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生氣的人是我吧?”
白康城正在憋悶的時候,孫關辰轉動輪椅到他身邊,說了這麼一句。
白康城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不,應該是十分羞愧。
“那個,孫少,那個,”他難得也結巴了。
不知道這件事要怎麼道歉,就算按照現在看來,顧小文和孫關辰不是誠心地訂婚,畢竟顧小文當着孫關辰的面依舊和江容你儂我儂呢。
可是訂婚宴上在隔壁開房搞事,這件事確實是過火了,房間還是白康城開的,他真是……造孽啊。
“算了,”孫關辰看着顧小文擡手給江容擦嘴角,江容把她手指叼住了,頓時覺得不忍直視。
“你還是把他們快點帶走吧,今晚的房費不會給你退的,但是也不能讓他們住在這裏!”
孫關辰說完轉動着輪椅就走,白康城連忙道,“好的,馬上帶走。”
然後徑直走向顧小文和江容身邊,用一種家醜不可外揚的語氣說,“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再跟你們算賬!”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江容和顧小文,怕被這倆人毒瞎了。
顧小文聞言問江容,“喫飽了嗎?”
江容點了點頭,視線一直逡巡在顧小文的身上,像尋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一分一秒也捨不得挪開視線。
顧小文這次用餐巾擦了手,也給江容擦了擦,兩個人像兩個乖小孩兒一樣跟在“老父親”白康城的身後,走出了泰康酒店,上了白家的車。
顧小文和白康城都喝了酒,開車的是白家的司機,其實顧小文的司機也來接了,但是她把顧絲絲打發回家了,就聽話地坐在白家的車上,和江容挨着坐在後座。
車子迅速融入車流,快十二點了,這個時間市區的車也少了很多,白康城抱着手臂坐在前排,面上肅殺,眼鏡都泛着冷光,後視鏡看着兩個人,腦子裏思索着怎麼找兩個人的茬兒。
不過看着看着,兩個人腦瓜就悄無聲息地湊一起了,江容壓着顧小文半邊肩膀,親得來勁兒,嗓子裏發出愉快的哼聲,實在是不堪入耳。
白康城面色青青紅紅,像一盤兒咔嘣脆的羣英薈萃。
在江容就快騎到顧小文身上的時候,車子轉入了通往別墅區的路上,前排司機是個沉穩大叔,眼觀鼻鼻觀心,淡定得十分具有專業素養,反觀白康城,身上活像是生了蛆,扭動半天還是覺得渾身惡寒,忍無可忍地狠狠拍車喇叭。
“行了啊!你們!”白康城說完惡狠狠看向後車座,江容在喇叭響的時候,就已經坐回了座位上,老老實實地坐着,要不是嘴上亮晶晶的直反光,真看不出來他這一臉純良的樣子剛纔還在耍流氓。
顧小文靠着後車座忍不住笑意,嘴上也紅紅的,但是不是口紅,是被連咬再吸了半天的自然色。
對於白康城來說,艱難的一段路總算是在半夜一點的時候到了,車子停在了顧家大門口,顧小文下車,江容也跟着下車,白康城朝着後面伸了下手沒抓住人。
頓時一陣孩子大了管不了的惆悵,看着江容屁顛屁顛地跟着顧小文進了顧家,連頭也沒有回,心力交瘁地對司機說,“回家吧。”
但是新開閘的小夥子不會睡的,顧小文早有預料,縱着江容從進屋開始,一路抱着她抵在臥室門口。
“噓,可以是可以,小點聲。”顧小文說,“半夜三更的不能喊,別把人給嚇着知道嗎?”
顧小文按亮了臥室的燈,裏面顯得很空,畢竟軟裝都沒買呢,只有一張大牀看上去格外地豪華。
可惜他們不去牀上。
顧小文都沒有來得及往裏走幾步,顧絲絲後來給她拿的這件禮服估計下次又不能穿了,太過費衣服了!
還是那句話,江容略微有點和長相不符合的狂野。
江容在擡起顧小文腿的時候關了燈,屋子裏陷入黑暗,但是窗簾沒有拉,窗外庭院燈的燈光透進來一些,看上去迷離浪漫又不至於什麼也看不清。
這樣曖昧的光線下和這樣放肆的夜裏,顧小文抱着她心愛的人,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身心合一。
她的耳環都晃得不知蹤影,江容嘴裏咬着她塞的襯衫下襬,悶悶的歡愉聲音,是對於顧小文來說,最烈的催\\情良藥。
等到這“疾風驟雨”偃旗息鼓,顧小文開了燈,江容撐着手臂,把她攏在臥室門邊上的牆壁上,整個人微微地顫着着。
顧小文看了眼時間,進門的時候一點零幾分,現在一點半,還成,對於新手來說是很正常的範圍了,可見之前小時候的受傷,一個球球也不影響什麼。
顧小文靠在牆上等着江容平復,忍不住從手包裏面摸出了一根菸,結果還沒點上,就被江容給拿掉了。
顧小文挑眉看着他,“才讓你兩次,就敢管我了?”
江容遲疑了一下,看着她的眼中帶着笑意,不像是真的生氣,這才把煙塞回了煙盒,手有點抖,塞斷了。
他還是堅持把斷掉的煙塞進去了,然後看向顧小文,湊近了她的嘴脣吻上去。
這個吻很輕柔,沒有撬開齒關,只是輕輕貼着,顧小文嚥了口口水,後知後覺地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幹正經事兒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激動,這會兒一個輕柔的吻,卻讓她有點失控。
她不太習慣這樣的失控,推了江容一下,江容卻抓住了她的手。
突破了障礙,他不僅不反感和顧小文任何形式的親近,甚至是上癮一樣的,恨不能跟她成爲連體嬰兒。
江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和另一個人親密到這種程度,讓他覺得連呼吸,都藕斷絲連。
他很認真地看了顧小文一會兒,又湊近了吻上來,顧小文按着他的肩膀,終究還是沒有推開他,適應着讓自己陌生的心悸。
咚咚咚咚咚。
心跳太劇烈,顧小文自己聽着都震耳欲聾,擔心把後面的承重牆給震裂了。
也不知道這樣黏糊糊的多久,顧小文腿都快麻了,江容才放開她,跟她一起去洗漱。
在衛生間又磨蹭了好一陣子,等到終於躺在牀上睡覺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
這就是談戀愛的滋味?兩個人不論扯點什麼時間就飛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