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泠微微扶起慕鳶的上半身,右手打出一個法訣,往慕鳶的左胸上壓去。

    蟄伏在慕鳶心臟處的噬心蠱蟲受到陣法的刺激,開始在慕鳶的身體裏四處遊走。

    玄泠噬破舌尖,血珠冒出,他小心翼翼的覆上她的脣,渡了過去。

    舌尖血又叫真陽涎,是一個人身上陽氣最重的血,是爲精血,是蠱蟲最愛之食物。

    他要以舌尖之血爲引,把她身上的噬心蠱蟲全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那蠱蟲原本就嗜血如命,在慕鳶的身體裏不舒服,現在碰到一個願意以自身精血爲飼的新宿主,而且他的血肉溫度更加灼熱,全都跟瘋了似的,順着傷口全都跑到了玄泠的身體裏。

    脣舌間盡是腥甜滑膩的感覺,還有噬心蠱轉移時的酥麻刺痛。

    玄泠保持着擁吻的姿勢,半點也不敢亂動,只有心跳無法抑制的逐漸失控。

    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彷彿高燒一般,玄泠痛得直冒汗,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而渙散,好幾次差點痛得失去意識。

    玄泠抱着慕鳶良久,確認噬心蠱已經全部轉移完畢,這才離開了她的脣舌。

    他沒忘記給慕鳶施放了一個清潔術,湮滅“罪證”。

    要是師尊醒來,嚐到嘴裏有血的味道,那他對師尊做了什麼,可就全暴露了。

    回到偏殿,玄泠把血吐乾淨,用傷藥包紮好舌尖的傷口。

    這是仙門靈藥,用不了一夜,他的傷口就會恢復,到了明天,誰也看不出來。

    慕鳶昏昏沉沉的睡到了日上三竿,第二日,她還是被玄泠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玄泠清淺恭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師尊,弟子給您摘了靈果,還接了一碗靈泉水。”

    “進來吧。”慕鳶雖然覺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所幸妝發不算亂。

    等玄泠進來之後,慕鳶只覺得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你怎麼了?爲何臉色如此蒼白?”慕鳶正好口渴,捧起靈泉水咕咚咕咚喝完,又拿起靈果吃了起來。

    玄泠勉強笑道:“許是昨晚幫師尊解蠱,廢了些心神。”

    解蠱?

    慕鳶驀然睜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望向玄泠。

    她沒聽錯吧?她體內的噬心蠱已經解了?

    這怎麼可能?!

    “你是怎麼解的蠱?”慕鳶震驚萬分。

    “不過就是舍了自身的幾滴精血,引蠱蟲出來罷了。”此時,聶暘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他風流俊逸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流雲殿門前。

    “對吧?師弟?”

    說吧,他還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

    玄泠斂下眸子,低頭道:“是,就如同師兄所言。”

    “真的就幾滴血?”

    慕鳶明顯是不信的,真這麼簡單,她昨天晚上至於睡得跟死豬一樣不省人事?

    玄泠點點頭道:“真的,師尊不信,我可以去取蠱蟲的屍體來......”

    “額,不用了。”慕鳶連忙擺手拒絕道。

    誰特麼要看蠱蟲的屍體啊。

    不過眼看着這倆師兄弟一唱一和的,慕鳶估摸着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只好作罷。

    玄泠退出流雲殿後,捂了捂心臟處的部位,眼神微黯,轉身往前走了。

    聶暘看着玄泠離開的背影,脣角微勾,漾起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

    這個傻小子,讓他以身飼蠱,他還真就這麼幹了。

    噬心蠱發作會經過九個月圓之夜,等這個礙眼的玄泠一死,他就是師尊唯一的弟子了。

    到時候,看他還怎麼和他搶師尊!

    慕鳶現在有點慌。

    主要是她現在下線的機會沒有了,系統又不讓她自裁。

    偏偏自己身上還帶着個煞氣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化魔,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等等,化魔不可怕,有人能來殺掉她,她不就可以下線了嗎?

    她記得最近玄天宗還會發生一件大事,對玄泠比較虐。

    她不如趁此機會成功下線,順便解決掉男主的黑化值問題,豈不是兩全其美?

    議事堂內

    慕鳶和浩宸掌門坐在上首,其他長老和尊者坐在一旁,下面都是玄天宗的弟子。

    浩宸掌門的臉色黑如鍋底,因爲她的愛女金玲似乎在山腳處被人擄走了。

    而派去尋找的弟子,只有女修不見了,而且還多數是金丹期以下的女修,答案顯而易見。

    她們很有可能,是被邪修擄去做修煉爐鼎了,爲了採陰補陽,增進修爲。

    修仙界殺人盜寶的事情比比皆是,邪修的做法更加突破下限,擄走宗門女修做爐鼎不過是基本操作。

    但這是被衆多仙門所唾棄的行徑,一旦發現,仙門勢必是要想辦法搗毀魔窟據點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必須要想辦法儘快找到這些女弟子,否則她們的下半生可就毀了。

    多數被邪修擄走的女弟子,被採補修爲之後,要麼整個人都會被榨乾真元,變成形容枯犒的老人,要麼就是從此修爲被廢,根基被毀,一輩子都無法修仙。

    就在衆人爭論僵持之際,聶暘站出來道:“掌門,弟子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浩宸掌門此刻已經焦頭爛額,衣袖一揮不耐煩的道:“都什麼時候了,有話快說!”

    聶暘道:“既然那些邪修要抓的是金丹期以下的女修,那我們便讓宗門的女弟子帶上追蹤符咒和煙花令,若是有誰不幸被帶走,我們便可以追蹤痕跡前往魔窟了。”

    浩宸掌門蹙眉道:“可如今宗門裏的女弟子人人自危,她們都不敢下山離開護山大陣,誰願意當這個誘餌?”

    邪修所在的魔窟,定然是危險重重,此去生死難料,還不一定能活着撐到宗門的人來營救呢。

    而且邪修心狠手辣,宗門女弟子去了就算僥倖活下來了,也肯定會留下心理陰影,沒有女修願意捨己救人的。

    聶暘見衆人沉默,勾脣笑道:“其實,倒也不一定需要女弟子做這個誘餌。”

    他回頭看着玄泠,眼神彷彿毒蛇盯上了獵物:“長相比女修還美的男弟子,或許也可以。”

    心臟彷彿瞬間停止跳動,玄泠驀然睜大了雙眼,垂在身側的雙手猛然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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