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行李,謝半雨刻意放低聲音,朝着外面走去。
“這場賭約是你失敗,三千六百萬,記得打到我的卡上。”
“賭王的女兒,在她字典裏面,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一切才都剛剛開始。”徐珊說完,直接朝外走去。
謝半雨走在外面,段景霽住的別墅是在郊區,根本不好打車,估計要走很久,才能看到人影。
天灰濛濛的,不知道是因爲累,還是因爲對於未來迷茫,謝半雨沒有由來的眼眶發紅想哭。
“謝半雨,謝半雨停下來!”
謝半雨的身後響起一道女聲。
謝半雨認出這道聲音,就是徐珊的聲音。
謝半雨連忙擦掉掛在臉頰上的眼淚轉身,然後笑着看向徐珊。
“徐珊,剛剛原本是想和你們說一聲再見,再走的。”
“可是看到你們剛剛聊得這麼開心,所以沒有打擾。”
“不會怪我吧?”
謝半雨笑得有多勉強,徐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爲什麼要哭?”
“回答我的問題,爲什麼要哭?”徐珊質問道。
“哪有這麼多的爲什麼,因爲風有些大,所以沙子進到眼睛裏面。”
“錯,是你在嫉妒,嫉妒段景霽和我聊得這麼開心。”
“嫉妒原本應該屬於你的位置,讓我霸佔。”
“不是這樣的,沒有這樣想過。”
謝半雨拼命的搖頭,可是淚水已經涌現出來。
一整個晚上,心情非常鬱結,謝半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直到徐珊追出來,直到徐珊說出這番話,
謝半雨終於明白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了。”謝半雨喃喃自語。
這話不是對徐珊說的,而是對自己說的。
偏偏徐珊清晰的聽到謝半雨這句話,於是連忙反駁道:“來得及!”
“一切都還來得及,段景霽對我好,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爲我們是親戚!”
“只不過是遠方親戚,很久沒有聯繫,這次因爲你的事情,段景霽特地過來求我父親!”
“聽清楚沒有,段景霽和我沒有一點曖昧關係!”
“段景霽的心裏,從頭到尾,都只有你,全部的心思通通都在你的心上。”
謝半雨聽完徐珊的話,握緊行李的手縮緊,沒有半點動作。
徐珊以爲謝半雨將會放下行李,衝進別墅裏面,抱住那個處處爲她着想的男人。
可是謝半雨此刻的反應,完全就是平靜的可怕。
徐珊有些生氣,有些替段景霽感到不平,於是徐珊再次開口。
“謝半雨,你可真是一個沒用的女人,真是讓我看不起。”
“要你真的喜歡段景霽,心中有段景霽,那就應該努力爭取。”
“段景霽,他,他已經朝你前進九十九步,你們之間就差最後一步的距離,而你都不肯前進!”
“徐珊,不準這樣和謝半雨說話!”
她們爭吵的聲音很大,段景霽看不過去,直接走出來。
可是段景霽出來以後,還是選擇幫着謝半雨說話。
“果然身爲一個外人對於你們的事情,根本沒有權利指手畫腳,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反正目的只是激怒謝半雨,讓謝半雨喫醋生氣,這幢別墅原本就不是自己歸宿。
謝半雨還傻傻站在外面,段景霽來到她的面前,率先從她手中拿過行李箱,似乎生怕謝半雨拿起箱子就立刻走。
“對不起。”
“對不起,不該跟着徐珊一起胡鬧的。”
“是我幼稚,是我不夠成熟,沒有在乎你的想法。”
“可是星星離不開媽媽,看在星星的份上,先在這邊住段時間,好嗎?”
“正好公寓那邊很久沒有過去,很多東西都要收拾,那就麻煩再住一段時間。”
謝半雨肯這樣說,就是同意段景霽的主意,繼續住在這邊。
只能說,徐珊的最後一句話,真的給謝半雨很多觸動。
段景霽已經爲她走出九十九步,謝半雨決定試試。
“不用在意。”
段景霽拿着行李走進別墅,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什麼?”謝半雨不解的問。
“不用在意徐珊的話。”
“不用爲我朝前,哪怕爲你走出一百步,都是可以的。”
“還有,不要有心理負擔。”
段景霽送謝半雨回到房間,拍拍她的頭髮,然後離開。
肖家別墅裏面,肖羨將房間所有能砸的通通砸爛。
然後將電燈關上,一個人獨處在黑暗當中。
肖羨此刻只覺得自己無能至極,無能到連自己老婆都守護不住,眼睜睜看着謝半雨跟着段景霽離開。
可是事情哪有這樣簡單,肖羨說什麼都不會讓謝半雨和段景霽在一起。
說起來,肖羨並不覺得自己哪裏比段景霽差,要說唯一的差別,就是段景霽有個兒子,而他沒有。
段星辰那個野種,就是橫在段景霽和謝半雨間的樞紐。
要是這樞紐消失,想必他們一定將要爆發矛盾,到時候說不定都能成爲死敵。
黑暗當中,肖羨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
離婚後的這一個月,謝半雨過得非常開心。
從一開始,段景霽就幫謝半雨在律師事務所辭職,這段時間謝半雨沒有忙着去上班。
一是想要休息休息,調整身心。
二是這麼多年,謝半雨都沒有好好陪過兒子,這段時間就天天都和兒子在一起。
早上用過早餐,她們會先去段老太太那邊說話聊天,下午就找蘋果一起玩遊戲。
星星和蘋果一起玩的時候,謝半雨就會和姜南初一起在裏面說話,同時去看桃子。
越是看着桃子,謝半雨越是覺得喜歡,要是她能有個女兒那該多好,絕對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因爲看的入神,以至於她們根本就沒發現,兩個兒子有什麼異常。
星星和蘋果就在琉璃別院的花園裏面,只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樣,今天他們玩耍時候,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嗚嗚嗚。”
“嗚嗚嗚。”
這道聲音非常稚嫩,像是一個女孩的哭聲。
“是誰,是誰在這邊哭?”
陸儲率先詢問起來,只是左看右看根本沒有看到什麼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