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已經建的差不多了,圍牆用黃土圍了高高的一層,正前方也換了一扇嶄新的大門,大門不遠處的地上立着一個木桶,那木桶下面是用木板蓋着的先前挖好的井。

    顧如煙縮在紀舒年身旁,現在到了外面,那嚶嚶的抽泣聲更加真切。

    顧如煙着膽子。“誰呀?誰大半夜不在家睡覺,跑來我家門前哭?”

    顧如煙色厲內荏,攥着拳頭給自己打氣。

    紀舒年沒有說話,只帶着顧如煙向哭聲傳來的方向走。

    “是……是我,小葉子,我,我活不下去了……”顧如煙聽着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到底是誰。

    她着是人說話的聲音,這會兒倒也不是特別怕了。

    顧如煙加快步伐,說了句:“我先過去看下情況”

    卻也沒敢距離紀舒年太遠。

    打開大門,她看見外面木墩子上坐着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

    顧如煙靈光一閃。

    她想起來了,這女孩兒是原主生前難得能說得上話的一個朋友,算是她唯一的一個朋友。

    她叫陸雪琪。

    母親生下她不久就因爲父親酗酒,打人跟人跑了,這麼多年她也是與顧如煙一般被父親壓榨着。

    不久前聽說他父親賭錢欠了債還不上要把她賣了還錢,但後來到底如何了顧如煙也不知道。

    因爲那段時間她原身也被許配的人家,怕是自身難保,二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面,後來顧如煙便來到這裏。

    “雪琪,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哭成這樣,有事兒快進來說。”顧如煙知道這也是個苦命的姑娘,並且她也是原主心靈上的一個寄託。

    在這個村子裏,能說上話的也只有她了。

    陸雪琪這個樣子應該是遇到了很難的事情,以前不論二人多麼困難,她也都是微笑着面對。

    “我……嗚嗚嗚……我娘爲什麼要生下我卻不管我,她爲什麼要把我扔給爹!她爲什麼沒在生下我的時候就把我淹死在水缸裏!嗚嗚嗚嗚”。陸雪琪說的東一句西一句,毫無邏輯關係,而後就開始嗚嗚的哭。

    顧如煙想到她的遭遇,忽然就有些心疼,不知是不是因爲一直跳動的心是屬於原主。

    她上前抱住陸雪琪。“雪琪別哭,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別忘了你還有最好的姐妹。”

    顧如煙拉着紀舒年到陸雪琪身前,“有麻煩我們一起解決,如果我倆不行,那還有他呢!你應該聽說過他了,他叫紀舒,馬上會成爲我的丈夫。”

    紀舒年雖然沒有講話,但也一直站在顧如煙的身旁。

    他才知道原來顧如煙在這個村子裏還有能說得上話的同齡人。

    陸雪琪一直在哭,她忽然說,“父親在賭場裏賭輸了錢,今日有人上門來要債,父親沒錢,偏要把我抵給賭場,我拼了命抵抗,打傷了倆人跑了出來,我現在不敢回去了,若是回去,我爹非要打死我,嗚嗚嗚……我該怎麼辦?小葉子我怎麼辦?”

    “傻丫頭,幸虧還知道來找我,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先跟我進屋,你父親那裏日後我們再想辦法,你定是還沒喫飯吧?”顧如煙一臉的慼慼然。

    她上前扶起陸雪琪。

    陸雪琪哽咽着,“謝謝你,小葉子。”

    剛好新蓋的房子已經完工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沒有暖炕,有些涼罷了。

    拿了一套新的被褥給她,把她安排在旁邊的耳房裏休息。

    她拾來柴火想要給陸雪琪燒一下炕去去下溼氣。

    但陸雪琪說什麼也沒讓,她覺得顧如煙已經夠意思了,本來就是新蓋的房子,他們作爲主人們還沒有住就先給她住了。

    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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