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看着月色下偷偷溜走的倩影,脣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既然公主執意如此,那就莫怪臣下心狠了。”
其實耶律希麗也不知道該去找誰。
現在她懷裏就抱着失竊的金佛,她要是貿然去找東禹國的人,不就暴露了是她契丹想要誣陷東禹國嗎?
她攥了攥身上的黑色斗篷,美麗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憂愁。
在東禹國,她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南宮鈺了。
可是,如果她把金佛交給南宮鈺,他會幫自己嗎?
蕭辭和她都是奉命而來,如果聯姻不成功,而她又破壞了蕭辭的計劃,接下來,蕭辭又會如何對她?
其實耶律希麗隱約能感覺到,父汗是想借機挑起兩國的爭端,好攻打東禹國,直接掠奪東禹國的城池和物資。
可是她不希望兩國交戰,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她和南宮鈺,就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就在耶律希麗糾結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公主這是要去哪兒啊?”
耶律希麗下意識的就要逃跑,然而她沒跑出幾步,就被一根繩索給勒住了脖子。
她下意識的抓住勒住自己的繩子,懷裏的金佛頓時便掉了下去。
“可汗說了,要是和談不成功,咱們就只能製造機會,攻打東禹國了。”
蕭辭的每一句都說得咬牙切齒,眼神裏透着殘忍嗜血,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必要之時,我們只能犧牲公主,臣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公主見諒。”
耶律希麗緊緊的抓着勒住她脖子的繩索,看着距離自己只有幾丈遠的瑞王府,心裏忽然有些悲涼。
明明,她就快要見到他了......
終究還是功虧一簣了。
次日,希麗公主被人勒死的屍首被發現在南宮鈺的府邸外面。
與此同時,京中流言四起,說南宮鈺欲對公主不軌,因爲公主反抗,所以惱羞成怒之下,失手勒死了公主。
南宮鈺乍聞此流言,只覺得無比的荒唐。
希麗公主本來就是來和東禹國聯姻的,他要是喜歡她,大可以向父皇求娶,又何必如此行事?
此事背後,定然有陰謀。
然而,契丹使團的人在大殿之上,一口咬定了就是南宮鈺做的,並且即刻就要回契丹。
因爲他們要稟明可汗,爲公主討回公道。
皇帝南宮絕自然是一下子便看穿了他們的詭計,並沒有允許契丹使團的人出城。
“公主遇害之事,我們東禹國一定會調查到底,給你們契丹可汗一個交代。”
“可是蕭國師如此急忙就要回國,看起來倒不像是要爲公主討回公道,而是着急回去和契丹王商量,整兵攻打我東禹國啊。”
蕭辭的目的雖然被拆穿了,但是他卻一點也不着急,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南宮絕道。
“陛下這是要扣留住我們?”
無論是放他們回去告狀,還是扣押住他們,契丹都會師出有名的。
南宮絕眸光微冷,淡淡道:“朕只是不希望蕭國師,衝動誤事,毀了兩國的邦交罷了。”
“父皇,兒臣願意領命,徹查此事。”
南宮鈺隨後也站出來道:“父皇,此事應該交給大理寺處理,五皇弟並非擅長刑獄案件審理之人。”
謝君池一眼便看出了南宮鈺的擔憂,他應該是擔心南宮衍會趁此機會往他身上潑髒水吧?
所以,他便適時的站出來道:“陛下,微臣願意領命調查此事。”
當案件的嫌疑人,爲皇室貴胄的時候,那麼就需要有一個案件的主理人,來協助大理寺調查該案件。
這個案件的主理人,身份必須要比嫌疑人高,這樣纔好方便提審嫌疑人。
現在,案件的嫌疑人是南宮鈺,南宮衍身爲他的皇兄,理論上確實可以當這個案件的主理人。
但是,又因爲南宮衍和南宮鈺同爲儲君候選人,所以爲了避免不正當競爭手段的出現,謝君池只好站出來當了這個主理人。
他是太師,是皇室子弟的老師,自然也有資格。
南宮衍看到謝君池站出來了,嗤笑道:“京城裏誰人不知,謝家千金癡戀七皇弟。”
“謝太師平日裏對令妹寵愛有加,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爲謝綰綰的緣故,故意包庇七皇弟?”
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肆意不羈和挑釁的意味,謝君池忍不住反駁道。
“這一點還請璃王殿下放心,前日舍妹已經向微臣表明,她現在已經對瑞王殿下死心了。”
“她說她現在所鍾之人是你,並且此生非璃王殿下不嫁。”
南宮衍聞言,頓時就跟被噎住了一樣,表情冷沉得嚇人,語氣依舊是十萬個不信。
“沒想到謝太師爲了給七皇弟保駕護航,竟不惜信口雌黃......”
朝臣們忍不住嘴角抽搐,卻又不敢笑出聲,憋笑憋得可辛苦了。
誰不知那謝家千金是個無腦花癡,除了美貌一無所長的庸俗嬌小姐罷了。
看來以後要被纏上的,可是要換成璃王殿下了。
一番斟酌過後,皇帝南宮絕最終決定,把這件案子交給謝君池來主理。
南宮鈺在知道謝綰綰已經移情別戀後,心裏卻莫名有了幾分失落。
之前她不是還說喜歡他,想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怎麼沒幾日的功夫,就喜歡上五皇兄了?
難不成是因爲,他的心已經另有所屬了?
南宮衍此時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了。
好你個謝綰綰,記仇他在宮宴上定住了她,讓她差點出醜,所以她就這般報復他是吧?
他脣角輕扯,眼底劃過一抹陰鷙乖戾。
哼,她不是說喜歡他嗎?
那他就去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吧!
安陽侯府
“阿嚏!”
正在房間裏看書的慕鳶沒來由的忽然打了個噴嚏,並且還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她扭頭一看,嚇得差點把書都給丟了出去。
等看清來人是誰後,她臉上頓時浮現出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璃,璃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