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開心的是她對他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她不再那麼排斥他了。
不過，這個顏靈和聖羽朱雀他是真心不熟。
“你覺得顏靈和聖羽朱雀是什麼樣的人？”純狐翩翩問。
君懷青無論是心機城府還是經驗見識都遠勝於她。有些事情可以向他請教，這也算是物盡其用。
君懷青這樣的人，如果僅僅將他當成一個打手，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這個我對他們並不熟悉。”君懷青神色頗有些尷尬。
當年因爲小純然神殞，他傷心之下，一直隱居在三十六重天之上，對於六界的事情不聞不問，就連萬龍族的事他都不理會，像聖羽族這樣的小事，他怎麼會有心情去管？
聖羽族只不過是一個人口不足五萬的小的神族，就算是六大神族中實力最差的青丘狐族隨便派一支軍隊也能將它滅了。
誰會去在意一隻一腳就能碾死的螞蟻？
所以他對顏靈和聖羽朱雀的瞭解，真的是從昨天開始的。
昨天顏靈獻族乞降，看起來是很憋屈很窩囊，但是這也是唯一一個能讓聖羽族在青丘的兵鋒下存活的辦法。
至於聖羽朱雀，他見到的聖羽朱雀是金盤上的一顆美麗的頭顱。
聖羽朱雀死了。他不是聖羽朱雀的親友，自然不會去追究她的死因。
不管聖羽族內有多少暗流，有多少糾葛，有多少故事，現在聖羽族已經滅了。這個名字會在六界除名，聖羽族的宗室純狐翩翩也絕對不會讓他們活下去。
人死如燈滅。就算是聖羽朱雀這樣一個上神在她生死之後，也會被歷史的洪流埋葬，在史冊上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甚至連一個模糊的影子都留不下。
“隨便說說看，我知道你以前對這樣的螻蟻沒有任何興趣。”純狐翩翩十分善解人意，卻不打算放過他。
君懷青頗有些無語。但是純狐翩翩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就隨便說說吧：“顏靈這個人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他應該能夠成爲一方雄主。但是你千萬別頭腦一發熱，覺得他可憐，就留他一命。你需要的下屬，忠心爲第一要務，否則就是養虎遺患。”
純狐翩翩明顯是對這個顏靈有了很大的興趣。這樣的大事，他可不能任由純狐翩翩胡來。
“你去找他問一些事情也就辦了，千萬別動這個將他收爲屬下的念頭。”君懷青不太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純狐翩翩：“……”
她就是想要將顏靈收爲自己的屬下才留他一命的。
自己的心思被看穿，純狐翩翩神色淡定，絲毫不慌：“且先看看再說吧！”
“翩翩你似乎是認識這個顏靈？”君懷青問。
“認識。”純狐翩翩並不掩飾自己的經歷。此時她的營帳內沒有外人，所以她的言辭也沒有顧忌，將她當年和顏靈爭奪一個美女大打出手的事情說出來。
君懷青聽得滿頭黑線。
她家的未來媳婦兒無論何時都充滿了旺盛的好奇心。
幸好那個花魁不是什麼真正的美人，都是靠炒作傳出的名聲。
話說他本人長得也很不錯。爲什麼他這張臉沒在她面前刷個好感度呢？
難道因爲他是一尾龍？
她天生討厭長鱗片的生物，恨屋及烏。所以他長得再好看也沒用。
自己的猜測似乎有些接近真相了，但是這個真相委實是令人鬱悶，他一點都不開心。
長成什麼物種，這個不是他能選擇的呀！
難道要他投個胎也變成狐狸？
不成！
君懷青立即在心裏否定了這個方案。
他要投胎轉世，變成狐狸來到青丘，最起碼要個幾百年的時間。
且不說現在正逢亂世，幾百年這漫長的時間裏純狐翩翩只有散仙的修爲，實在不安全，就算是太平盛世，純狐翩翩沒有危險，但她已經不是孩子了。萬一他投胎轉世的幾百年裏，純狐翩翩喜歡上別的男人，他該怎麼辦？
到時候他只怕連哭都沒地哭。
他必須要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純狐翩翩不知道自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就讓君懷青想了這麼多的事情。
她現在專注的只是顏靈和聖羽朱雀。
說實在話，聖羽族對於青丘狐族而言價值不大，但是顏靈？
他破壞了她的計劃，她不怪他。他用盡手段也只是爲了讓聖羽族能夠存活於六界。但是她卻不得不順着顏靈的劇本走下去，放過了聖羽族。管理聖羽族也是需要成本的。
成本增加，間接說明她損失了一些好處。
這是她不能容忍的，她必須要在顏靈身上榨取到足夠的好處，她纔不會覺得虧。
“如果顏靈這廝還能用，還是用用吧！”純狐翩翩權衡了一下得失，“不用有點太虧了。”
明明是在說這顏靈的問題，君懷青卻感覺到自己的脊背微微的一涼。
他在純狐翩翩的心裏，是不是也跟這個顏靈差不多？
不，肯定是不一樣的。
至少他長得比這個顏靈好看，也比這個顏靈好用。
純狐翩翩在心裏決定了方案，就雷厲風行的向顏靈的營帳走去。
青丘狐族的將士們預想到了他們的帝君會提審此人，所以也沒有將顏靈的營帳安排得太遠。
徹夜未眠的顏靈一雙眼睛都是猩紅的顏色，神情疲憊，心力交瘁。
“好久不見。”純狐翩翩想着畢竟是相識一場。還是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不過一個晚上而已，很久嗎？
顏靈擡起頭，十二萬分不解。
他和這位青丘帝君認識？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
君懷青也有些無語。
翩翩，你其實是完全沒有必要跟他打招呼的。你堂堂一個少君幻化成男子去逛青樓，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別人不說，就此揭過不是很好嗎？偏要提他作甚。
純狐翩翩看他一臉懵逼的模樣，大約是記不得當年和她爭奪美人的事情了，或者說他始終沒有認出她。
不過這樣和合理，畢竟以這廝曾經的人設，爭奪美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