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初從書房出來,想着三個男人正在談事情,她索性在陽臺吹吹風,看看風景,不着急下樓。
議長府大廳的沙發上,陸司寒第一次鄭重的打量戰材昱。
從第一次來到議長府,他始終將戰珉視做頭號敵人,以至於完全忽略身旁毫無存在感的戰材昱。
而戰材昱在戰家的身份地位一直都很尷尬,他是最小的兒子,但絕對不是最受寵愛的,他一直都被當做隱形人對待。
但戰材昱真的甘心過這種生活嗎?
他們身上都流着同一種血,戰家人天生就喜歡爭強好勝,陸司寒不信他沒有野心報復。
“大哥,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你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看?”
戰材昱輕聲開口詢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些關於政治上面的處理工作。”
“自從班猜去世後,雲城平靜一段時間,但很快各方面的小頭目都爭先恐後的涌出來,我們必須想個辦法制止。”
“材昱,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我並不是特別懂,想不出好辦法來。”
戰材昱眨了眨雙眼,露出呆萌的表情。
“昨天我去了趟錦都監獄,看望戰珉。”
“戰珉特地和我說,你從前很聰明,材昱,你可千萬別在大哥面前裝糊塗。”
“雲城的事情關於全國百姓,你如果有好主意,一定要說。”
陸司寒步步緊逼,他是絕佳的談判高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討不到好處。
“大哥太以偏概全了。”
“哪怕再聰明,我從來沒有學過,又怎麼會懂。”
“沒錯,戰珉大學讀的是美術專業。”
“司寒,別爲難他了。”
戰錚樺出面勸說道,戰材昱到底是爲個女人毀了一生。
“原來是這樣,我起先不知。”
“材昱,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大哥也是看得起我,纔會問我國家大事。”
“是我讓大哥失望了。”
“昨夜,我沒有睡好,先上樓休息了。”
戰材昱淡淡開口道,神情露出一抹失落。
“嗯,也好。”
“陳管家,派人送材昱上樓。”
“父親,我來吧。”
陸司寒很快從沙發站起來,走到戰材昱的身邊。
“我從沒有爲材昱做過什麼,而且正好南初在二樓,我去找她。”
“既然這樣,那交給你了。”
戰錚樺年紀大了,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兄弟和睦。
陸司寒推着戰材昱上樓梯,他握住輪椅的手越來越緊,心中有些緊張。
今天是絕好的機會,一旦錯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測驗。
想到這裏,陸司寒直接鬆開雙手。
“啊!”
戰材昱驚呼一聲,輪椅側翻,他從樓梯摔下來。
陸司寒自認爲沒有人的演技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雙眸緊緊鎖定戰材昱,他摔到在樓下,整個人痛苦的蜷縮着。
蒼白的臉色中帶上紅暈,是不好意思,是羞恥的表情,他完全站不起來!
這是裝不出來的,他真的殘廢了。
“司寒,你在做什麼?”
戰錚樺立刻上前扶住戰材昱,他坐在沙發看的一清二楚,陸司寒是故意的。
“父親,我沒事,只是有些點暈。”
“我們馬上去醫院。”
戰錚樺失望的看了眼陸司寒說。
他以爲陸司寒是真心願意接受家中所有人,現在看來他是非要攪的家宅不寧。
戰錚樺派車送戰材昱去醫院。
陸司寒與姜南初同樣離開議長府。
“司寒,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相信你會欺負殘疾人,是意外嗎?”
“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去醫院看看戰材昱?”
姜南初一張小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同樣在等陸司寒一個答覆。
“我故意的,我想知道戰材昱是不是故意裝殘疾。”
“不會吧,在議長府他對我一向都很尊敬。”
“南初,你別忘了當初陸薰茵的事情,很多時候知人知面不知心。”
陸司寒平靜的說,他也不想做惡人,但爲了南初的安全,只能剷除所有試圖給他使絆子的人。
“好吧,你的測試結果如何?”
“戰材昱的確殘廢,但這並不能作爲他的免死金牌。”
“我們現在就去錦都監獄,我會將戰材昱的聲音播放給魏峯聽。”
陸司寒做了兩手準備,當陳管家推戰材昱進來時,他已經用手機開始錄音。
因爲魏峯說過,雖然沒有見過幕後黑手,卻對他的聲音十分熟悉。
只有將戰材昱的聲音播放給魏峯,陸司寒纔會徹底放心,再去考慮該用什麼心情面對同父異母的弟弟。
中午時候,魏峯剛剛用過午餐,就被獄警帶到審訊室。
看到陸司寒與姜南初兩人,魏峯十分不解,所有事情不是都結束了嗎?
“你來聽聽這道聲音,是不是和魏民雄聯繫的人。”
陸司寒點擊手機屏幕中的播放鍵。
戰材昱溫柔的聲音清晰的傳出來,魏峯皺了皺眉,聽的十分仔細。
“是他嗎?”錄音結束,陸司寒詢問道。
“絕對不是。”
“電話中的聲音優雅清高,帶着冰冷的語調,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道聲音,像是春天般溫暖,怎麼可能一樣。”
魏峯直接給出否定的答案。
陸司寒是帶着失望離開錦都監獄。
“幕後黑手不是戰材昱,我們不是應該高興嗎?”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兄弟。”
姜南初挽住陸司寒的手臂,親暱的說。
“只是突然一下子沒有方向,不清楚躲在背後的人是誰。”
“說不定只是松本青山的手下,根本不存在可怕的幕後黑手,哪裏會有人能夠掩藏的這麼好呢。”
“但願吧。”
兩人來到醫院,戰材昱已經準備出院。
方雅見到陸司寒,立刻擋在戰材昱的面前。
“陸司寒,我已經輸了,我敗給你了,這還不夠嗎?”
“戰珉被關在監獄中,材昱他只是殘廢,你都不肯放過他,你還是人嗎!”
“方雅,你少說兩句。”
“戰錚樺,難道只有陸司寒是你的兒子嗎?”
“我們材昱這次都腦震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