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師尊吶，師祖。”
慕鳶愣住，聶暘什麼時候也收了個徒弟了？
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會細心教導徒弟的人啊。
而且他當魔尊這麼忙，有時間教導徒弟嗎？
慕鳶表示深深的懷疑，盯着小凌熙的臉蛋問道：“你確定，聶暘不是你爹？”
小凌熙怔愣片刻，旋即撲哧一聲笑了。
“他是我表兄啦，看我也挺有修魔天分的，就帶我一起修魔了。”
哦，原來還真有血緣關係，怪不得長得這麼像。
慕鳶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問道：“你說你叫凌熙？”
凌熙點點頭，眼巴巴的看着慕鳶，聲音軟軟的道：“是呀。”
思忖片刻，慕鳶抱起凌熙，讓他坐在自己懷裏，循循善誘道。
“修魔不好，要不，師祖教你修仙吧？”
多好一孩子，根正苗紅的，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非得修魔，多浪費啊。
凌熙的眼神黯了黯，旋即凝出一團魔力道：“可是師祖，我已經開始修魔了呀。”
慕鳶猝不及防的愣住了。
這......這麼快的嗎？
凌熙這孩子從小就開始修魔了？
“而且，”凌熙看着慕鳶，黑曜石般的明亮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臉龐，用輕軟甜糯的聲音緩緩道。
“師祖不是也修魔嗎？師尊讓我來找師祖教導，最適合不過了。”
呵呵......慕鳶看着小凌熙，莞爾一笑。
敢情聶暘是怕她無聊，所以塞了個小包子給她悉心教導嗎？
凌熙在慕鳶面前表現得既乖巧又可愛，而且很會討她的歡心。
慕鳶隨意教了幾個陣法給他，他也能學得又快又好。
她心念一動，忽然想用神念探測一下，小凌熙現在的修爲有多高了。
這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啊。
凌熙他竟然已經是金丹初期的實力了？
慕鳶：“......”就，心情十分複雜。
這年紀，這修爲，說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也不爲過了吧？
這孩子難不成是聶暘給自己培養的，未來的接班人？
不對啊，這孩子修行速度這麼逆天，他就不怕自己提前讓人給篡位了嗎？
養這麼個小傢伙在身邊，不就相當於放了一顆定時炸彈？
慕鳶是越來越猜不透聶暘的想法了。
凌熙這邊正爲自己佈置好了五行陣法而高興，回頭一看，正好看到慕鳶眼神複雜地看着他。
“師祖，您怎麼了？”凌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虛，“您爲什麼這麼看着我啊？”
“凌熙......”慕鳶蹙眉看着他，語氣沉重的道，“你現在到底多大了？”
他七八歲就結丹了嗎？
還是說他結丹之後，用了什麼辦法，讓自己的容顏退回到了七八歲的時候？
凌熙看着慕鳶，一臉天真的道：“師祖，我七歲了呀。”
慕鳶半信半疑的道：“你，真的只有七歲？”
凌熙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虛歲也有八歲了。”
慕鳶：“......”
誰問你虛歲了啊！老孃問的是你心理年齡！
凌熙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嗯，師祖您在這兒等我一下，凌熙去去就回。”
過了一會兒，凌熙回來了，懷裏還抱着幾顆大小不一的靈果。
“師祖，我回來啦。”凌熙把靈果往慕鳶面前一放，一臉求表揚的表情看着她。
慕鳶看了看凌熙採摘的靈果，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她脣角輕挽，聲音凜然道：“別裝了，聶暘，我知道是你。”
“說，爲什麼要變成凌熙的樣子接近我？”
凌熙驀然睜大了雙眼，似乎是有些慌亂，又有些震驚的看着慕鳶。
他喃喃道：“師祖，您在說什麼啊？”
“我，我不是師尊啊......您爲什麼會覺得我是師尊啊？”
慕鳶指了指那些靈果，道：“你採摘的這些靈果，便是證據，聶暘之前也是這樣的。”
“採摘靈果需要先摘靈氣充沛，已經成熟了的靈果。”
“而聶暘則是隨意採摘，看到哪顆好看便摘哪顆，採摘的靈果不但大小不一，就連成熟期都不一樣。”
“摘下來的靈果要把梗和葉子清乾淨，然後再用琉璃盞或者玉碟裝好，上面最好再蓋上蓋子，防止靈氣外泄。”
“而聶暘，每次都會忘記清理梗和葉子，靈果既不裝盤，也不蓋蓋子，而是直接給我拿過來。”
慕鳶眸光凌厲，語氣更是嚴肅：“你剛纔採摘靈果所做的每一個錯處，都和聶暘當初所做的，一模一樣。”
就尼瑪離譜好嗎？
錯都錯得一樣，還敢狡辯說你不是他？
慕鳶分析完，好整以暇的看着泫然欲泣的凌熙。
臭小子，你再給她裝？
“師尊。”
聶暘的身影出現在流光殿外，他穿着黑色繡蟠龍紋廣袖大氅，此刻正緩步朝她走來。
慕鳶：？！
她驀然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聶暘的方向，又轉頭看向凌熙。
眨巴了好幾次眼睛，慕鳶依然看到的是兩個人。
“凌熙惹你不開心了嗎？”
聶暘走到凌熙身邊，單膝在他身邊蹲下，道：“還不快向師祖認錯？”
凌熙囁喏的走到慕鳶身邊，怯生生的伸出小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哽咽道：“師祖，對不起，凌熙錯了，您不要生凌熙的氣好不好？凌熙下次會記得的。”
不是，這......
慕鳶心底驀然升騰起一股罪惡感來。
啊啊啊，她剛剛都做了些什麼啊？！！！
她竟然對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說出那樣責怪的話？！
他還這麼小，懂什麼啊，而且他是聶暘的表弟，平時肯定也錦衣玉食慣了。
說不定這是他第一次採摘靈果，不知道正確步驟也很正常啊！
慕鳶連忙幫凌熙擦乾淨眼淚，滿心愧疚的把他抱入懷裏安慰道。
“對不起，凌熙，師祖不是故意的，你別哭啊......”
哎，都怪她疑神疑鬼的，平白嚇哭了一個好孩子。
凌熙也抱住慕鳶，親暱的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聲音清甜柔軟道。
“師祖不生凌熙的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