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忘了,蕭擎寒一向不按照常理出牌。
至今她斷掉的手,都在隱隱作痛。
蕭擎寒倒是鬆開了手,拿出紙巾擦了擦手指:“你斷掉的手,恢復得還挺不錯的。”
莫希連忙捂住自己的手腕:“你想做什麼?”
“談談?”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施唸的失蹤跟我沒關係。”
又不是她綁架的。
蕭擎寒挑眉:“看來你喜歡用強的。”
莫希下意識看向莫東陵:“大哥!”
莫東陵神色難看,最後開口:“既然蕭總想談,你就配合一下,解釋清楚就行了。”
意思就是答應了。
莫希咬了咬牙:“好。”
——
兩人去了走廊盡頭的房間,這裏是莫東陵平時休息辦公的地方,很安靜、隱祕。
莫希心情忐忑:“你想說什麼?”
“告訴我施念在哪兒,我考慮饒你一命。”
呲,莫希笑出聲:“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以爲施念失蹤跟我有關係。有證據嗎你們?”
“不需要證據。”
蕭擎寒忽然擡手掐着莫希的脖子,表情冷漠無情:“我再說一次,她在哪兒。”
“咳咳咳,你敢。你殺了我,莫家、莫家不會放過你的。”
“誰不放過誰,試了才知道。反正你是看不到了。”
蕭擎寒面無表情,單手緩緩收攏,一點點奪走莫希的呼吸空間,她整張臉憋得通紅,眼睛都開始看不清東西了。
她是真的意識到:蕭擎寒想殺了自己。
莫希用力抓他的手,用力全力:“爲、爲了她,殺..值得嗎?”
爲了施念殺人,值得嗎?
那個女人就有這麼好?一個個都這麼替施念着想,莫小西甚至不惜自曝,也要攀咬自己。
“有的是人替我頂罪,你該不會真以爲你的身份天衣無縫?白希,誰給你的勇氣?”
蕭擎寒低頭靠近,言辭冰冷:“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用你的屍體去換人。”
不要!
莫希陷入絕望,艱難吐出一個字:“說...”
我說!
蕭擎寒驟然鬆開手,居高臨下盯着她:“說!”
咳咳咳,莫希捂住脖子用力的呼吸,整個胸腔像是被人拉扯着疼,剛纔她都以爲自己死定了。
良久後,莫希才從地上爬起來,脖子上有一道掐出來的淤痕,整個人宛如鬼魅一般狼狽。
她深呼吸一口氣:“想知道她在哪兒對吧,我告訴你。”
呵,她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蕭擎寒看過去,面前的女人拿出手機,最後點出來一個視頻,他看到裏面被綁着的女人是施念,可她四周卻圍着好幾個男人。
那一瞬間,他眸光碎了一地,側臉凝着寒冰。
“看到了吧,她就在這裏。”
莫希的手機被搶走,她也絲毫不在意的說:“這樣的視頻,我還能錄製很多份,只要是我想,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她大笑着,然後又忍不住捂着脖子咳嗽。
“你找死是不是?”?
蕭擎寒用力砸了手機,他的眼眶通紅一片,剛纔拿到的那些畫面,硬生生扎着他的腦袋。
疼痛蔓延了全身。
那是他的妻子啊。
“哈哈哈哈,死有什麼可怕的。”
莫希這個時候,變得瘋狂又偏執:“蕭擎寒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施念在我手上,你囂張什麼?”
還想在這裏弄死自己,做夢!
“呵,聽起來好嚇人哦。”
莫希露出咯咯咯的笑,聲音沙啞:“我剛纔不是怕死,我只是想讓你看看這個視頻而已。如果你殺死我的話,那麼明天施念就會被人打包成一塊一塊的,送到你面前。”
“你敢!”
“都到這份兒上了,有什麼不敢的啊。你敢不敢賭一把?”
莫希拍了拍蕭擎寒的胸膛:“你以前不是說嫌棄我髒嗎?現在施念會變得比我更髒,到時候你又能怎麼樣?”
她的眼神漆黑一片:“我早就說過,當初你們蕭家給我造成的傷害,我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現在報應來了。
蕭擎寒恨不得弄死麪前的女人,最後他將人推開:“跟施念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她太礙手礙腳了。因爲她,我的手也被毀了,這筆賬我怎麼可能不算。”
莫希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忍不住咳嗽:“我要的很簡單,不要擋我的路,也許施念還能活着。畢竟我們是合作關係,不是嗎?”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
蕭擎寒這個時候稍微冷靜下來,還有蕭遠呢,也許有他在的話,施念不會真的有事。
只要她活着。
他別無奢求。
莫希忽然樂了:“不相信我,難道相信蕭遠嗎?你跟施念還真是一樣的愚蠢。”
蕭擎寒擰着眉頭,不可能,蕭遠不會倒戈的。
“蕭遠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蕭遠了,這一點,你怎麼還不明白?”
莫希撐着身體,笑得很開心:“蕭擎寒你不用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看着我。想要施念平安無事,這幾天你最好是像條狗一樣乖乖的不要輕舉妄動。我死了,還會有無數的我幫我完成沒做完的事情。”
她彎腰把手機撿起來,經過他走向門邊:“我輸得起,不過你輸不起啊。”
她一個早就墮落的人,沒有任何的牽掛。
她唯一的快樂,就是折磨蕭擎寒跟施念。
啊,這種感覺真是不錯呢。
莫希打開門離開,外面站着不少人,下一秒她紅着眼眶:“大哥、二哥!”
莫水寒連忙過去扶着她:“怎麼了,蕭擎寒居然敢對你動手!!”
莫希脖子上還留着掐痕,發生了什麼很明顯。
“二哥,我累了,你帶我走吧。”
莫希一副難過的樣子,她看着莫東陵:“大哥,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不過我希望以後你能多站在我這邊,畢竟我們纔是一家人。”
莫東陵似乎有些愧疚,然後開口:“你先去看醫生吧。”
等到莫水寒把人帶走以後,他才走進去,發現那個一向驕傲的男人,此刻好像一隻喪家犬。
蕭擎寒一個人站在房間內,一動不動。
他如同置身荒野,舉目荒涼。
他要怎麼救她?
莫東陵心神一愣,隨即走過去:“你們說了什麼?”
蕭擎寒側過頭,眉梢猩紅:“這個女人,跟施念失蹤脫不了干係。”
“我知道,現在你想怎麼做?我都配合你,只要能把她救出來。”
蕭擎寒擰着眉:“這樣會打亂一切計劃。”
現在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蕭遠目前的情況不明,他輸不起。
“本來這些計劃,都是爲了保護她,我纔會想拔除幕後人這一顆釘子。現在她出事了,所有的計劃又有什麼意義。”
蕭擎寒倏然看過去:“你到底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