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擎寒眉頭緊皺，一副不爽的樣子：“他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有沒有長腦子？萬一他在騙你呢？”
“我覺得他沒有理由騙我。”
施念想了想：“並且東西都還在我手裏。”
“也許莫東陵就是爲了你手裏的東西呢？”
蕭擎寒揉了揉她的頭髮，直到亂成雞窩頭，他這才笑着說：“別這麼輕易相信一個人，然後被對方牽着鼻子走。正因爲你手裏的東西能威脅莫家，不然你以爲他們憑什麼對你客氣？”
太傻了這個女人。
隨便騙騙她就相信了。
“蕭擎寒，你不要揉亂我的頭髮，我警告你一次。”
“怎麼，我允許你揉回來，只要你碰得到的話。”
蕭擎寒雙手抱在胸前：“老實說，你跳起來也只能碰到我的肩膀，或者算你彈跳力好點，也許能碰到我的耳朵。”
說着話，他還比試了一下施念跟自己的差距。
施念擡頭怒視，這句話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小矮子的悲哀。
她扭頭就走，完全不想理會他，最近他不知道哪兒養成的習慣，越來越喜歡揉自己的頭髮。
好煩啊！
施念還怒氣衝衝的發了一個朋友圈：“男人真的煩！”
並且配了一個揉亂頭髮的表情包！
蕭擎寒秒評論：你可以找長高的辦法。
同時，他打開了自己手機的瀏覽頁，收、藏的標題——如何增進情侶關係小妙招。
第一條：摸頭殺！
OK，這一條試過了，效果還不錯。
第二條：壁咚！
蕭擎寒想了想，好像這個更有意思啊。
——
約定了時間，施念打算去一趟莫家。
當初有記憶的匠人，現在年紀都挺大了，奔波過來的話估計也很累。
出門前，施念看到迎面走來的男人，連忙護住自己的頭：“你怎麼沒去上班？”
她特意晚了一個小時出門，結果他還沒走。
“這種場合我怎麼能不去，萬一你而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我不會的。”
“按你以前的行爲準則，很有可能。”
施念深呼吸一口氣：“蕭擎寒，你覺得不覺得自己最近變化有點大。”
“哪兒變了，變得更帥？”
蕭擎寒看了一眼旁邊的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造型，頭髮絲都武裝了。
用高助理的話來講：這就是一個精心打扮自己的公孔雀。
“話更多，變得更娘氣。”
施念頭也不回的走了，蕭擎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說。”
但最後兩人一起出門。
施念有些緊張，終於跟莫家對面對調查外婆的事情了。
“你在擔心什麼，有我在呢。”
“我只是不知道外婆究竟怎麼樣的人。”
萬一外婆當初真的貪心莫家的東西，一起當了背叛者呢？
後面起了內訌，纔會一直躲着不見人。
“你是擔心，你外婆如果真的是壞人怎麼辦，對吧？”
“是，我知道這樣有點自私，不過有這樣的可能性。”
蕭擎寒很淡定：“做人呢臉皮要厚點，你外婆做的事情，跟你又沒關係。話說回來，現在大家最關心的其實是利益，你不能被這些事情擋住自己的眼睛。”
施念手裏的東西，纔是最重要的。
“你果然是個商人，不管什麼事情都只看重利益。”
施念有點生氣。
明明她只是想讓他安慰一下自己，誰讓他替自己分析這些了，她又不是不懂。
兩人在車上又鬧了小矛盾。
蕭擎寒有些煩悶，踢了踢座椅：“還有多久到？”
現在他都習慣了。
這兩位經常吵吵鬧鬧，屬於小情侶相處的日常模式。
——
車輛到達莫家別墅。
兩人同時下車，一前一後沒有說話交集。
莫東陵看到這兩人，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吵架了。
“蕭太太、蕭先生，裏面請。”
施念走進大廳，看到了莫家人，還有莫希也在。
不過莫東陵直接帶着他們去了另外的房間，是一個會客室，施念看到裏面有一位老人，年紀的確不小了。
“這位就是當初跟你母親同一批的手工藝人，秦老。”
“秦老，您好。”
老人擡頭仔細看着她，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然後說：“你外婆以前很優秀，也很細心。”
“我外婆她還有有家人嗎？”
“她好像是孤兒，一直都待在莫家，醉心研究雕刻手藝。如果不出事的話，她現在也是大藝術家了。”
施念有些感慨：“您還記得我外婆的樣子嗎？”
“記得，跟你有點像，不過她年輕的時候不愛笑。”
“對，我外婆很少笑。”
施念記得外婆有點嚴肅，卻對她很好。
後面，莫東陵還給施念看了一些照片，裏面的雕刻品都是她外婆雕的。
施念看着那些東西，有些恍惚。
如果當年沒出事的話，外婆一輩子都不可能去那個小鎮，也也不可能跟外公結婚生孩子。
最後老人有些累了，施念也結束了對話。
其實外婆留下的事蹟不多。
莫東陵看着她：“老爺子想聽聽你外婆流落的經歷，曾經他們也是朋友。”
“好。”
“等等。”蕭擎寒開口，“既然照片都毀了，你們怎麼能確定，這位就是咱家外婆？”
從始至終，他都是最清醒的那個人。
當初莫家的變亂，都是因爲利益造成的。
莫東陵點頭：“我們覈實過資料，這位的性格、天賦，以及她對莫家手藝的執着，她是最有可能的。畢竟一般人估計面對性命危險，早就把東西交出去。但這位藏起來多年，也沒用來賣錢。”
施念想了想，然後說：“的確，通過剛纔的交談，這位是最像我外婆的。”
幸好，外婆不是背叛者。
蕭擎寒沒再說話，一行人去了樓上，老爺子就在這裏。
施念看到老爺子的時候，發現他變老了很多：“莫老爺子。”
“好孩子，你講講你外婆的事情吧。”
“好，從我現有的線索，推測出我外婆從莫家被帶出來的經歷，她跟着蕭老爺子來這裏，定居在蕭家村，然後改名換姓，白手起家建立了蕭家的公司。我外婆是他第一任妻子，但後面都說她去世了，但並不是，我外婆應該是逃走了。”
施念頓了頓：“後面她逃到小山村，被我外公收留，然後改名換姓留了下來。外人都當我外婆是我外公從外面買來的。但我外婆從來沒提過祕籍，也從來沒雕刻過什麼東西，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真相。至於後面的事情...”
“後面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莫東陵看着施念：“你外婆很堅強，是莫家對不起她。如果不是這一場變故，她不會一輩子都汲汲無名，她也許會成爲以爲享譽全球的大師。”
是啊，有的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
施念笑着說：“但我外婆後半輩子過得很好，跟外公很相愛。”
“那就好，那就好啊。”
莫老爺子連說了好幾次，眼眶略帶淚意，知道她後面沒受太多苦就夠了。
最後，莫老爺子看着施念：“孩子，你願意加入我們莫家嗎？”
加入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