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珀西上回發病已經過去整整三天,這天傍晚,已經到喫飯時間,可是珀西遲遲都沒下來。
姜南初與戰盼夏同時感覺到不對勁,立刻上樓查看情況。
推開房間的門,姜南初四處打量沒有看到珀西。
知道戰盼夏走到臥室裏面,這才發現珀西已經因爲頭痛,痛的倒在地上,四肢抽搐。
此刻珀西的臉色都是慘白的,用手死死抓着牀單,手背上的青筋,盡數顯露出來。
“哥哥,哥哥沒事吧。”
“哥哥,再等一會兒,馬上就拿止痛藥過來。”
昨天姜南初就是擔心珀西的頭痛發作,所以已經去過布朗莊園,將屬於珀西的藥通通拿回來。
原本以爲想要拿到那些藥很困難,可是布朗莊園的女傭非常配合,就好像是希貝爾一早就和她們找過招呼一樣。
南初正要走出房間,這個時候戰盼夏卻直接將南初拉住。
“盼夏,拉我做什麼,快點讓開,哥哥現在非常痛苦。”南初疑惑的問。
“別去,別去拿那個藥。”
“可是哥哥現在非常痛苦。”南初不明白,從前盼夏是最心疼哥哥的,怎麼這回卻要任由哥哥痛下去。
“那個不是藥,那裏有幻霖的成分,類似於一種毒品。”
“什麼!”南初原本是想揮開戰盼夏的手,可以聽到戰盼夏的這句話,停下動作。
幻霖是什麼東西,姜南初同樣非常清楚。
這種東西用的時間一久,身體就要廢掉。
“只要熬過去就行,只要熬過去,珀西就能戒掉的。”
“當初的戰盼夏能戒掉,那現在珀西一定可以。”戰盼夏說完,來到珀西面前。
珀西因爲疼痛,不斷的流着冷汗,瞳孔都開始漸漸渙散。
戰盼夏直接蹲下,抱住珀西,抱住那具微微有些發涼的身體。
“珀西,不要害怕,由我陪着,一定可以熬過去的!”
“該死的,希貝爾就是一個畜生!”
姜南初看着這幕,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能將所有怒火都發在希貝爾的身上。
不忍心再看這幕,姜南初選擇退出房間。
“盼夏,盼夏,好難受,像是快要死那般難受。”
“盼夏,求你給我止痛藥。”珀西伸手抓着戰盼夏的身體,說道。
那個力道很重,戰盼夏感覺到痛,可是就是不願意鬆手。
戰盼夏溫柔的拂過珀西的臉頰,一點一點爲他擦去汗水。
“珀西,我們可以的。”
“就像當年的你,幫我戒掉這個一樣。”
“戒的過程非常痛苦,可是這是爲成就更好的自己。”
“傅自橫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是個有毒癮的癮君子。”
戰盼夏一遍一遍的在珀西耳邊,輕聲訴說,爲他打氣。
可是當毒癮犯上來時,每一次的過程都是致命的。
饒是珀西知道戰盼夏是他深愛的,應該珍藏的,應該保護的女人。
珀西依舊是會忍不住的發脾氣,說些難聽的話。
“戰盼夏給我滾,給我滾的遠遠的!”
“要希貝爾,要希貝爾過來,希貝爾都比你好!”
“虛僞的女人!”
珀西咬着牙惡狠狠的說。
珀西知道這些話將給戰盼夏造成無法磨滅的傷痛,可是珀西就是控制不住。
整整過去三個小時,珀西終於失去所有力氣,軟軟的靠在戰盼夏的懷抱裏面,沉睡過去。
戰盼夏計算着時間,這是熬過去的第二次,再是兩次,再是兩次這個癮就能慢慢降下去。
讓珀西這樣一通折騰,不只是珀西累,戰盼夏同樣非常疲憊。
兩人就在珀西的房間,就在地板上,互相擁抱着睡過去。
只有在傅自橫是珀西的時候,戰盼夏纔可以這樣的肆無忌憚。
或許等到珀西恢復記憶以後,戰盼夏無法再是這樣任性的靠在他的懷抱當中。
這樣想着,戰盼夏抱着珀西,抱的更加的緊。
這一覺睡的很沉,等到戰盼夏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牀上。
而珀西正在牀邊蹲着,在他左手邊有個醫藥箱。
珀西正有條不絮的拿出醫藥箱中的藥酒,一點一點塗抹在戰盼夏紅腫的手臂處。
“昨晚上,對不起。”
“是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是我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珀西難受的說。
雖然當時非常痛苦,可是那些記憶,珀西一直都記着。
通過自己身體情況,還有結合昨天盼夏和南初說話的內容。
珀西已經知道那個止痛藥是怎麼回事,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喫這個喫的時間越久,越是無法戒掉。
而昨晚上戰盼夏那樣做,是爲自己着想。
“沒有關係,想要戒掉幻霖,原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當初是你幫我戒掉幻霖的,所以可以想象那種難受的感覺。”戰盼夏安慰起來。
珀西現在低垂着眸,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像是讓人遺棄的寵物。
其實失去記憶以後的珀西,應該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所以那個時候這樣相信希貝爾的話,怎樣聽希貝爾的話。
“是我幫你戒掉幻霖?”
“那我們從前感情應該很好,怎麼沒有結婚?怎麼變成奧利芙和我結婚?”
“雖然沒有見過奧利芙,可我感覺並不喜歡奧利芙,哪怕知道奧利芙死亡的事,並沒有特別傷心。”珀西迷惑的問。
“因爲很多事情,橫在我們中間。”
“珀西,有些時候真希望,不要恢復記憶,就保持這樣。”
“只有當你這樣的時候,那我纔可以離你近些。”戰盼夏感慨的說。
只是戰盼夏心裏非常清楚,這一切是不可能的。
等到戒掉幻霖以後,就是珀西恢復記憶,成爲傅自橫的時刻。
珀西聽完戰盼夏的話,當下就直接將她牢牢抱在懷中。
“從前的我,原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有什麼事情,比兩情相悅更加重要?”
“有什麼事情,要讓兩個人爲一生的幸福買單?”
“真是自私!”
“盼夏,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們永遠不分開!”珀西鄭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