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走後各大臣也先後離開了大殿,
“恭送皇兄“,
大殿門口,雅王對隨後走出宣政殿的恩王抱拳相送,恩王停下了腳步,看了後者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待到最後一名官員走遠,雅王纔看向恩王笑着開口道,
“皇兄留步,是有什麼事情要和小弟交代的嗎“,
雅王面帶微笑,他是聰明人,二人雖是兄弟,可這些年除了朝堂之上,他和出身嫡系王權的恩王可以說素無交際,今日朝會過後後者主動停留,他已經猜到了恩王這是有話要說,
恩王負手不語,良久纔看向後者緩緩開口道,
“你今日爲什麼要主動向父皇提出搜查神祕勢力和贏家之子下落一事“,
恩王不解,眼中透着些許疑惑,
雅王神色平靜,看着後者淡然回話道
“贏家之子是毒殺韓王的兇手,朝廷通緝多年的要犯,他是逆臣贏無殤的遺孤,此人不除,後患無窮啊“,
雅王表情隨然,頓了頓繼續道,
“父皇通緝此人16年之久,皇兄此前也向武林各大派下達恩王手諭緝拿此人,小弟才疏學淺,雖不能像皇兄一樣振興社稷,造福黎民,但也想爲父兄分憂,爲朝廷貢獻一份綿薄之力“,
雅王語氣誠懇,看着恩王畢恭畢敬的回話道,
後者面無表情的聽着雅王的泛泛而談,聞言只是冷笑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恩王如此反應,雅王只是輕笑一聲,臉上還是掛着一副隨然的表情,
“皇兄似乎對我這一次接手調查神祕勢力一事不太滿意,不知小弟可是哪裏得罪皇兄了,
雅王面帶笑容,看着恩王假惺惺的詢問,
恩王沒有回答,聞言只是冷哼一聲,隨機看向後者反問,
“雅王,你可聽過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典故“,
恩王語氣平和,可任誰都聽的出這看似平常的話語中透着另一層意思,
雅王的眼神不爲人所察覺的冷厲了起來,可很快他又恢復了一臉的隨然,故意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看着恩王假惺惺的開口詢問,
“皇兄的意思小弟不太明白“,
恩王臉色陰沉,看向後者言辭犀利的道,
“數月前朝臣遇刺,武林入世弟子頻頻被殺,這些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己清楚,你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可我告訴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雅王眉頭微皺,面對恩王的揭露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慌,
“雅王,你確實足夠聰明,可我要奉勸你一句,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太過精明算計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恩王眼神冷厲,看着後者徵徵的道,
“帝王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他老人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骨肉相殘的悲劇,所以你的醜事我沒有跟他挑起,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出任何危害王朝利益的事情,休怪我不顧兄弟情義,還有你記住,當下的局面不合時宜,可遲早有一天,七弟韓王的賬我會一分不少的討回來“,
雅王目送恩王遠走,臉上依舊是那副隨然的表情,面對恩王的質疑,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反駁一句,更沒有辯解,
因爲雅王的心裏清楚,自己與嫡系王權的爭鬥遲早有一天會擺上明面,只是他沒想到恩王的警覺性如此之高,
這麼快就注意到了他背後的動作,可雅王並不驚恐,朝廷的注意力現在全部在贏家之子身上,用恩王自己的話說現在對付他明顯不合時宜,
因爲二人心裏都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室生亂將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到那時朝政混亂,天下動盪,嫡系王權的統治將會面臨巨大的威脅,
恩王之所以沒有公開他足以殺頭十次的罪行,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那便是恩王雖然猜到了各種事件的背後是雅王在翻雲覆雨,可他卻並沒有證據,
心思縝密的雅王玩弄權謀多年,又怎會在暗中操控的過程中輕易留下把柄,雅王眼神冷厲,看着恩王離開的方向徵徵的道,
“皇兄,嫡系王權害怕看到的朝政混亂,天下動盪,卻恰恰是我這個旁門庶子唯一的機會,一個對王室權利重新洗牌的機會“,
雅王臉色陰沉,方纔表情隨然的外表下早已是暗流涌動,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宣政殿外紅木柱子下的益王小心觀察着,直到視野之下已看不到恩王的身影,這才走出來,看着雅王滿臉擔憂的道,
“皇弟,恩王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所有事件的背後是我們在搞鬼,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益王惶恐不安,眼中透着難以掩飾的驚懼,
雅王收回了思緒,看着後者隨意道,
“你躲在後邊不是都聽到了嗎,恩王連我們毒殺韓王的事情都知道,那我們乾的事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雅王言語平靜,可語氣當中卻透着些許別樣的意味,方纔二人是一同走出大殿的,可當益王看到恩王緊隨其後,三人即將照面之時
後者便立即轉身假裝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實則卻是躲到了大殿外的柱子下邊,而雅王則是直面恩王,還規規矩矩的對着後者主動打了個招呼,
益王自然聽的出雅王這是對他剛纔舉動感到失望,趕忙看着後者解釋,
“哎呀,皇弟,剛纔不是皇兄有意要走開的,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看到恩王就害怕,感覺心虛的很“,
雅王神色冷清,看着後者憤然道,
“怕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你以爲我們現在服軟他就會放過我們嗎,皇兄你要清楚,權利之爭,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王朝的開創者紫薇大帝如何,還不是踩着血流成河的玄武門,踏着儲君屍體繼承大統,然後纔開創了王朝的百年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