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西十分老實。
施念扶額：“小西，你知不知道每次你遇到莫家的事情，就會變得畏首畏尾，沒有信心。”
莫小西愣住，目光閃爍了一番。
“小西，你不用把得失看得太重，你就當做目前我們正在創業，勝敗都不重要。並且我相信你，能搞定的。”
也許是施唸的信任，讓莫小西放下心結：“我知道了。”
從始至終，只有施念一直都相信自己。
覺得她可以，覺得她能做到。
莫小西開口：“雕刻部明面上看着和平，實際上也有很多矛盾。原本以前雕刻部就有不少的匠人，老一輩跟新一輩的匠人之間有不少的矛盾。宋師傅算是新一輩的代表，上過大學，接受過教育，家裏也是世代相傳的家族...”
施念仔細聽着，最後琢磨出門道了。
現目前莫家雕刻部匠人很多，但能出頭的不多。
目前雕刻部分爲三個小團體，第一個是老一輩退休的匠人團體，一個是以宋師傅爲首的年輕一輩，還有就是從外面招攬的外來匠人。
當初莫東陵對雕刻部改革，老一輩敗落，目前是宋師傅主導雕刻部。
外來的匠人師傅，不用猜也知道他們的地位尷尬。
家族企業，不會交給外人。
所以外來的匠人抱團取暖，也正常。
施念看着手裏的資料，這次的矛盾衝突就出現在這裏。
莫家內部跟光遠集團合作以後，雕刻部一直都比較忙碌，內部每次針對一個項目的雕刻擺件，都會分配給他們任務。
宋師傅這邊佔據了最好的資源，自然能完成得又快又好。
但其餘老一輩那邊不滿，外來團體排列在末位，資源更差。
這次外來匠人們鬧出了矛盾，覺得資源分配不均。
這件事可大可小，看着好處理，實際上也不好處理。
潛移默化的分配規則，並不好更改。
施唸的手敲了敲桌面：“以前這種事都是誰處理的？”
“雕刻部有個經理姓馬，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權利，事情都是宋師傅說了算。資源分配的事情，其實也是宋師傅安排的。”
“這種事鬧出來，馬經理怎麼解決的？”
莫小西翻了一個白眼：“雖然也鬧上去過，可最終還不是宋師傅說了算，誰叫宋師傅手下的匠人最厲害，最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展館那邊這麼多的學徒，他們想進莫家雕刻部這邊，其實並不容易吧？”
“對啊，每年都有技能評級比賽，排名打分跟收入掛鉤，也十分的嚴酷。很多人最後也受不了，都走了。現在很多年輕人，就不願意從事這一行，其實從長遠來看，我覺得雕刻部的發展其實是有問題的。”
施念點頭：“我知道。”
這些問題，她在展館的時候就知道了。
在光遠集團的時候，雕刻部沒什麼人才，招攬的時候她就發現一些來自莫家的學徒，聽說過內部競爭殘酷。
當時她只是以爲莫家內部人員競爭很強，人才輩出。
沒想到現在看來，情況沒這麼簡單。
那些學徒未必沒有能力，只是因爲身份的問題，最終無法出頭。
雕刻部形成的某些規矩，是時候該動一動了。
馬經理來得很快，也很忐忑。
畢竟這麼幾天了，莫家表小姐才讓她來，也不知道表小姐想要做什麼。
這雕刻部不是好啃的骨頭。
施念跟馬經理這一談，就是兩個多小時，要下班了馬經理纔出來，臉上帶着笑意。
馬經理一出來，這邊就有人來打聽情況：“馬經理，表小姐跟你談了什麼，說了這麼久？那位表小姐是不是要有什麼動作了？”
“什麼動作，爲什麼會這麼問？”
“雕刻部的莫雯雯跟表小姐起了兩回衝突，表小姐能忍下這口氣？我纔不信。”
馬經理打着哈哈，隨便忽悠幾句就過去了，什麼都沒說。
主要是那位表小姐真的沒談什麼，大多隻是問了雕刻部的事情，還有今年雕刻部評級的問題。
馬經理回到辦公室，喝了一口茶，開始琢磨施念這位表小姐今天什麼意思。
最後，竟然猜不出來。
嘖嘖，這位表小姐不簡單啊。
雕刻部估計很快就會有好戲看了。
——
施念跟雕刻部馬經理似乎交集變多了，兩人一直來往密切，好像要做什麼事情。
莫雯雯聽說了以後，有些不安。
施念該不會真的要做什麼吧。
莫雯雯直接去找宋師傅：“師傅，那位表小姐究竟想要做什麼，您知道嗎？”
“聽說是爲了今年的技能評級做準備。”
“這有什麼好準備的。”
“說是今年讓展館跟我們這邊一起評級。”
莫雯雯頓時詫異：“一起？開玩笑吧，展館那些人都是學徒，沒必要跟我們一起評級，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每年都是雕刻部這邊舉行評級，展館那邊都是制度，只有推選過來的人才有資格參加評級比賽。
宋師傅想了想：“我也覺得浪費時間，不過那位表小姐第一次想做點事情，隨她吧，折騰過後才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新鮮幾天而已。當初那位假的表小姐還不是一樣的。”
“師傅，表小姐什麼都不懂，她要是針對我的話，你可要站在我這邊。”
“你是我教出來的，將來要接手我的位置，不要分心在這些事情上，主要把你的個人技能提起來。這次你一定要評一級纔行，知道嗎？”
莫雯雯點點頭：“我知道。”
不過她心底卻不太舒服，這位表小姐怕不是沒事幹，故意給他們雕刻部難堪。
新上任就改革，這不是故意賣弄權利還是怎麼的？
呵，想改革啊，沒這麼容易。
她回頭撥了一個電話，語氣極冷：“喂，劉館長最近怎麼樣啊，聽說表小姐之前一直在展館，現如今還要拉通一起評級，給雕刻部添了不少麻煩。”
“莫小姐，這件事也不是我說了算。現在我也愁呢，展館這麼多活兒，全部評級要耽誤一個月的時間，咱們接的那些工藝品的單子，都要被耽誤。”
“是啊，所以我有個主意，可以阻止她這麼做。”
莫雯雯眼底帶着怒意，施念，既然你犯蠢，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