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我自作多情,我還以爲你是因爲擔心纔會跑到山下來的。”
“糟糕,我的手臂好像已經斷掉,好痛好痛。”
男人眉頭緊顰,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該怎麼去做,才能讓你好點?”
“聽說親吻能夠緩解疼痛。”
“怎麼會有這種辦法,根本就沒聽過。”南初嘟囔着脣,顯然有些懷疑。
“你的意思,就是我在騙你?”
“現在的我已經這樣,根本沒有力氣再開你的玩笑。
“也對,果然你的心裏沒我,怎麼可能親我。”
“抱歉,我的所作所爲,應該讓你感覺非常爲難,以後我會注意,不會再去給你添麻——”
這話說到一半,後面卻沒聲音,因爲兩片脣瓣已經緊緊貼在一起。
南初重重吻住他的脣瓣,不管能不能用,都要試試。
雖然嘴上不停責怪,但是她的心裏清楚,如果不是因爲禽獸先生,現在就是她在受傷。
兩人靠的非常相近,近到陸司寒能夠清晰看到南初臉上絨毛,她的接吻技術一如四年之前那樣生澀。
但是她的睫毛很長,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睫毛就會碰到他的臉上,很癢,這種癢甚至能夠滲透皮膚鑽到他的心裏。
“好點沒有?”
時間良久,南初離開一點,輕聲的問。
“不夠。”
“還要更多。”
男人的脣微微上揚,顯然心情不錯。
“怎麼看你好像非常高興似的,騙子!”
“救護車到現在還沒來,我們不能一直這樣等着,你能不能起來,靠在我的身上,我來扶你出去。”
“這樣當然可以。”
南初看着陸司寒,發覺他的臉色似乎是比剛纔好上一些,兩人一起穿梭樹林朝着外面走去。
這裏地形相當複雜,但是陸司寒總能準確找對路線。
不管怎樣艱險環境,有他在她身邊,南初好像找到燈塔一般。
上山只需半個小時,但是他們現在正在地勢錯綜複雜樹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到傍晚。
就在他們體能快到盡頭,前方出現微弱燈光。
“好像前面有光,我們能夠出去啦。”
“陸司寒,你快看看!”
南初興奮的說,但是身邊的人,沒有半點反應。
“陸司寒,回答我吶。”
“明明是你帶我出去,怎麼都不說話?”
南初扯扯他的袖口,但是他卻已經失去知覺,差點摔倒。
“救命,有沒有人,救救我們。”
“司寒,不要睡覺,請你打起精神,好嗎?”
“馬上,馬上我們就到醫院。”
剩下短短几十米路,南初走的格外費勁,因爲需要完全支撐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她才一米六八,非常難以做到。
儘管這樣,但是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裏中途丟掉司寒。
就在絕望之時,幾道刺眼光芒突然照射進來,幾名警衛拿着手電筒過來。
“先生!”
“這是怎麼回事,你對先生做過什麼?”
戴禮帶領一隊警衛過來,看到這幕,立刻衝過來,一把就從南初身上搶過陸司寒。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會一點都不知情?”南初喃喃自語,怪不得剛纔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立刻準備擔架,氧氣,安排醫生。”
戴禮拿出對講機,憤憤一眼瞪向南初,隨後開始安排起來。
警衛動作很快,很快就能得到前往醫院,得到最好治療。
“能不能讓我陪他一起過去,我不放心,畢竟他是因爲我才——”
“是因爲你?”
“你們先走,我和傅女士好好談談。”戴禮盯着傅南初冷冷的說。
“遵命。”
幾名警衛火速上車,留給南初一道車影,很快消失不見。
“傅女士,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你會反感,但我還是要說。”
“我是沒有見過去世夫人,並不知道夫人生的什麼天仙模樣,但是我想如果夫人在世,絕對不會這樣作賤先生。”
“四天前,先生陪你一起去喫什麼火鍋,結果導致食物中毒,現在又是因爲和你約會,掉下山崖。”
“所以請你離開帝都,離開先生。”
南初張張脣瓣,有些不知應該怎麼解釋,前段時間因爲火鍋導致食物中毒的事,陸司寒怎麼完全沒有和她提起。
“我是可以離開,但是起碼等他醒來。”
“不用,你一出現,我們先生就會失去理智,所以現在就走。”
戴禮目光冰冷的說,什麼叫做紅顏禍水,直到今天,他才總算深有體會。
先生這樣英明神武的人,居然因爲愛情,都會暈頭轉向!
“可是如果一聲不吭,我就離開,我的舞團成員應該怎麼辦呢?”
“還有我和英城芭蕾舞團籤的六年合約,如果違約我要付出十倍違約金。”
“這些通通不是問題,其實你也討厭先生,不然怎麼一而再,再而三戲弄先生。”
“現在由我幫你離開,不是應該高興纔對?”
南初嚥下一口唾沫,戴禮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明明今天之前她還一直想要回到哥哥身邊。
“我會離開,請你照顧好他。”
“不勞你來費心。”
戴禮說完,轉身離開,直接就將南初一人扔在松泉山下。
夜色漸漸變暗,南初的心好像突然沉入深海一般不能透氣。
“可惡,這羣混混,這羣黑社會,這算什麼,又不是故意的,幹嘛對我這麼兇吶?”
南初一腳踢向旁邊石頭,踢着踢着,突然蹲下身體,放聲大哭。
不過就是想要見見那個禽獸有沒有事,怎麼這點要求都是不能答應!
而且憑什麼他們讓她留下,她就只能留下,他們讓她離開,她就必須離開?
難道她就沒有一點人權?
委屈,難受,自責種種情緒壓在心頭,整整哭了一個小時。
等到情緒發泄完成,南初查看腳腕傷口,發現不算特別嚴重,一瘸一拐走回公寓,開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