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需要兼職當樓主的師父。

    可能命運,就是如此的奇妙吧。

    沒有人可以永遠年輕,但是樓主可以。

    ←。←因爲她每一世都是以奪舍之後的全新面目,出現在她面前。

    要說衛淳對慕鳶沒有半點懷疑,是假的。

    可是他也不敢多問,只能樓主吩咐他做什麼,他就遵命做什麼。

    他相信,終有一天,樓主會親自告訴他真相的。

    如果她不說,就代表此事不能與外人道也。

    ***

    慕鳶在跟着衛淳離開葉家村之前,把一個瞬移符咒交給了徐芸。

    “娘,要是之後爹還是不戒賭,你就把這個符咒撕了,你就可以瞬間來到師父身邊,師父會保護你的。”

    徐芸是個沒什麼見識的農村女子,平日裏對葉星瑤還算不錯,就是沒什麼主見,丈夫一道歉賭咒發誓,她就原諒對方了。

    葉家村只是個小地方,徐芸出身在這裏,沒受過什麼教育,也不可能有多先進的獨立思想。

    所以,慕鳶也只能給她一個保命符了。

    離開葉家村之後,私下裏,衛淳還是稱呼慕鳶爲樓主。

    “樓主,接下來您想先去哪裏?”

    慕鳶斟酌了一下道:“衛淳,你帶我去最近的宗門吧?”

    “然後,你以客座長老的名義在那裏掛名,我以掛名弟子的名義留在宗門修煉。”

    她要是想修煉,就必須要去一個擁有充沛靈氣的靈脈所在地,而這樣的地方,通常已經被人用來建造宗門了。

    “樓主的意思是,希望去天衍宗?”衛淳猜測道。

    西陵國最出名的仙門,就數南華山的天衍宗了。

    慕鳶點了點頭:“嗯,你以長輩的身份,帶我入門,然後你就可以和雲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衛淳斟酌了一下,覺得還是不放心,便提議道。

    “以樓主現在的身份,一個人留在宗門不太安全,不如,讓雲璽來扮演樓主你的師兄吧?”

    “畢竟現在樓主你沒有半分靈力,身邊還是需要留一個人照顧的。”

    他可以經常離開宗門,在外面忙着構築驚鴻樓分舵的業務,可是樓主這邊該怎麼辦?

    她身邊總得要有個人照顧着她吧?

    慕鳶看了看一旁的雲璽,點點頭道:“也好。”

    宗門裏慣會捧高踩低的,她現在毫無身份背景,唯一的驚鴻樓勢力,不但在西陵國暫時沒有根基,而且她也不能對外昭示。

    有云璽留在她身邊照顧她,她也能過得好些。

    雲璽是風靈根,輕功了得,是驚鴻樓裏非常出色的一名探衛,對衛淳忠心耿耿。

    現在,他已經是金丹中期修爲了,保護目前還是一名柔弱女子的慕鳶,綽綽有餘。

    雖然他也很好奇,樓主爲什麼會在十八年後,以一個凡人小姑娘的身份重新召喚他們,但是——

    自從他進入驚鴻樓那天開始,他就學會了一件事。

    那就是關於樓主的事情,不該問的別問。

    能夠辦起這樣一座消息交易平臺,並且橫跨修仙界和凡人接,樓主自然不可能是平凡人。

    所以,她不管是做什麼事情,目的是什麼,都不可能是他們這些普通修士所能打聽的。

    雖然樓主叫他過來西陵國有些突然,不過東禹國那邊的業務線也構築得差不多了,交給慕煙和慕蘿來打理,已經足夠了。

    慕鳶倒是忽然有些好奇起來:“衛淳,難道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撇開我這個樓主,完全把驚鴻樓據爲己有嗎?”

    這樣,他也就不用再聽命於任何人,爲她奔走了啊。

    雖然說有碧璽戒指作爲信物,可信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衛淳要是真的打算破罐子破摔,和她斷絕聯繫,不再認她這個樓主,她其實也拿他沒辦法。

    就更別說,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小姑娘罷了,根本就沒辦法對他構成任何的威脅。

    他爲什麼,還會聽命於她呢?

    衛淳被慕鳶忽然這麼一問,不由得也笑了。

    “樓主,你可別忘了,我是修仙之人,要真這麼做的話,光是心魔劫這一關,我就過不去啊。”

    “更何況,”衛淳轉頭看着慕鳶,眼神裏帶了幾分暖陽般的笑意。

    “樓主是少數幾個,無論是智謀還是爲人,都讓衛淳心服口服之人。”

    “之前在東禹國,驚鴻樓就是靠着樓主的關係,所以才成功的減免了賦稅,並且還得到了東禹國官方戶部的認可,開放了合作的權限。”

    慕鳶回想起二十年前,她在和南宮絕還有東禹國的大臣商議新政令的時候,隨口說了一下,驚鴻樓的樓主可以幫忙調查,關於耶律真,還有契丹的一些事情。

    而且,東禹國新政令頒佈時候的輿論優勢,驚鴻樓的探衛們也是功不可沒。

    於是,南宮絕就真的承認了驚鴻樓的官方身份,並且讓驚鴻樓拿到戶部資料的調查權限,還給他們成功減免了賦稅。

    “換言之,驚鴻樓今時今日,之所以能做大做強,完全離不開樓主你的推波助瀾。”

    “衛淳之所以有今日,都要歸功於樓主的栽培和信任,您就是衛淳的恩人,衛淳從來都是有恩必報之人。”

    說到這裏,衛淳朝着慕鳶拱拱手,眼神澄澈堅定。

    “若是樓主還對衛淳有任何的猜疑,那就是衛淳有哪裏做得不妥當,所以才讓樓主有了這般念頭。”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要是還懷疑衛淳,那可就是真的太不厚道了。

    慕鳶連忙陪着笑擺了擺手道:“沒有,你做得很好,是我對人性不夠信任罷了。”

    看來當初炎笙在篩選驚鴻樓接班人的時候,衛淳在品行上就已經過關了啊。

    而且她記得衛淳好像是土靈根,一般這樣的修士,都是比較忠厚老實類型的。

    慕鳶忍不住八卦道:“衛淳,你成親了嗎?”

    說到這裏,衛淳彷彿被戳中了痛處一樣,忽然間蔫了起來。

    “樓主,屬下求你,別提這茬了行嗎?”

    慕鳶:“......?”

    不是,衛淳你好歹也是個樓主,有修爲有能力,家產宅院田地一堆,長得也還不錯,性格也忠厚老實。

    怎麼就成了結婚困難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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