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沒資格了,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不是嗎?”
蕭遠忽然露出一抹難堪的笑:“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當一家人嗎?”
“我剛纔都說了過去的一筆勾銷,你不也同意了嗎?”
施念拉着蕭遠的胳膊:“既然同意了的話,那麼一家人喫一個晚飯,也沒什麼吧。”
“施念,真的不用了,我不餓。”
他沒臉去。
蕭遠無法拒絕,最終被施念拉到了客廳。
蕭桃跟蕭擎寒坐在沙發上,兩人擡頭的時候,一個驚喜,一個目光復雜。
施念笑着開口:“咳咳咳,那開飯吧,葉崢也不在,我們先喫。”
不過氣氛有點尷尬。
他們四個人坐在餐桌上,施念給大家都倒了紅酒:“說點什麼好呢,貌似剛纔都說過了。那麼一切都在酒裏了,喝了這杯酒,過去的一切就讓它灰飛煙滅吧。”
蕭桃舉起手:“那、那乾杯。”
剩下兩個男人,蕭遠看着對面的男人沒說話,最後蕭擎寒面無表情的舉起了杯子,然後蕭遠纔跟着舉杯。
四個杯子碰在一起,一聲脆響,既往不咎。
施念喝了一大口:“好喝,來來大家喫菜,我都好久沒有正經喫過東西了。蕭遠你在冰箱裏給我準備了這麼多的全家桶,現在我聞到雞翅、雞腿的味道就想吐。”
“抱歉,當時情況緊急,全家桶是唯一最方便買,也能儲存久一點的食物。”
蕭遠面帶歉意:“當時我沒有人生自由,只有把你藏在那個地方纔最安全。”
“我沒怪你的意思,就是吐槽一下。”
施念給蕭遠夾菜:“謝謝你啊。”
蕭遠看着碗裏的飯菜,低頭沉默了很久,最後纔開始喫東西。
一邊喫,一邊喝酒。
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這頓飯喫完,施念跟蕭桃抱着酒瓶子,醉得說胡話,然後還要拜把子。
蕭擎寒除了剛開始喝了一口,後面滴酒未沾。
醫生說過要戒菸戒酒,他現在想活得長一點,所以很注意養生。
蕭擎寒轉過頭:“劉媽,你把蕭桃送回去休息。”
“怎麼喝了這麼多啊。”
劉媽過來將醉醺醺的蕭桃送走了。
蕭擎寒彎腰將施念抱在懷裏,看到她醉醺醺的模樣,轉身把人送到了臥室。
“再來一杯。”
“酒量這麼不好,還敢喝這麼多?”
蕭擎寒幫她換好了睡衣,檢查了一下她手上的紗布,如果是平時,他肯定不會讓施念喝這麼多酒。
可這次的事情,對她造成了傷害。
晚上她一直都在說夢話,也許喝醉一次,會好一點。
——
安撫好施念以後,蕭擎寒去了大廳,沒看到蕭遠。
“我走了。”
蕭遠從後花園走進來,靜靜的看着他。
“現在幕後人還沒抓到,那個組織肯定知道你背叛了他們,在沒有斬草除根之前,最好不要到處走。”
“我知道。”
蕭擎寒偏過頭,語氣彆扭:“蕭家現在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在擔心我的安全?”
“呵,萬一被抓,我是不會被威脅的。”
蕭遠點頭:“我知道,你也不用管我的死活。”
“可蕭桃一定會被威脅,也許會做出很多不得已的事情。”
蕭擎寒看着那個背影:“蕭桃住的別墅是獨棟,多住一個人也無所謂,醫生說蕭桃現在有些自閉,如果你有陪着的話,她的病能好的快一點。”
蕭遠背對着他,聽到這番話以後,他卻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良久,他回過頭:“不用了。”
但是,大廳空無一人。
蕭遠垂眸自嘲。
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劉媽過來了:“大少爺,房間都收拾好了,換洗的衣服我也讓下人準備了一些,您看看有什麼不喜歡的再告訴我。”
“不用,我馬上就走。”
“先生都吩咐了,說你會住在這裏,大晚上的去哪兒啊?明天蕭桃小姐看到你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蕭遠忽然一度哽咽:“可我不配住在這裏。”
他做了這麼多傷害蕭擎寒的事情。
曾經他作爲大哥,卻害得蕭擎寒腿廢掉,當初差點害死施念。
“不是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人要往前看。”
劉媽拉着蕭遠:“都準備好了,過去看看有什麼不喜歡的,馬上告訴我。”
蕭遠被推着,去了後花園的別墅。
蕭擎寒站在走廊的窗戶邊,看到蕭遠被劉媽拉走了。
這個時候,他又忍不住想要抽菸,最終只是聞了一下就放棄了,現在他要惜命,想活得久一點。
他回到房間,洗漱以後重新將施念擁入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晚安,我的小太陽。”
幸好老天爺聽到了我的祈禱,沒有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真的,太感謝了。
往後餘生,我都會保護好你,加倍的對你好。
——
第二天,施念醒過來,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頓時她鬆口氣。
“又做噩夢了?”
“其實也沒有,昨晚喝多了,一個夢都沒做。”
施念抱着他:“一切都結束了,對嗎?”
“對,再也不用活在危險當中。”
“聽說那個組織的人很厲害,他們會不會報復我們?”
蕭擎寒冷哼一聲:“喪家犬而已,要是真的很厲害,就不會躲着一直不敢出現了。臭水溝裏面的老鼠而已,我會配合警方,讓那羣人再也成不了氣候。”
他斬草除根,要那個組織再也不敢出來蹦躂。
“我想學武功。”
男人垂眸:“想成爲武林盟主?”
“對的,我想除暴安良。”
蕭擎寒颳了刮她的鼻子:“可以,回頭不止你,還有三小隻一起學。現在我覺得你們有自保能力,我也能安心一點。”
誰叫他們目前仇家太多了呢。
施念捧着他的臉:“最近,你還有沒有覺得頭痛?”
“偶爾,不過不嚴重。這幾天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真的?”
施念有些激動:“看來你真的要恢復記憶了。”
“高興嗎?”
“高興肯定是高興的,不過也有點遺憾,畢竟現在你也挺有意思的。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的話,你說我們會相遇嗎?”
他們之間沒有交易的婚約,他也沒有不幸的家庭。
“會。”
蕭擎寒語氣認真。
“是嗎?怎麼我記得某個男人說過,他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女人。”
蕭擎寒:“...”
他大概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