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鳳飛羽瞬間有種受到了侮辱的感覺。
即使他認識有蘇語凝也不妨礙他對有蘇語凝是個草包的評價。
“帝君這話的意思？”鳳飛羽眸色不善。
“鳳族長且莫着急生氣，且聽翩翩詳細道來。”純狐翩翩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繼續道：“昔年本君被有蘇語凝算計，險些犯下大錯，被父君責罰閉關，出關之日本君已經成了神君，有蘇語凝便在四處宣揚說，本君晉級神君都是她的功勞。若非有她，本君就不會閉關。本君不閉關又怎麼能晉升神君呢？這些話和族長剛纔說的是不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鳳飛羽也算是臉皮厚的，但是聽到純狐翩翩這番話還是感覺臉頰發燙。
“方纔聽鳳族長的話，本君覺得有些耳熟，便說了說當年的事情，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族長莫要生氣。更莫要多想。”純狐翩翩道，神色極爲誠懇，恨不得掏心掏肺一樣。
鳳飛羽是想發作都發作不出來。
一旁的鸞皇也變了臉色，哥哥被這樣羞辱還不能發脾氣，她臉上自然也沒什麼光彩。
鸞皇正欲開口，鳳飛羽忽然按住她。
一道同源的鳳凰真火在她的經脈裏一轉，讓她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動彈不得。
王兄你這是做什麼？
鸞皇睜着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鳳飛雨，神色惶急。
鳳飛羽瞭解妹妹的脾氣，如果她真的不願意接受純狐翩翩的治療的話，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純狐翩翩說他們現在還不宜離開青丘狐族，看來也不是什麼假話。就算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陷阱，他們也還是需要在這邊留足七日。
至少讓純狐翩翩給出一個後續的治療方案，他們才能夠離開。
純狐翩翩說她希望鸞皇活着，但是她並沒有說她會竭盡全力來救治鸞皇。
純狐翩翩的天道誓言並沒有什麼很大的用處，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表明立場，她不會對鸞皇不利，但是任由鸞皇被意念魂反噬而死也不算是違背誓言。
“本君說話一向不怎麼好聽，希望鳳凰族長和鸞皇殿下稍稍忍耐。”純狐翩翩聲音真摯而誠懇，確實讓人恨不得想抽她。
鳳飛羽也想，但是這件事只能想象。
純狐翩翩落目光在鳳飛羽身上：“鳳族長覺得我們這一代和遠古的神魔相比怎麼樣呢？”
“我們自然是遠遠不如先輩的。”鳳飛羽回答的很快，神色間都是對先輩的崇敬和敬仰。
大概是由於自己的先輩不怎麼靠譜的原因，純狐翩翩這種情緒但是淡薄了很多，但是她也認同一點——他們在某些方面的確是不如他們的先輩。
至少傳說中的先輩們神尊品級比比皆是，而不是像現在的六界這樣，君懷青是六合八荒裏唯一的一位神尊。其他人諸如靈舒，諸如君懷青的師父曲流殤尊君，諸如她的師父阿那伽，他們雖然離神尊只有半步之遙，但是這半步始終無法踏出。
鳳飛羽心裏一震。
他們着眼於眼前，很少有人會深刻去思考這個問題，或者說就算是思考於現在而言也沒有任何益處。
可是這第一個這麼嚴肅認真就去考量這個問題的，竟然是純狐翩翩？
這不合理！
純狐翩翩絕對不是文盲，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擅長思辨的哲學家，她會去思考這麼深遠的問題，那一定是現在的事情和上古時期就有關聯。
“鳳族長還忘了一點，在那個年代仙和魔並沒有什麼區別。”純狐翩翩道，“天道無情，無分善惡。”
“帝君想說什麼？”鳳飛羽越發的警惕。
純狐翩翩輕笑：“鳳族長不需要知道這些話的意義，只需要記住這些話就行了。因爲日後能夠承擔鳳凰族命運的必然是鸞皇殿下，而不是鳳族長你。”
純狐翩翩這番話，多少有些挑釁的意思。
“帝君，你這樣拙劣的攻心計並沒有任何意義。”鳳飛羽對於純狐翩翩的話已經有了很強的忍耐力，但是鸞皇沒有。
“這不是什麼攻心計，而是實話。對於本君而言。你長長久久的活着，在對抗魔族的時候，本君才能多幾分把握。”純狐翩翩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用心：“所以本君是真心希望你好好的。”
鳳飛羽聽到這個答案倒是釋然了。
純狐翩翩果然還是純狐翩翩，無利不往。
既然弄清楚了純狐翩翩的目的，那麼他也終於有些放心了。
只是七日之後，小妹的舊疾是能夠痊癒呢？還是純狐翩翩只是給他們一個方案就當甩手掌櫃了？
雖然此番是達到了目的，但是鳳飛羽心裏並不高興，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虧了一樣。
鳳飛羽和鸞皇離開之後，純狐翩翩和君懷青便回到了後宮。
來到純狐翩翩的寢殿前，君懷青問的第一句話就是——翩翩，你是怎麼規避天道的懲戒的？
純狐翩翩一臉懵，看着他：“你說的什麼？”
“你剛剛的天道誓言啊！”君懷青提醒。他是真的極爲好奇，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純狐翩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瞬間就有些怒了，狠狠地瞪着他：“你也覺得我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是不是？”
君懷青：“……”
小狐狸這是炸毛了？！
君懷青對於給小狐狸順毛還是很有一套的，一臉懵：“翩翩，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呢？”
純狐翩翩：“……”這傢伙剛纔的那些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君懷青有些不解地看了純狐翩翩一眼：“規避天道懲戒這樣艱難的事情，你都能這麼輕易的做到。不愧是有天命在身的帝君。”
純狐翩翩：“……”他怎麼越來越感覺這條龍才更像狐狸了？
“我沒有辦法規避天道的成績，我說的是實話。”純狐翩翩板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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