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的沒有,帝君直接治這人一個大不敬之罪。
結果帝君沒有給這人治罪,反而動手殺了他。
難道是這人的確是有什麼證據,才讓帝君迫不得已殺人滅口,保護自己的聲譽?
純狐翩翩的笑容不改:“那麼,你覺得這事是真是假?”
少年人搖頭:“我不知道。”
“你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種子。”純狐翩翩笑,“如果本君蓄意挑起兩族爭端,你打算如何?”
少年人撲通一聲跪下:“帝君恕罪!”
“你何罪之有?”純狐翩翩追問。
少年人說不出話來。
純狐翩翩語氣頗有些無奈:“你都不告訴本君你有何罪,如何讓本君恕你之罪?”
少年人跪在地上,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似乎害怕已極。
純狐翩翩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眸色冷厲:“抓起來!”
純狐翩翩話音一落,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人立刻在街上抓了十幾個人。
少年抱着頭,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然而等了許久,卻還是沒有人動他!
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擡起頭,只見到帝君面前已經跪了一排的人,用捆仙鎖捆着。
“啓稟帝君,顏靈幸不辱命,抓獲有蘇容與歸案。”一個少年揭去臉上的人皮面具,落出一張瘦削而利落的臉。
少年十分茫然地看着這一切,然而這一切卻似與他無關了一樣,一個王衛押着他離開,顯然是要交於有司處理。
離開前,少年終於見到了有蘇容與。
有蘇容與此時被那位神尊大人親自出手限制,身上籠着一團黑氣。
那股氣息極爲陌生,絕對不是青丘狐族的仙所擁有的氣澤。
事情急轉直下,圍觀的青丘狐族子民已經完全弄不清楚狀況了。
所有人都一齊看向帝君這邊,等看到有蘇容與的狀況時,不明白的也明白過來了。
“有蘇容與,或者說心魔老人,好久不見了!”純狐翩翩非常友好地打着招呼,但是這笑容,卻讓無數人不寒而慄。
“什麼心魔,你這個青丘狐族的叛徒!”有蘇容與看起來比純狐翩翩更爲憤怒,挺直了腰桿,一臉正氣的樣子,彷彿純狐翩翩真的叛國者。
純狐翩翩笑:“你連自己的靈魂都跟心魔做了交換,爲了帝君這個位置,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帶走!”
純狐翩翩轉身回了帝宮。
她踏入帝宮的瞬間,帝宮的禁制便撐起來樂,比以往更爲嚴密。
帝宮的結界生成,整個帝城的結界也重新升起,堅固結實更勝以往。
純狐翩翩走後,青丘的衆人還在震驚之中,半晌回不過神來。
齊宣領着將士們來到宮門前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
齊宣看着重新升起的結界,總算是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
結界還在,說明帝君沒有什麼大礙。
御書房裏,本來不大的空間此時擠滿了人。
純狐翩翩坐在御座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有蘇容與,笑容十分惡劣:“輸給本君,你似乎很不服氣。”
有蘇容與冷哼了一聲,他的確是不服氣。
純狐翩翩悠然一笑:“誰要你服氣了?於本君而言,你是不可利用的廢棄物,你要是有點用,本君還有心來收服你,只可惜你沒有。”
君懷青坐在純狐翩翩身邊。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純狐翩翩這嘲諷全開的樣子,但是每一次見到,他還是感覺哭笑不得。
純狐翩翩笑容不改:“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爲我父君母后留着你給本君立威,並不是你有多聰明手段有多高超,你真以爲你和殷狂以及天君那些苟且之事無人知曉?”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有蘇容與怒極,一口逆血噴出,陰鷙的目光恨恨地盯着純狐翩翩,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身上縈繞的黑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君懷青聽到純狐翩翩的話,一口茶差點噴出。
翩翩,苟且之事不是這麼用的!你別亂用詞語啊!
純狐翩翩哪裏會管這些枝梢末節的事情,她的目標從來就不是有蘇語凝,而是心魔。
“翩翩,你這麼知道是心魔?”君懷青終於忍不住了,問。
抱着這個疑問的不僅僅是君懷青,還有顏靈,甚至還有心魔本人。
有蘇容與身形一震,眼神悄然發生了變化,深紫色的眼睛像是兩個小小的漩渦。
“你怎麼知道是我?”心魔顯然很不舒服,君懷青以定魂咒和金鱗咒一同施展,將他困在有蘇容與的軀殼裏,脫離不得。
他無法被殺死,是因爲他沒有實體,現在他寄宿在有蘇容與身上,跟有蘇容與存在着契約,一旦身死,他就算不消亡,也會受到極大的創傷。
魔宗的生存法則更爲嚴酷,如果他實力不足,必然會被吞噬,成爲別人提升修爲的補品。
“因爲你恨我。”純狐翩翩笑。
這算是什麼理由?
這六界恨純狐翩翩的不知何幾。
純狐翩翩收斂起了玩笑的意味:“你是寄宿在人心裏的心魔,雖然強大的,但是你的缺點也很明顯,貪婪、偏執、狂妄、嫉妒……所有人心的弱點是你成長的養料,所以你也有這些缺點,因爲偏執,你只要有一點能殺死我的機會,你都不會放過。有蘇容與有這個機會,讓你欣喜若狂,不惜跟他籤契,只是你找的宿主也實在是太廢了。”
心魔略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僵硬的臉上幾乎都要刷出表情了:“這全部都是你的計策?”
“當然!”純狐翩翩一點否認的意味都沒有,反而有些得意,“本君花了這麼大的力氣來佈局,當然得有足夠的好處。”?
她純狐翩翩從不做虧本生意!
“所以那個凡人女子也是你的一顆棋子?”心魔笑了起來,“純狐,你知道我在她身上也寄宿了,你殺死有蘇容與,那個凡人女子身上的心魔就會越發的強大。”
純狐翩翩臉色驟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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