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給你500萬離開我弟弟 >不喜歡被擠(我不跟別人……一起睡...)
    顧小文美滋滋地想着,聽着吹風機關了,心跳無聲地加快,難得的緊張。

    浴室門慢慢地開了――江容拿着一個皺巴巴的筆記本走出來,幻想中溼漉漉衣不蔽體的畫面並沒有出現,他還穿着那一身西裝,連領結都好好地戴着,一絲不露。

    啊。

    顧小文心裏嘆息,不過看着江容腳步站定看着自己,很快對着他扯出一個笑,“嚇到你了吧。”

    顧小文視線在他身上掃過。西裝有一點點皺,可見之前睡覺壓着了,但是真的很帥,不是白康城和林一楠那種成熟性感的帥,是禮盒裏面那種精心裝扮的小人偶那樣的帥。

    “你今天……”顧小文擡手指了下他身上的衣服,“很帥。”

    讓人想要擺弄四肢給換衣服的那種帥。

    江容還是看着她,驚訝的神情消失,手裏捏着筆記本微微緊了緊,對於顧小文的突然出現,他有些無措。

    他還沒有想好怎麼感謝她。

    江容雖然在發病的邊緣,可是他也看到了筆記本是顧小文給他找回來的。

    很危險。

    哥哥說很危險,要找機會感謝她。

    江容看着顧小文,他還沒準備好感謝的說辭,他從來不擅長溝通。

    因此江容一着急,開口就是,“你……出去。”

    顧小文驚訝地“嗯?”了一聲。

    江容抓着筆記本,身體輕晃,視線亂飄,“出去。”

    他不知道怎麼說感謝,只好讓她先出去。

    換個人肯定要罵狗咬呂洞賓了,不謝謝還攆人,要生氣的。

    江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攆她不妥,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可是呼吸明顯變得急了,擡手幾次三番地展示手裏的筆記本,但是感謝的話到嘴邊,他就是說不出。

    “這個……”

    “我……”

    “你……”

    “不用謝。”顧小文關上房門走近江容,站在江容能夠接受,又相對來說親密的距離,對着江容笑,“我游泳很快的。”

    “對。”江容很高興不需要說,顧小文居然都能理解他的意思,他快速地勾了勾嘴脣,然後點頭如搗蒜,“對!”

    他連着說了兩個對,表示贊同,第一個是迴應顧小文猜到他要道謝,第二個迴應顧小文說自己游泳快。

    “你哥哥說你不會游泳。”顧小文說。

    “嗯。”他又點頭,身體輕晃着,手上的筆記本不斷地敲在另一隻手的手掌上。

    “我可以教你。”顧小文想象了一下江容穿着泳衣的樣子。

    她笑着說:“游泳很簡單的。”

    江容看着她,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又深幽,在這光線不算明亮的船艙房間裏,顯得格外的專注。

    “你自己都淹死了。”

    江容快速說。

    顧小文被噎得一愣,接着笑得見牙不見眼。江容真的太好玩了,明明看到了她淹死,現在也敢跟她正常來往。

    “我都淹死了,你也敢跟我來往,不怕我抓你當替身麼。”顧小文故意說,“淹死的都是水鬼,把你弄死了,我就能投胎了。”

    江容居然又勾了下脣,他的笑容都很短暫,有些時候簡直像是錯覺,但是顧小文精準捕捉。

    “你笑什麼?”

    “你說……”江容轉身,把筆記本放在牀邊,然後空着雙手轉頭,指尖在自己的西裝褲上搓了幾下。

    “你說……”

    顧小文等着他說話,江容說了好幾次你說,中間隔了有兩分鐘,也沒有說出下一句。

    他幾次吸氣,急得臉都有些紅。

    顧小文只是看着他笑,耐心無比地等着,然後在江容放棄地說了句“算了”的時候,搖頭道:“別這樣,勾起了我的好奇。”

    “你慢慢說,”顧小文索性拉個牀邊的椅子,坐在江容的面前,“長夜漫漫,我有的是時間,我們是朋友。”

    江容靜靜地注視着顧小文,專注又認真,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他顯而易見地籲出一口氣,然後沒有再說之前的話,而是問:“朋友?”

    “對,”顧小文說,“那天我們不是說好了?”

    “爲,爲什麼?”江容看着顧小文摘下了遮擋牙印的蛇形手鐲,那上面還沒好的傷處露出來,很顯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快移開了視線,然後雙手絞在一起,俊秀的眉目微微蹙起。

    他對着顧小文搖頭,“不。”

    顧小文不說話,等着他解釋這個“不”的意思。

    “爲什麼。”江容亂飄的視線,足足十分鐘才重新聚焦到顧小文的手上,“爲什麼……”

    他艱難無比地問出,“要跟我做朋友?”

    顧小文搓了搓自己的眉心,順着江容的視線看了下自己的手腕,然後用另一手蓋住了那兒。

    “這沒關係的,朋友之間,不是互相幫助麼。”顧小文說,“你說的不討厭我啊。”

    “可我……”

    江容嘴脣抿得緊緊的,手指都攪得泛青了,才狠狠呼出一口氣,說:“有病。”

    顧小文舔了下嘴脣,挑眉淡淡道:“這不是……顯而易見?”

    江容又回到了那個問題,他伸手抓亂了自己被理髮師精心打理定型的頭髮,問:“爲什麼。”

    “因爲……”顧小文看着江容,思考了一下。

    她總不能說她見色起意?江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她攆出去,而且江容大概根本不懂男女怎麼搞對象這事兒,他很閉塞,自我封閉,就算髮育得好,他也才十九,白紙一張。

    往白紙上作畫這件事,沒人不愛幹。

    但江容看上去很柔軟,其實很鋒利,很執拗,他很難接受改變。

    不知道怎麼道歉就讓她出去,必然會因爲她突然說出真正目的,拒絕和她接觸。

    他連個朋友都沒有,連白康城都不太親近,他們家的保姆,那麼溫柔的汪蓮華都不肯理,可見跟他接觸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要循序漸進,急不得。

    再說顧小文真的也不急,她做什麼都有計劃。

    “因爲和你在一起很開心,”顧小文說,“你不是嗎?”

    她說:“我們很多的想法都一樣。”

    “不喜歡改變,”顧小文說,“喜歡安靜,專注,我們相處得很融洽不是嗎?”

    江容沒輕易被她騙過去,即便她說得如此真誠。顧小文無奈地笑笑,江容應該是她遇見過最難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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