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給你500萬離開我弟弟 >我跟。(你夢見的,是我來的那個世...)
    江容還是被送進醫院了,半夜三更的,不光是顧小文和汪蓮華,連正好下班回家的白康城也被折騰到了醫院去了。

    一通檢查下來江容並沒什麼事,要在醫院住一晚上觀察,等明天再讓另一個大夫過一遍片子。

    江容是因爲和顧小文撕扯才摔的,但是白康城問起來的時候,沒等顧小文“自首”江容就說他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正好顧小文去找他,發現了這纔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這個理由其實有點站不住腳,畢竟發現江容摔了打了救護車電話,肯定要第一時間去叫醒汪蓮華,讓家裏其他的傭人和司機都準備着,以備不時之需,再給白康城發消息。

    不可能等救護車都來了,汪蓮華被吵醒才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好在白康城不知道具體原因,汪蓮華只是看着顧小文沒有說話,顧小文這會兒心亂如麻,腦子裏面被那些畫,還有那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記錄,都攪合渾了,她找不出比江容的說法更加合適的理由。

    只好保持沉默,大概是她異常的沉默讓白康城也覺得不太對,他沒有接着追問,反正江容看上去沒什麼大事兒,這會兒人清醒着,後腦勺上次磕着還腫了,這次連腫也沒腫,沒事人一樣地坐着,之前還死死盯着顧小文,現在他哪裏都看,就是不敢看顧小文。

    顧小文和汪蓮華跟着折騰到快夜裏兩點半,一起被白康城勸回家休息,他留在醫院守着江容一晚上,明早上等大夫過完了片子,看看還需不需要做其他的檢查,然後再去公司。

    這是最好的安排,顧小文和汪蓮華被白家的司機送回了家裏,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進了客廳,顧小文站着換鞋的時候,琢磨着好歹找個理由,讓汪蓮華放心,沒想到汪蓮華卻摸了摸她的臉,抱了抱她,說,“你下巴這裏有指印,脖子這塊兒也有點淤血,江容是不是跟你動手了?”

    顧小文下意識地搖頭,搖到一半又頓住了,他們之間不能算動手,只能算撕扯,江容不是自主攻擊她,是被顧小文故意逼的。

    汪蓮華嘆氣,“他不是故意的,之前跟他哥哥動手,他難受了好久……”

    顧小文聽着汪蓮華說的,不知道找什麼話來應對,她今晚不想說這些,她最後只說,“我去江容的娛樂室一趟,那裏亂了,整理下,不然明天他要是沒什麼事兒出院,看着該受不了了。”

    汪蓮華想要阻止,想要顧小文早點休息,但是最終也只是看着顧小文上樓進了娛樂室。

    顧小文站在空蕩蕩的,滿地凌亂的娛樂室,足足能有兩分鐘,整個人都是放空的狀態。

    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容……是誰?

    他又是怎麼知道現實中的事情,還有她自己……照記錄和畫裏來看,她並沒有死,只是一直靠儀器維持着在昏迷。

    顧小文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先去把那些倒了一地的畫給挑出來,上面在很小的角落裏,還標註了日期,顧小文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心情,一點點把它們排序。

    之後又把所有江容記錄的那些,都找出來,按照畫兒上的內容和日期,把它們全都找出先後順序。

    她用了整整一夜,坐在娛樂室的地板上,冰冷從娛樂室地板傳到她的骨子裏,到最後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攤開,坐在一地畫和紙張裏面,看着窗外天光乍泄。

    江容跟顧小文說他會做夢,他夢裏都是自己。

    但當時顧小文只覺得江容是爲了討好她纔會那麼說。

    現在她信了,這一地攤開的東西,再也不需要任何的佐證,就能夠證實江容夢見的,都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來自她還活着的那個世界。

    這一切從她車禍後開始,她以爲自己死了,穿越到了書裏,要去攻略一個叫白康城的人。

    但其實江容就是那個時候,因爲自殘住院,意外地搶救過後在她的隔壁牀。

    時間線被顧小文一點點地對上,早在她穿越過來,不肯走劇情的經常被系統“懲罰”的那個時候開始,江容就是那個在她耳邊說話的……系統。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荒謬到了極致,顧小文分辨不清什麼是真的。

    而江容似乎找了她很多年,就是那個她曾經在老街區那裏住着的時候的鄰居小骷髏。

    顧小文其實也不止一次,恍惚間覺得江容像那個她連臉都沒有看過的孩子,她甚至不知道,那個小骷髏,到底是因爲什麼對她這麼執着。

    而現在根據這些零碎的記錄和畫來看,她車禍之後沒有死,她的前夫試圖分家產,但是被她的那些親戚給攆走了。

    而她那些糟心的親戚不拔她氧氣管子的唯一原因,是因爲她早年間就立下的遺囑。

    她如果一時半刻就死了,很快速,或者意外死亡,無論是親戚還是她身邊的誰,都撈不到一分錢。

    顧小文想到這裏諷刺至極地笑了,她的遺囑是如果一旦她重病或者基於意外沒有了意識,那麼照顧了她三年以上的人,纔有資格得到她的一切遺產。

    這也就是她已經被醫生判定植物人甦醒希望十分微小的前提下,還插着一堆管子躺在醫院的原因。

    真諷刺。

    顧小文嗤笑一聲,又很快笑不出來了。

    因爲在日期記載在最近的畫裏,不光是昨晚那一副,還有一副,是江容偷聽到她那幾個來看她的親戚之間的爭吵。

    她自以爲的意外不是意外,她是被人僱傭着買通了和她撞車的司機,把她給撞下山坡的。

    那一張記錄的紙上,重到字跡把紙張都給劃破了,江容重複着寫了一整張的,他不能坐視不管。

    顧小文拿起來用手指彈了一下,把事情都捋順清楚了,但是腦子還是不清楚。

    比如她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小說世界,那是哪裏?

    是真實存在的,老天爺看她死得太慘了,給她重新活着的機會,還是……一切都是她半死不活在牀上做的一個夢?

    這裏是她根據江容時不時在她耳邊說的話構建的一個夢,還是那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江容做的夢?

    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是她讓江容惦念了太多年,導致江容跟着她來到了這裏,還是她在潛意識裏她也瘋狂地想念着江容,把江容給拉進了她的夢?

    江容還活着嗎?她又還活着嗎?

    到底是誰影響了誰?

    哪個纔是真的。

    顧小文抓住了自己的頭髮,用自己的指尖不斷搓着自己的頭皮,想到了什麼突然哼笑出聲。

    這個世界無論是真是假,大概都是她的主觀更加強橫一些,因爲現實當中的江容,明明比她小了很多,她二十幾歲搬離那個老街的時候,江容還是個發育不良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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