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成被打以後,回到柳家的店裏,他越想越難受,怎麼就要嫁人了呢,自己現在已經有二十兩了,明年,不,後年,一定就能有一百兩銀子,可是現在,他忍着身上的疼,決定再去見一面劉媛兒,想親口聽她拒絕自己。

    他託了之前認識的劉家一個僕婦,請她代爲傳話,今年三更時候,還是老地方,他有事情跟劉媛兒說。那老婦人收了他一些錢,顛了顛,直說一定帶到,等他走了以後,轉身來到一處小院子裏,就跟另一個人交代了這件事情,那人給了她足足一兩銀子呢,這婦人也十分高興,不過就是說幾句話的事情,就有人上趕着給錢。

    三更時候,劉家後門拐出去的小巷子裏,劉媛兒看着眼前的人,眼淚怎麼也忍不住,她哽咽的開口,“成哥,我下輩子在嫁給你吧。”她說完深深的喘了喘氣,身軀似有些不穩了。

    王明成上去扶這她的肩膀,這才讓她定了定身形,“對不起,是我無能,媛兒,是我無能呀。”王明成的雙手不自覺的用了力氣,彷彿一鬆手,面前的這個姑娘就要離開了。

    “成哥,來世我寧願貧困潦倒,只求能嫁與你爲妻。”她說完上前抱住了王明成。

    王明成似乎從她的話裏聽出了什麼,“媛兒,你,你千萬不可犯傻呀。”他的雙手也慢慢的環抱起了身前的她,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觸。

    “哼,嗚嗚。”劉媛兒抱住面前的人,不停的哭着,這哭聲在晚上的巷子裏一點點的飄散開來。

    突然,一羣人提着燈籠,打着火把跑了過來,那領頭的還穿着衙門的衣服,“官爺,你快看呀,我們公子未過門的姨娘,竟然被這種登徒子輕薄。欺人太甚,您可一定要爲我家公子主持公道呀。”

    “來人,把這兩人帶回去。”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們。”王明成把劉媛兒護在身後。

    “什麼人,我告訴你,我是張家的管事,你剛纔輕薄的人,是我們家公子的姨娘。你們做成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見官都是便宜你們了。”

    “我是鎮上的趙捕快,今晚有人來報官,說是自己家的姨娘跟別人有了收尾,還蓄意謀取彩禮,這一看,果然不錯,帶回去關着,明天請大人發落。”

    “你們住手,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他們兩人就這樣被帶回去了。

    張管事連夜就敲開了劉家的門,直說這門親事要不得了,劉家姑娘原想着是個好的,沒想到竟是這般不知廉恥,做下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彩禮必須退,還有補償張家的損失,這丟的臉面怎麼都要賠二百兩銀子,否則就讓人把劉家告了。

    劉老爺剛剛被人從牀上叫起來,這腦袋暈暈乎乎的,還沒回過味來,只見他們又走了,半天才開口說,“媛兒呢?”

    等他們去劉姑娘閨房的時候,才發現姑娘根本不在,他問了婢女才知道,小姐出去還沒有回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他突然就失去力氣一樣做到了地上,劉夫人一時間又哭了起來。

    王順子家的房子才建好,正是建大門的時候,一大早,就見村長急匆匆的過來,神色異常,王家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問道:“村長,這時候怎麼過來了。”

    村長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把王順子叫到一邊無人的地方纔說:“出大事了,今天善祥託人帶話,你家明成跟一大戶人家未過門的姨娘勾搭上了,這姨娘家跟那戶人家都表示,錯是由你們明成惹的,恐怕得判刑了。你要有點心理準備了,善祥說,最好能跟那戶人家和解,這樣賠點銀子,人起碼能放回來。”

    王順子怔住了,勾搭,判刑,還是人家未過門的姨娘,腦子一下子懵了,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村長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叫個小輩的,急忙去找大夫。

    李大夫用銀針紮了幾針,說不要緊,就是受刺激了,以後不要這麼激動就可以了,沒有開藥,就是最近要好好休息。王順子等人送走了李大夫,才恨鐵不成鋼的說:“我這麼就生了這種東西,家門不幸呀。”

    村長安撫了一下王順子的情緒,纔跟王老爺子他們幾個說道這件事情,李錦繡聽,直接哭了起來,這要是判刑,那的多受罪呀,再怎麼說,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呀。

    大家聽完都沉默起來,王明志說道:“他們這意思,就是賠銀子吧。”所有人都看着他,王柱子也慢慢回過味來,是呀,賠銀子就可以了。李錦繡聽到這,也不哭,就嚷嚷說:“賠,多少我們都賠,我們可憐的兒子呀。”說着有啜泣了起來。

    王老爺子說,先去趟鎮上打探一下,到底是什麼事情,總要了解清楚的。就這樣村長和王順子一家人就借了欣欣家的騾子車進城了,準備找方善祥好好打聽一下。剩下其他人在家也是十分着急,欣欣跟榮娘買賣才做了一會,就見王柱子過來了,神色匆匆,隨即把今天村長說的事情,又跟欣欣他們講了一下。

    這次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欣欣穿越過來雖然沒見過王明成,可按大伯家幾兄弟的性子,想來是不會做成這樣出格的事情,現在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就只能等着,榮娘跟王柱子商量了一下,今天就早早收攤回去,看看能幫上什麼忙吧。

    直到天黑,王順子一家纔回來。李錦繡的神色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焦慮了,只是王順子一直嘆着氣,王明志看着家裏的人沒有說話,王明遠也不敢開口,直到王老爺子問起了,“到底什麼回事?”

    這時候王明志看着爹孃,他們好像還在想那件事情,就說道:“爺爺,二叔、三叔,我哥被人陷害了。”衆人聞言,一臉喫驚。王明志才繼續說,“今天去了,先沒見到我大哥,方捕頭跟我們說了事情的始末,明裏暗裏的暗示我們,這是個圈套,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人這樣做,直到今天一個姓張的人找過來,說劉家姑娘是他們家訂下的人,做下這不知廉恥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要人了,劉家的意思是,這損失必須我們家承擔,他們意思不多要,二百兩,只有給了錢,。他們就去衙門撤訴,不然流放肯定是逃不了的,而那劉家姑娘,恐怕得一輩子呆在監獄裏面了。一直到晚飯以後,村長又找了之前有過來往的書吏,使了銀子才進去看到了人。”

    王明志停了一下說:“我大哥說,他怎麼樣到可以,只是劉家姑娘無故受害,自己肯定是不願意的,就說一定要救劉家姑娘。可是張家那邊就咬定了,不給錢,不撤訴,少一分都不行。”

    他說完,又看着王順子兩口子,大家一時間,竟有些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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