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給你500萬離開我弟弟 >我有病(他願意永遠沉溺在這個夢裏...)
    她很想問,怎麼回事,你不是不能接受和別人親近嗎?

    你不是……不能和別人在一張牀上睡嗎?

    你不是不肯脫衣服嗎?

    可是她最終什麼都沒有問出口,江容呼吸急得像一條黑夜中狂奔的野狗,他顫抖的手臂緊緊把顧小文勒到幾乎要窒息。

    但是他並沒有因爲內心的抗拒停下,顧小文很快被他的熱度灼燒焚化。

    直到這一場毫無預兆的煙火炸裂,在滑過天際垂落眼前的餘韻中慢慢止息,顧小文才回過神,她才意識到他們某些問題還沒解決,卻做了。

    江容起身坐在牀邊上,黑暗中撿起自己的浴袍穿上,然後就那麼久久地坐在牀邊,面對着黑暗中的窗戶,不說話,也不敢說話。

    他反覆地回憶着自己剛纔的表現,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可以,他事先在洗澡的時候做過準備,就是怕時間太短讓她不滿意……

    至於那些……技巧,他羞於啓齒是在什麼地方學來。

    顧小文也好久都沒有說話,她只是看着江容,腦子亂糟糟的,回憶起剛纔兩個人之間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互動,半晌忍不住霍然起身。

    她明顯看到江容劇烈哆嗦了一下,他在害怕,怕顧小文宣判他夜襲的作爲,到底是無罪釋放,還是凌遲處死。

    但是顧小文只是穿好了地上的睡衣,然後打開了房間裏面的燈。

    屋子裏安靜得連呼吸都覺得突兀,江容抿着脣,四肢都麻木得不會動了。

    他感覺到顧小文走到他的身邊,看着他的眼睛,問他,“你……”

    江容呼吸一窒,甚至想要奪門而出,逃走,不聽她說話,可是他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把自己釘死在牀邊,他今晚必須求一個結果。

    然後他聽到顧小文問,“你都是跟誰學的這些,這麼熟練?”

    江容猛地擡頭,張了張嘴,“在夢裏”三個字幾乎要衝口而出,但是很快他又壓制住了。

    他不敢說,他怎麼敢對顧小文說,我在夢裏反反覆覆地夢見跟你做那種事?

    無論是誰聽到了都會嚇到,會覺得是變^態。

    所以江容就只是動了動嘴脣,沒有說出口,顧小文歪着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又打消了疑慮。

    江容剛纔那技術那角度,真的太過貼合她的喜好,只有另一個世界裏面生活過,被她親手教過許多年的那個江容,纔會的。

    可如果這個世界的江容真的擁有那個世界的記憶,他不會不說,也不會這樣不肯對她敞開心扉,一直壓抑自己。

    於是顧小文說,“今晚上就當是個意外,我也舒服到了,”

    顧小文看着江容,故意說,“不過你不要跟你哥哥說哦,否則我還怎麼跟他……”

    江容突然伸手抓住了顧小文的手腕,他垂着頭,可顧小文能看出他的手上,還有他的側頸,都繃起了青筋。

    他在爆發的邊緣,顧小文加了把勁兒,把人渣行爲貫徹到底,“你以後不要在我身邊了,我可以給你買一套房子,等我跟你哥哥結婚了,我也不想看見你……啊!”

    江容猛地站起來,呼吸劇烈地瞪着顧小文,捏着她的手力氣大得嚇人,瞪着她眼中通紅一片。

    “你……”江容聲音啞得厲害,“你說什麼?”

    顧小文疼得臉上扭曲,但還是繼續說,“你聽不懂嗎,我說我……唔。”

    江容突然伸手拉着顧小文的胳膊轉了一圈,捂住了她的嘴,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把她按在懷裏。

    “別說……這樣的話。”江容艱難地說。

    顧小文咬了一口他的手,能感覺到江容已經要崩潰,身體都在大幅度地顫抖。

    她把江容咬到鬆開手,掙開他朝着門口跑,“我現在就叫保安把你趕走!”

    但其實她怎麼可能讓江容走,這裏的一切,都是她專門給江容準備的。

    毫不意外的江容真的瘋了,他先是尖叫,然後把屋子裏的東西幾乎砸了個遍,顧小文抱着頭蹲在角落,看着江容像個暴走的大型猛獸,把她的小屋裏面每一樣東西都丟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尖叫聲響徹整個別墅,聲音迴盪在夜裏格外地淒厲,顧小文慶幸今晚上把保姆們和其他工作人員都弄走了,否則肯定要衝進來起衝突,那樣不利於江容情緒的發泄。

    顧小文從來沒有見過江容有這麼大的脾氣,或者說是攻擊性,哪怕是在另一個世界,也沒有過。

    但是她又不覺得意外,如果她因爲陷入昏迷去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構建在她的夢境裏面,她的臆想裏,那麼這個世界的江容,就是真實的,也最完整的江容。

    在她的構建裏,江容過於美好,只映射着這個世界江容的某些品質,不代表他的全部。

    但沒有關係,因爲全部的江容,現在也完完整整地把自己呈現在她的面前了。

    顧小文一直蹲在門邊看着他發瘋,直到江容砸碎了檯燈,絕望地,理智陷入混亂地開始試圖自殘,準備用疼痛讓自己清醒的時候,顧小文才不躲了。

    她走到江容的身邊,看着他空洞的眼裏滿是痛苦和絕望。

    江容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在她的面前暴露了自己,她不會再要他了。

    誰會要他這樣一個有病的,而且這一輩子都治不好的人!

    她那麼有錢,有能力,她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江容躲避顧小文,抓着檯燈的碎片朝着窗簾旁邊爬過去,他躲在窗簾的後面,他抓着碎片的手指開始流血,可是他不知道疼一樣。

    疼痛讓他獲得短暫的清醒,他不敢再失控,他怕會傷到顧小文。

    他怎麼能傷她呢……

    江容沉默且無聲地流着眼淚和血,狠狠蹭了一把臉,臉上也都蹭上了血。

    前襟散開一覽無餘的浴袍上,包括他脖子上,都是豔紅。

    他一半臉擋在窗簾後面,一半臉盯着顧小文,他看上去,像個在與其他猛獸廝殺到最後,已經被撕開了要害,躲在了不能躲避的地方,苟延殘喘奄奄一息,卻不肯認輸還瞪着對手的野獸。

    顧小文走到江容不遠處蹲下,伸手試圖去碰他,可是他把整張臉都埋在了窗簾後面,不看她,只有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能夠看出他在拼命地壓制着自己。

    顧小文強硬地把他攥着檯燈碎片的手掰開,搶下臺燈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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