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一直搞不懂面前的男人究竟想做什麼。
爲了莫家的手藝?
不,蕭遠覺得顧寺更想摧毀莫家,或者摧毀莫東陵。
“不,我要的勝利果實從來都不是這個,而是讓他後悔。”
說到這裏,顧寺頓了頓,轉移話題:“這些你不用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然任務失敗的話,不用我動手,你也應該知道白希會有什麼下場,莫家的人不會放過她。”
“我知道該怎麼做。”
蕭遠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走了。
顧寺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莫測。
“先生,不派人看着蕭遠嗎?”
“不用,有白希在我手裏,他不會背叛的。論控制男人的手段,我相信白希。不然當初我也不會挑中她。”
顧寺看着外面的天空,快了,距離他想看到的結果。
真的很迫不及待的看到莫東陵的表情是什麼樣子。
——
蕭遠離開了別墅,上車以後表情就發生了變化。
“蕭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做?真的要按照他說的做嗎?”
明顯最後,對方不會放過蕭擎寒,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知道。”
蕭遠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白希的真面目讓他覺得噁心,憤怒。
可他現在好像已經沒有路可以走。
車輛到了約定的地方,蕭遠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四周有人看着,不知道是誰的人。
他面不改色的去了VIP包間,看到蕭擎寒一個人在房間裏面,窗戶開着,能看到外面的假山。
“坐。”
蕭擎寒親自給蕭遠倒茶,表情平和,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異常。
“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不喜歡喝茶,很苦。”
蕭遠坐在他對面,看着茶杯裏漂亮的茶湯,恍惚了一下:“你才創業的時候,爲了跟那些商人打成一團,纔開始喝茶,還跟我抱怨過,喝茶跟喝中藥一樣苦。”
“打住,我找你過來,並不是爲了敘舊的。”
蕭擎寒目光銳利:“儘管我失憶了,並不代表我失去了一切。”
“沒錯。”
蕭遠看了一眼房間:“這裏說話方便嗎?”
“你覺得我會約一個有問題的房間?”
蕭擎寒的語氣帶着倨傲,一向很有他的風格。
蕭遠忽然放鬆了很多:“你想找我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現在施念跟莫家合作,你們想要的東西,估計她不會拿出來了。”
“如果沒有施念手裏的東西,我們的合作也沒有任何的必要。除非你把東西偷出來。”
蕭遠說了顧寺的要求。
蕭擎寒並不意外:“可以,不過需要時間,最近我跟她冷戰了,太刻意的話,她會發現。”
“隨便你。不過我現在想見蕭桃。”
蕭遠忽然就沒了耐心,他的心情很亂。
“你見她做什麼?蕭桃沒機會靠近施念,也偷不到她手裏的東西。別白費心思了。蕭桃本來就在精神病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你好意思一直利用她?”
蕭擎寒雖然對蕭桃之前的行爲不滿,可對比她的遭遇,他也真的沒辦法怪蕭桃。
這件事,已經牽扯了很多人。
別再讓一個可憐的蕭桃,被攪進來。
“什麼爲什麼?”
“明明你用蕭桃就可以威脅我,你爲什麼沒這麼做?甚至還想保護她?”
如果放在以前的話,蕭遠也許會覺得蕭擎寒是故意這麼做的。
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看得比以前更明白。
這個他討厭了很多年,恨了很多年,曾經也是他兄弟的蕭擎寒,居然一直都在保護蕭桃。
“喂喂,你爲什麼忽然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以爲我會喫這一套,覺得你改邪歸正了?”
蕭擎寒雙手環在胸前,防備的看着蕭遠,一副你又要耍什麼花招的表情。
下一秒,蕭遠恢復如常:“回答我的問題。”
“我爲什麼要回答你這麼噁心的問題。”
“我可以告訴你幕後人是誰,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蕭擎寒眯了眯眼睛:“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不過你可以相信蕭桃,她是我妹妹。我不會傷害她,可幕後人幾次想要綁架她。目前唯一能保護她的人,只有你。”
他也只相信蕭擎寒。
半響,蕭擎寒纔開口:“原因很簡單,蕭桃是被老爺子害成這樣,她是無辜的。”
如果換做他被這麼關了多年,他出來第一個就會報復所有人。
可蕭桃沒有這麼做。
最後,蕭擎寒又補了一句:“在加上她在我手裏,你還不是會乖乖就範。她是一個很好用的棋子。”
“可沒有用她來威脅我。”
“那是因爲時間還沒到。”
蕭遠忽然笑了:“你撒謊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果然我還是比較習慣你失憶的模樣。”
因爲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兄弟,曾經是最熟悉的人。
“少廢話,趁早絕了打感情牌的心思,我不喫這一套。雖然我失憶了,不代表智商也下線了。你當初綁架了我的老婆孩子,差點炸死我這筆賬,我不會輕易忘記的。”
“對啊,我們之間早就是仇人了。”
蕭遠似乎想通了。
他開口:“讓我見蕭桃一次,我有話要問她。”
“不可能,我不會讓她來見你,看起來我有這麼蠢嗎?”
蕭遠頓了頓:“讓我跟她通話也行。”
“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幕後人是誰?”
“你見過的,準確的說是以前的你見過。他叫顧寺,S國人。”
蕭擎寒將信將疑,給葉崢發消息:“顧寺是誰?”
葉崢很快整理了資料發過來,他掃了一眼,大概明白了。
他放下手機:“這件事我得考慮一下。”
“你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們很快就會行動,你的妻子施念,甚至你的孩子都會有危險。”
蕭擎寒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怎麼,這才生氣了?你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該讓施念來蹚渾水。”
“與你無關。”
蕭擎寒站起來,目光凌厲:“如果你們敢傷害我的家人,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莫希的事情,就是一個警告。”
扔下這句話後,蕭擎寒就走了。
蕭遠一個人坐在原地,窗外吹過風,卻化不開他眼底的悲傷。
蕭擎寒,有我這樣的人曾經當你的兄弟。
你是不是也後悔過?
現在,我後悔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