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快點,再快一點!”
陸司寒不住催促,從未這樣心慌,這樣無措。
懷裏躺着妻兒,但是陸司寒真的完全沒有辦法,如果可以,他是恨不得這種傷痛由他承擔。
“司寒,好痛。”
“我們馬上就到醫院,最好的醫生已經等着,一切都會好好的。”
“我們就生一個孩子,再也不會讓你受苦。”
“南初,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爲什麼當時,非要離開你的身邊,爲什麼當時,沒有注意馮青青進來!”
陸司寒經歷過無數風浪,但是隻爲南初紅眼。
“說過我會陪你,我們……我們有很長路要一起走,我可不會爽約。”
姜南初握着陸司寒的手,臉色白到近乎透明,但是看他這樣慌張,忍不住的想要安慰。
“沈承,快點,給我再快一點!”
“先生,前面似乎正在堵車——”
沈承同樣感到絕望,所有一切都是好像故意設計一般。
“來不及,根本來不及。”
“南初,抱住我的脖頸。”
看着面前堵車情形,陸司寒立刻做出最佳判斷,直接脫下外套蓋在南初身上,隨後抱起南初,下車朝着醫院方向跑去。
痛到沒有知覺,眼神都要漸漸渙散,記憶中最後一幕,就是陸司寒緊張側臉。
怎麼又在讓他擔心,明明受傷是她,但是他卻總比自己更加難過。
寶寶,請你一定堅強一些,我們等等爸爸,爸爸已經全力的在保護我們。
姜南初在心中想完這句,意識陷入混沌。
“救她,快點救她!”
醫院門口,救護車已經處於等待狀態,將南初小心放在上面,陸司寒跟隨護士一邊前往手術室,一邊囑咐道。
“羊水已經破了,產婦失去意識,情況非常危急,準備手術刀,止血紗布——”
“患者家屬,請在門外等候。”
主治醫生有條不絮的說,隨後戴上口罩準備進入。
“救她,別的通通不要緊,一定要救她。”
“好的,我們會的。”
手術室門緊緊關閉,陸司寒拿出手機撥通明肅電話。
“老師,今天出席賓客,一個都不能放他們走。”
“好的,司寒,這邊有我看着,南初情況怎麼樣啊?”
“她會沒事,她答應我,她會陪我一起走下去,她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議長府內,戰錚樺明天還能回來,戰材昱坐在書房正在研墨,準備作畫。
“材昱少爺,姜南初已經被胡敏推到。”
“材昱少爺,姜南初正在醫院進行搶救。”
兩名警衛,一前一後進入書房,通報最新情況。
戰材昱研墨的手微微一頓,疑惑挑眉。
“不是說過堵住那條路線,怎麼還能半個小時抵達醫院?”
“材昱少爺,陸司寒親自抱着姜南初跑到醫院。”
“也對,他們之間感情甜蜜,這種浪漫的事,做的不少。”
戰材昱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勾勒幾筆,很快出現黑色枝丫。
“你們說說,我的侄子能否平安出生?”
“想必不能,只有八個月加上失血過重,不能成氣候。”
話音剛剛落下,又是一名警衛進入書房。
“材昱少爺,姜南初產下一名男嬰,體重六斤,正在保溫室內。”
“真是命大,南初怎樣?”
“據說還在搶救,凶多吉少。”
“好好好,不算白設這場局。”
戰材昱笑着說道,這個世界怎麼可以只有他不幸呢?
如果姜南初一死,等於要掉陸司寒半條命,說不定同時還能引發無雙殿與議長府的戰爭。
就讓一切亂套,越鬧他越開心!
醫院手術室門口,護士率先抱着孩子出來,但是南初遲遲沒有出來。
“護士,護士,南初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還是沒有出來,不是說過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先生,你先不要着急,醫生正在努力搶救,但是早產本就風險很大,加上產婦之前也是有過險些流產經歷,自然處理起來兇險一點。”
“所以,到底能不能救,到底有沒有危險?”
“堂哥,南初一定沒事的,我們現在耐心等着,我們應該給她信心纔對。”
“不如這樣,堂哥我們先去看看寶寶,雖然他是早產,但是真的非常漂亮。”
戰盼夏從宴會廳趕過來,第一時間就是陪在陸司寒身邊安慰。
但是這種安慰並無多大用處,寶寶與南初在陸司寒心中根本沒有可比性。
因爲這是南初,所以纔會想要與她一起生育寶寶,所以南初纔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過去多久,醫生滿臉疲憊從手術室出來。
“醫生,我家大嫂情況怎樣。”
“真是九死一生,險之又險,產婦自身求生意識非常強烈,總算度過一個難關,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但是,你們還是不能放鬆警惕,這段時間精心照顧點她,她的身體虧損非常嚴重。”
醫生擦擦額頭汗水說道。
一場大出血,幾乎是將南初全身鮮血重新換上一遍。
“堂哥,聽到沒有,我就說過南初命好。”
戰盼夏興奮的說,母子平安,這種結局真像童話故事一般美好。
“聲音輕些,不要打擾到她休息。”
姜南初處於昏迷之中,由護士推向高級病房,陸司寒一路跟隨,緊緊握着沒有打點滴的手。
她手非常冰涼,陸司寒一遍一遍拿着自己體溫渡過去。
整整一夜,陸司寒守在姜南初身邊,未曾閉眼。
議長府內,警衛看着最新消息,躊躇不決,最終仍舊硬着頭皮進入書房。
“醫院傳來什麼消息?”
“大哥,應該不會發瘋,或者隨着南初一起走吧?”
戰材昱放下手中毛筆,宣紙上面畫着一副冬日梅花圖,略顯孤寂冷清。
“姜南初,死裏逃生,目前度過危險,正在病房休養。”
“什麼!”
突然思緒不寧,戰材昱感覺頭痛,一滴墨從毛筆之中掉落下來,點在畫中。
墨梅花圖耗費兩個小時,但是頃刻之間成爲一堆廢紙。
“廢物,你們這羣廢物!”
“不對,上天,上天真是不公!爲什麼每次都是不肯站在我的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