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他還是個孩子，孩子喜歡黏着長輩，也是正常。
爲了防止凌熙晚上睡覺的時候，翻身掉下牀去，慕鳶把他往牀的裏側推了推。
“你睡裏面，我睡外邊。”
凌熙順着慕鳶的手，乖巧的往牀榻裏面挪了挪小身板。
慕鳶見他表現聽話，也不再管他，直接上牀躺下，拉過被子，閉眼休息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慕鳶總覺得眼皮子沉重得很，整個人都特別的困。
她一上牀，很快便睡着了。
凌熙在裏側躺着，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看向慕鳶，小心翼翼的喚了聲道。
“師祖，您睡着了嗎？”
沒有回覆，慕鳶睡得香甜，完全沒聽見他的呼喚。
凌熙甜甜一笑，繼續喚道：“師祖~~”
他一邊喚她，一邊悄悄的往慕鳶的懷裏挪去。
慕鳶在睡夢中只覺得手腳有些冰涼，這時候，有個暖洋洋的小火爐往她的懷裏塞過來了。
她下意識的抱緊了小火爐取暖。
唔，這好像不是小火爐，是暖水袋吧？
暖暖的，還軟軟的，摸起來手感好極了。
凌熙：?(????w????)?
***
慕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凌熙正窩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
誒？？！！
她昨天晚上抱着的熱水袋，原來是凌熙嗎？！
不對啊，現在可是七月初，雖然說七月流火，天氣轉涼，她也不至於手腳冰冷啊？
況且華虛幻境裏面仿照的是凌雲峯的場景，四季如春。
昨天晚上，真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會做的事情嗎？
慕鳶心思迴轉，連忙閉眼潛入意識空間，詢問系統道。
“系統，聶暘的執念和怨念的消除進度，到多少了？”
系統以光球的形態出現，原地旋轉了一圈歡快道。
“恭喜宿主，聶暘的怨念和執念消除進度，已經30%了哦。”
之前三個月才10%，現在才幾天就30%了？
要說跟凌熙沒有什麼關係，慕鳶是絕對不信的。
現在慕鳶心中有好幾個猜測。
一個是凌熙確實是聶暘的表弟，但是被聶暘操控了神智。
一個是凌熙就是聶暘的分身，有着聶暘的一部分元神。
還有一個是，凌熙就是聶暘憑空杜撰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比較生動活潑的傀儡罷了。
慕鳶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和凌熙所說的話，聶暘都會聽到。
她對凌熙所做的事情，聶暘說不定也能感受到。
但是以上的這些猜測，慕鳶目前還沒辦法去驗證，畢竟——
慕鳶擡起手上的玄鐵環，默默的嘆息一聲。
她現在，相當於是一個凡人啊。
“系統，之後只要聶暘的執念和怨念消除進度條有變化，你立刻通知我。”
慕鳶道，“這樣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數，不必等完全消除了再說。”
系統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好咧宿主。”
醒來之後，慕鳶看着還在閉着眼睛睡覺的凌熙，戳了戳他稚嫩的臉頰。
“起來啦。”
凌熙假裝還在睡，還沒醒的樣子：“唔......”
慕鳶看着還想賴牀的小凌熙，乾脆拎着他的衣領，將他提溜起來。
“再不起來，我可就要把你扔出流光殿了。”
凌熙見裝不下去了，連忙揮舞着小手，眼神巴巴的望着她撒嬌道。
“師祖，我們再睡一會兒嘛......”
慕鳶一臉無奈的盯着小凌熙，問道：“除了睡覺，難道你就不想做點別的？”
小凌熙一時間愣住，看着慕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萌萌的小臉瞬間騰的一下就紅了。
慕鳶：？
系統：“......宿主，請注意一下，你臺詞太糟糕了。”
被吐槽了的慕鳶：“......”
瞬間有種想打人的衝動呢。
我特麼是指起來做功課學習玩耍！！！
聶暘你現在最好給她注意點，就算要扮演八歲小孩也麻煩你敬業點好嘛？！
慕鳶氣呼呼的把凌熙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瞪眼看着他，想着還有什麼能夠教導他的。
現在，既然她已經知道凌熙是聶暘的分身，那聶暘會的他也會，她也就不必再重複教他了。
紫玉空間進不去，書籍是拿不出來了。
教材也沒有，教他些什麼好呢？
慕鳶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系統面板，心念一轉，道：“你去後山給我打些靈泉水來。”
凌熙連忙點點頭道：“師祖你要多少？半碗還是三分之二碗？是要用琉璃盞裝還是玉碗裝着？”
“師祖需要調羹嗎？蓋子要不要給您蓋好來？”
慕鳶：“......”
呃，他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慕鳶隨意交代了兩句要求，凌熙就歡快的跳下牀跑去後山了。
其實慕鳶的目的並不是要喝靈泉水，而是支開凌熙。
慕鳶打開系統面板，從道具欄拿出魂夢笛來。
等凌熙回來，慕鳶喝了些靈泉水後，道：“師祖今天教你吹奏一首曲子可好？”
凌熙高興的拍手樂道：“好啊好啊。”
慕鳶把魂夢笛放在脣邊，輕輕的吹奏起來。
悠揚婉轉的笛音，彷彿能洗滌心靈，讓人的內心變得平靜祥和起來。
凌熙愣愣的聽着，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
慕鳶時刻留意着凌熙的表情變化，見他眼神中有躲避情緒，心中更加確認了幾分。
在空桑島的時候，她曾經在聶暘面前，也吹奏過這首曲子。
如果凌熙就是聶暘的分身，擁有聶暘的記憶，那麼他肯定知道這首曲子的作用是什麼。
一曲吹畢，慕鳶把魂夢笛遞給凌熙，脣邊浮現一抹意味深遠的笑意。
“凌熙，不如，你也來試試？”
“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聽一遍就會了吧？”
凌熙擡頭看向慕鳶，假裝不經意的問道：“師祖，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啊？”
慕鳶隨口回答道：“《春江花月夜》。”
凌熙：“......”
鬼才信是《春江花月夜》！
這明明就是師尊當時度化萬鬼怨靈時候，所吹奏的曲子！
慕鳶把魂夢笛繼續往前遞，笑眯眯的道。
“來啊，記得在吹奏的時候，用魔力加持，這樣效果纔會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