛苦了,都沒時間健身吧。”
“我身體好得很。”
蕭擎寒語氣硬邦邦的。
他還生氣呢。
任由哪個男人被人這麼瞧不起,心底都有些不舒服,況且吳閣說的是實話,目前他跟莫家對上的話,雖然能保護施唸的安全,但是沒辦法幫她正面硬扛莫家。
他又一心想要幫小太太,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但現在被人指出來——說他做不到。
蕭擎寒忽然就委屈了。
忍着心底的不悅情緒,不想傳遞給施念,所以他找了一個藉口上樓躲着,腦子裏罕見不知道應該想什麼。
愣神間,他聽到門反鎖的聲音。
蕭擎寒下意識擡頭,看到施念從門那邊走過來,然後一點點靠近自己,男人眉頭微挑,試圖猜測小太太現在想要做什麼。
施唸的表情一向很好懂。
可這個時候,他居然看不明白。
不過當懷裏多了一個人以後,他的思維就亂了。
施念挽着他的脖子,然後跨坐在他懷裏,主動靠過去:“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
蕭擎寒表面上沒什麼變化,不過喉頭上下移動了幾下,眼神也變黑了不少。
“我覺得你就是不開心。”
說完後,施念還嘆了口氣:“男人啊,就是口是心扉。”
“怎麼想當解語花?”
蕭擎寒的手扣在她的腰上,逐漸收攏。
“那倒不是。你哪裏不開心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啊。”
施念歪過頭,露出狡黠的笑容,跟一隻偷了腥的小貓兒一樣。
蕭擎寒終於忍不住,低頭捏着她的下巴:“敢開我的玩笑?”
“怎麼,你蕭大總裁的玩笑不能開嗎?”
“小太太,有的事情是不能開玩笑的。”
蕭擎寒加深了這個吻,一切逐漸失控。
這個時候,他纔想起來剛纔小太太反鎖了書房的門,頓時眼底露出一抹笑意,咬着她的脣瓣:“故意鎖門的?”
施念臉色通紅,用力勾着他的脖子:“少廢話,繼續。”
既然太太都這麼主動了,他腦子有病纔會拒絕。
——
第二天,蕭擎寒就神清氣爽,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低落情緒。
畢竟昨晚太太非常賣力的哄自己。
看到她小心翼翼,眼底帶着憐憫跟擔憂,他怎麼還氣得起來?
他只是在怪自己。
目前他還不夠強大,吳閣的話罕見引起了他心底塵封很久的野心。
在遇到施念之前,他終日沉浸在商場權術,並且喜歡把人捉弄得團團轉。
他喜歡危險的博弈,也喜歡九死一生的計劃。
每次歷經波折,贏的人必然是他自己,他享受那一刻的喜悅,只有這樣才代表他還活着。
可遇到施念以後,有了老婆孩子,他的注意力就轉移了。
他現在更喜歡穩定。
畢竟除了工作時間,他還想多陪陪妻子,孩子。
男人目光倏然變得漆黑無比,可現在他還不能退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還沒達到。
蕭擎寒回了辦公室,直接召集了退休的老肖。
他擡頭,語氣平淡:“我有一個計劃,需要你幫我。”
“先生您說。”
“這樣會延遲你退休。”
“先生退休了,我才能退休。”
老肖沒問是什麼計劃,不過看到先生臉上熟悉的表情,還有他洞悉一切的目光,都讓他有種錯覺——回到了以前。
這一年收起爪子打盹的猛獸,又重新睜開了眼睛。
蕭擎寒在紙上寫了一個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