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起了疑心，不管是什麼事情她都能夠調查的出來。
阿那伽看着這個自己教導了一千年的徒弟，他自然極爲了解純狐翩翩的脾性。
自己的這位徒弟，真的是鐵石心腸。
“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阿那伽問。
“我利用別人，別人利用我，很公平。”純狐翩翩很坦然，“你不會以爲我會問你那些無聊的問題嗎？”
阿那迦對於這個徒弟時常是無言以對，以前是，現在也是。
一般的人被身邊的人利用算計總是心裏不舒服，或憤怒或傷心，要問個原由，但是這些原由在純狐翩翩眼裏卻成了無聊的事情。
是的，被信任的人背叛纔會傷心，如果只是一個你根本就不在乎的人去算計你，你只會憤怒，或者直接無視。大概也就是純狐翩翩的這副反應的根源。
千年的時間，他並沒有被純狐翩翩信任。
純狐翩翩果然天生一副鐵石心腸。
阿那伽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也釋然了。
純狐翩翩這般涼薄，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最起碼他們到最後不用那麼尷尬，不是嗎？
“你不會。”阿那伽忽然發現自己並不瞭解這個徒弟。
純狐翩翩聽到這個回答，也微微一笑，神色莫辯。
“你今天來這裏是爲了什麼？”阿那伽也恢復了冷靜。
和純狐翩翩這樣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冷靜。
“來聊聊這個可能成爲我師孃的人。”純狐翩翩坐下。
難得有一個知道她名字的人，阿那伽本來還是想聊聊的，獨自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太痛苦，如果那人是純狐翩翩，他就沒任何傾訴的慾望了。
他敢發誓，純狐翩翩一定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傾訴對象。
阿那伽沉默，一副什麼也不想說的模樣。
純狐翩翩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你爲了讓她回來，我是第幾個實驗品？”
從小就被利用算計，純狐翩翩心裏也還是有幾分憤怒的，但是更多的是同情。
或許是見過君懷青痛苦的模樣，她冷硬如鐵石的心也算是能夠稍稍體會到他們的痛苦。
“第六個。”阿那伽也許會錯誤地估算純狐翩翩的脾氣，卻不會錯估她的本事。
“之前五個還活着嗎？”純狐翩翩小臉上有一絲可疑的鬱悶。
“死了。”阿那伽的聲音很淡。彷彿死去的不是他曾經的弟子，真的只是一個壞了隨手扔掉的實驗品。
純狐翩翩：“……”
其實這個結果對她而言也不算太過意外，畢竟如果是阿那伽之前已經成功了的話，也不會有她這個實驗品。
只是之前的都死了，一個倖免的都沒有？
“看來我還是挺危險的。”純狐翩翩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
“她們的元神沒有聚魂的能力。”阿那伽道出了他失敗的原因。
純狐翩翩神色終於不再雲淡風輕了，微微蹙眉。
君懷青此前就跟她說過，能夠聚魂的元神是逆天之物，而且還不是天生的，必然是人工培養的。人工培養逆天之物必然極爲艱難，阿那伽也是失敗了很多次，在她身上才找到一點點眉目。
因爲她的主魂不完整，所以她的魂魄也會自動尋找她缺失的那半個主魂，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並不是她有意識的行爲。
這份能力在阿那伽特殊功法的激發下得到了最大的發揮，因此，她的元神纔有了聚魂的能力。
“我如今這副小孩子的模樣不能長大，也是你暗中下手的？”純狐翩翩繼續問。問題一個接着一個，顯然是早有準備，並不是倉促跑來的。
“你並不是一個甘心被人利用的人，爲了控制你，我不得不用一些手段。”阿那伽道，哪怕這樣的手段有欠光明，但是手段在乎的是有用。
事實上純狐翩翩失去了上升品級的修爲和它的上神金身，對於阿那伽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意外。
現在的純狐翩翩用的並不是上神金身，而是純狐氏先祖的護佑之力凝塑的仙身，成長起來未必比她曾經的上神金身差，但是他曾經留在她的上神金身裏的那些手段自然是不奏效了，爲了控制純狐翩翩，他必須在她新的仙身裏用一些小手段。
他覺得這些手段是非常必要的。
從來沒有哪個人給過他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
比如說現在。
他以爲純狐翩翩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事情，結果她卻現在跑到他面前來跟他侃侃而談。
純狐翩翩看着阿那伽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也感覺有些胃疼。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很有下線的人，經常把別人氣個半死，如今他總算是稍稍體會到了一點這種感覺。
“我一輩子都在玩弄別人，結果到頭來卻是被你算計了。”純狐翩翩苦笑。
阿那伽不語。
雖然剛剛他和純狐翩翩比拼下限絲毫不露下風，但是他算計純狐翩翩這種事情，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蹟。
純狐翩翩很小的時候跑進3v三來，他看中了他的天賦，將他收爲弟子，那個時候純狐翩翩還太小，他也不過是倚仗着萬餘年的生活閱歷來碾壓只有幾年生活閱歷的純狐翩翩。
純狐翩翩再怎麼樣天才，在只有幾歲的時候。又哪裏斗的過一個活了1萬多年的老人？
“你想說什麼？”阿那伽問，“想算計回去？”
他不相信純狐翩翩跑來跟他說這麼多，就是因爲想跟他閒聊。
“我有兩件事想要請你幫忙。”純狐翩翩很自然的說着，絲毫沒有片刻前他們幾乎要斷絕關係的緊張。
“你爲什麼這麼篤定，我一定會幫你？”阿那伽還是習慣了拆除純狐翩翩的臺。
“因爲我對你還有用，不能有任何閃失。”純狐翩翩回答得無比自信。
純狐翩翩如此無賴的自信，卻讓阿那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關於利益方面，純狐翩翩一向計較的很清楚。
“你說的很對，但這不是你肆意妄爲的理由。”阿那伽看着她，帶着幾分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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