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麼一條誰都可以拿到的繩子,爲的就是讓人查不出來,到底是誰殺了公主吧?”
謝君池看向蕭辭道:“兇手這般處心積慮的隱藏自己的身份,很明顯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如果真的是去銷贓的小偷,半路不巧遇上了公主,試問他又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準備?”
蕭辭完全不承認謝君池的推測:“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主觀臆測罷了!”
謝君池朝着上首的方向拱手一禮道:“啓稟陛下。”
“公主應該是想要阻止兩國之間被有心之人挑起紛爭,所以纔會帶着金佛,想要去找瑞王殿下商量。”
“只可惜,希麗公主半路上被蕭國師攔截,甚至殺害。”
“你這是惡意中傷,其心可誅!”
蕭辭簡直快被謝君池給氣死了:“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說公主是我殺的!”
謝君池看了一眼契丹使團的人,不慌不忙的道:“如果微臣猜得不錯的話,金佛現在應該還在契丹使團的手中。”
蕭辭哈哈一笑,隨即用鷹隼般的眼眸盯着謝君池,冷聲道。
“笑話,金佛早已失竊,又怎麼可能會在我們的手中,你這是信口開河!”
接下來,幾名侍衛去了鴻臚寺,把契丹使團的人所住的房間,給翻了個底朝天,卻完全沒有找到金佛的影子。
蕭辭心中得意,嘴上冷哼道:“你們東禹國的人,不但導致我們契丹的國寶失竊,還讓公主蒙冤被害。”
“待我等回去,定要稟明可汗,爲我們的國寶和枉死的公主,討回公道!”
慕鳶在系統面板裏面看着這一切,忍不住替謝君池捏了一把汗。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金佛的下落,如果他們不能證明金佛的下落,和契丹使團有關,那麼他們是沒辦法給蕭辭定罪,遣送回契丹處置的。
謝君池低頭沉思片刻,然後召來幾個侍衛道。
“去希麗公主遇害的地方,附近的草地都挖一挖,掘地三尺定能找到金佛。”
蕭辭聞言,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包括契丹使團的人在內,大家都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朝堂上氣氛冷凝沉重,皇帝南宮絕則是端坐在上首,目光沉沉的俯視着衆臣,釋放着天子的威壓。
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能找到金佛,那他身爲東禹國皇帝,定然不會任由契丹人在東禹的地盤上蹦躂。
他們東禹國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若是他們想要以此爲理由開戰,那他奉陪到底便是!
南宮絕的視線,開始有意無意的落到了安陽侯謝謙身上。
有安陽侯坐鎮軍中,算是他此刻最大的安慰和後盾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朝堂上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搜尋的結果。
半個時辰後,侍衛來報:“太師大人,我們挖到金佛了!”
衆臣終於鬆了口氣,南宮絕也露出了欣慰的眼神。
謝君池看向蕭辭道:“蕭國師,你殺害公主之後,又在附近挖了個深坑把金佛給埋了,就是在等風頭過去之後,再來把金佛挖走吧?”
“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的事情,還請謝太師慎言!”
謝君池上下打量了一下蕭辭,忽然道:“蕭國師,你身上帶着的匕首倒是挺漂亮的啊。”
蕭辭冷哼一聲道:“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們可汗賞賜的寶石匕首。”
謝君池道:“不知可否讓在下,觀賞一二?”
周圍的羣臣都有些奇怪,不知道謝君池這是賣的什麼關子。
現在不是說要證據證明是蕭辭國師埋的金佛嗎?
怎麼忽然要觀賞起匕首來了?
蕭辭十分爽快的把寶石匕首拿出來遞給謝君池:“給。”
謝君池拔出匕首,發現刀身鋥亮,的確是一把極其鋒利的匕首。
“蕭國師就是用的這把匕首,挖坑把金佛埋了的吧?”
蕭辭忍不住嗤笑道:“笑話,這把匕首鋥亮如新,如果真的是這把匕首,那它應該佈滿砂礫的劃痕纔是。”
他之所以這麼放心大膽的交出匕首,是因爲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蕭辭事後早已打磨過匕首,表面上確實看不出來匕首上曾經有過砂礫劃痕。
謝君池拿着匕首觀賞了片刻,隨即命旁邊的侍衛道:“端一碗清水上來。”
周圍的羣臣再次面面相覷,不知道謝太師這回的葫蘆裏又是賣的什麼藥。
蕭辭的確很細心,可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
刀鞘裏面沾染的泥土。
謝君池把水灌入刀鞘之中,震盪了一會兒,再倒出來的時候,水已經變得渾濁。
“這便是你用匕首挖坑埋藏金佛的證據。”
“只需要對比一下砂石的成分,就能知道你刀鞘裏面的泥土,到底是來自哪裏。”
說到這裏,謝君池眸光凌厲的看着蕭辭道。
“蕭國師,你還不肯承認,是你殺害了公主,埋藏了金佛,想要陷我東禹國於不義嗎?”
謝君池字字珠心,終於把蕭辭逼迫得啞口無言,跌跪在地上。
一旁站着的南宮鈺也鬆了口氣,現下真兇已經找到,那他的嫌疑自然便洗脫了。
“說得好。”
南宮絕滿意的看着謝君池,隨即命人把蕭辭給看押起來,稍後再將蕭辭爲首的契丹使團衆人,押解回契丹。
死的人是契丹的公主,兇手是契丹的國師,自然應該由契丹可汗耶律真親自來處置兇手。
“謝太師今日爲朕分憂破案,爲朝廷社稷立下大功,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南宮衍忍不住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生怕謝君池對皇帝說出要幫他妹妹賜婚的話。
謝君池瞥了南宮衍一眼,看到他如此緊張的模樣,脣角微彎道。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一切都是微臣的分內之事,微臣不敢妄言賞賜。”
見謝君池是個有眼力見的,南宮衍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