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照片將姜南初的臉都颳得生疼,她撿起照片看了眼,腦海中想起了下午電話中那道聲音。

    原來所謂的驚喜就在這裏,這些全部都是當年和簡梓佑在一起時拍的照片。

    “姜南初,你知道這些東西在未來會給司寒帶去多少負面的影響嗎?”

    “來到議長府的第一天就有人寄來這些信,可見你的私生活有多麼複雜了。”

    姜南初料到戰錚樺會生氣,此刻只能選擇一言不發。

    偏偏她這樣一句話不說,戰錚樺反而是拿她沒有了辦法。

    “滾去外面罰站一晚軍姿!”

    “是,議長閣下。”

    姜南初絲毫沒有怨言的接受了這個命令,心中並不服氣,但是這時候陸司寒不在,她在錦都更是沒有熟人,如果和議長吵翻,根本沒有人會爲自己說話。

    看着姜南初一個人乖巧的站在外面,戰錚樺失去喫飯的胃口,轉身上樓。

    “你們幾個全部都給我看好了,不准她偷懶,既然帶回了議長府,就要教教她這裏的規矩。”

    方雅微笑着說,只要一想到自己兩個兒子,一個還在局裏接受調查,另外一個雙腿殘廢,而陸司寒從昨晚開始光明正大的出入議長府,方雅就覺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燒,這麼多年都熬下來了,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白白給那個女人的賤種做嫁衣!

    “媽,那畢竟是大哥的未婚妻,他不在我們這麼做不好吧。”

    “材昱,你究竟是哪一頭的,怎麼還幫着他們說話,你要氣死媽媽嗎?”

    “總之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該做的是好好休息。”

    “是。”

    戰材昱人微言輕,只能推着輪椅離開。

    四月份的天,姜南初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此刻搓了搓雙臂打了個冷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久就指向十二點,姜南初又困又累,偏偏有侍衛守着,她也不敢偷懶免得更加激怒議長。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想要和她說。”

    這是一道清冽的男音,姜南初一個激靈,睏意消散幾分,發現在她面前是戰材昱。

    “三少爺,夫人說了必須要看好她,不准她有一刻偷懶。”

    “是不是我殘廢了說什麼話都不管用了,我說讓你下去!”

    戰材昱的聲音陡然嚴厲,那侍衛才悻悻然的離開。

    “他們都走了,你休息一會吧。”

    四下無人,戰材昱溫和的對姜南初說。

    “不用了,我是學舞蹈的,就當是練練形體了。”

    姜南初淡淡的說,她的雙腿其實早就已經酸累到不行,但戰材昱是方雅的兒子,姜南初擔心他們又是要給自己下套,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想不到你還挺會苦中作樂的。”

    “其實這件事並不怪你,每個人都有無法選擇的過去,但是父親看好司寒哥哥,所以難免苛責了一些,希望你不要怪他們。”

    姜南初發覺越來越猜不透眼前的男人。

    “對了,這是你的手機,我替你拿出來了,這上面有好幾個司寒哥哥的電話,你要不回覆一個過去吧,免得讓他擔心了。”

    “謝謝。”

    姜南初將信將疑的接過手機,果然看到好幾個陸司寒的電話,也顧不得這麼多立刻回撥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陸司寒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

    “南初?”

    “嗯,是我。”

    姜南初輕聲的說,生怕被二樓的議長聽到。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爲什麼這麼晚了纔給我回電話?”

    “剛纔手機破了,現在纔好的,我在議長府能出什麼事,你快回來了嗎?”

    姜南初省略了罰站的事情,免得讓他擔心。

    “手機破了不知道找其他人借嗎?我在外面的時候你能不能讓我安點心!”

    陸司寒的語氣略微有些不好,帝都那麼多事情沒有處理好,原本應該是明天晚上纔會回到錦都,但是一聯繫不上姜南初,陸司寒索性就選擇直接回來了。

    姜南初原本就夠委屈了,被陸司寒這麼一吼更加難受,眼眶不自覺的開始紅起來。

    他以爲自己就願意待在議長府嗎?在這裏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他們個個都有權有勢,哪怕是連一個侍衛都可以欺負自己。

    “那你現在知道我沒事了,我掛電話了。”

    姜南初說完這句話直接氣的將電話掛斷。

    “你們之間似乎發生了誤會,不打算解釋嗎?”

    戰材昱的聲音突然響起,姜南初才發現面前還有一個男人。

    “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不會不會,姜小姐是性情中人。”

    戰材昱說完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晚上還是很冷的,我沒有辦法阻止父親的命令,但是我可以把外套借給你。”

    “還有那個侍衛我不會讓他過來,你要是受不了了記得休息一會。”

    戰材昱小聲的說,隨後轉動輪椅往房間走去。

    “那個,謝謝啊。”

    眼看着戰材昱就要消失在黑暗中,姜南初忍不住喊了一聲,他是在這個偌大的議長府第一個帶給自己溫暖的人。

    之前姜南初還總覺得他是壞人呢,現在看來是自己小心眼了。

    陸司寒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臉上一片寒意。

    他不過就是說了她一句,想不到她的脾氣居然這麼大,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果然這性格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先生,南初小姐已經沒事了,我們現在還回錦都嗎?”

    沈承站在一旁詢問道,他的身體本就比一般人要好,經過幾天的休息現在好的差不多了。

    “不去怎麼重振夫綱?”

    陸司寒冷嗖嗖的說。

    清晨天亮,一輛勞斯萊斯駛入議長府。

    陸司寒的心中還懷着些許怒氣,誰讓昨天那個小丫頭故意掛斷自己的電話了。

    一下車,陸司寒直奔姜南初的房間,卻發現房間內根本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姜南初人呢?”

    陸司寒走出房間,隨後抓住一個女傭質問道。

    “少爺,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昨天傍晚姜小姐被議長閣下派人叫走了。”

    女傭畏畏縮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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