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越來越會打蛇隨棍上了。
“我是認真的。”純狐翩翩不想跟他插科打諢。
她有些好奇神龍換形。
她遊歷六界的時候，見過鮫人蓮池化生，見過鳳凰涅槃，見過騰蛇化龍，見過六界很多奇蹟，唯獨沒有見過神龍換形。
萬龍族崇尚血脈，以黃金巨龍爲尊，其次是紫金神龍和玄霜巨龍。君懷青此時還沒有完全覺醒，換形之後，必然是黃金巨龍。
她有點想圍觀他換形……
君懷青有些無語，他也是認真的啊！他看起來像是開玩笑嗎？
神龍萬年換形，對於第一次換形的龍而言實際上是一種嚴酷的淘汰機制，萬龍族約有兩成的龍會在第一次換形的時候死去。
這樣的淘汰率在別的神族看來有些高，但是萬龍族的人並沒有去鑽研提升換形成功率的辦法。
萬龍族醫術不精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萬龍族的人也認可這個淘汰機制。
他不是萬龍族人，和萬龍族人也沒有任何血脈上的聯繫，自然和萬龍族人換形也不太一樣。
他也是第一次換形，完全沒有經驗，也沒有先例供他參考，所以他也不知道要準備什麼，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區區換形而已，那麼那麼多的兇險他都挺過來了，他覺得自己還不至於會在在換形上。
“翩翩，我也是認真的。只是我跟你一樣，都是六界內的唯一。”君懷青無可奈何，只好給純狐翩翩說明了一下，免得她誤會。
實際上他比純狐翩翩還要倒悲催，至少純狐翩翩之前，她的父君純狐皓宇也是九尾天狐，能夠給純狐翩翩在修行上很多指點和建議，自然也會告訴她九尾天狐的生長規律，而他自從他有記憶以來，他還沒見過除了小純然之外的歸墟神龍。
小純然比他小，自然不可能給他提供什麼經驗。他的修行和成長完全是抓瞎，靠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摸索出經驗，然後再教導小純然。
純狐翩翩有些遺憾：“原來是這樣啊。”
君懷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總感覺純狐翩翩不會輕易罷手。
“你換形的時候我能夠去圍觀嗎？”純狐翩翩好奇心發作。
君懷青：“……”
果然……
這小狐狸的好奇心未免太過旺盛了吧？
君懷青想也沒有想，直接拒絕了：“不行。”
神龍換形的時候自然要恢復成原本的神龍形態，而不是以人的模樣換形，純狐翩翩最討厭龍了，因爲討厭龍，連其它長鱗片的生物都被她討厭上了，他要是在她面前露出原形，只怕他所有努力換來的好感都會轉眼間化爲烏有。
這是絕對行不通的。
君懷青說完，覺得自己這個拒絕太過生硬了，連忙解釋了一下：“我目前還沒有完全掌控歸墟，所以你也不能進去。”
這個解釋很完美，純狐翩翩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
“那還真的有些遺憾。”純狐翩翩嘆氣。
其實，如果不是純狐翩翩討厭龍，他還真的很想帶她去歸墟。
換行需要的時間不會很短，他也不想在那樣漫長的時間裏見不到她
“好吧！”純狐翩翩作罷。
歸墟她是去不了，但是有件事她還是可以好奇一下的：“我還沒見過你神龍的形態，能不能變出原形來給我看一看？”
君懷青感覺渾身的龍鱗都緊了一下。
說到底她還是好奇他原本的模樣。
“你都看過我九尾天狐的本相，也得讓我看一下你歸墟神龍的本相，這才公平對不對？”純狐翩翩頓住腳步，扯着他的衣袖，目光閃閃地看着他，十分期待。
她這個理由很強大，要求也不過分，君懷青沒理由會拒絕。
看着這雙烏溜溜的眼睛，君懷青拒絕的話說有些說不出口，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在她面前現出原形。
“不行。”斟酌再三，君懷青還是拒絕。
純狐翩翩看見長鱗片的生物都會變得很暴躁，他倒不是擔心純狐翩翩發起脾氣來會揍他一頓，而是擔心她厭惡他。
他好不容易纔刷回一點點她的好感度，他可不想這樣被自己一個原形就敗光了。
要讓純狐翩翩慢慢接受他原身是神龍的模樣，還需要一些時間。
純狐翩翩挑眉，似乎沒有想到他這麼油鹽不進。
君懷青平日裏對她都是千依百順的，這一次像是碰到了他什麼原則一樣死活不鬆口，純狐翩翩感覺自己需要一個理由。
“爲什麼？”
君懷青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向很討厭龍。”
他的意思很簡單，他不想被她討厭。
純狐翩翩對於這一點也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例外。”
君懷青還是搖頭，顯然純狐翩翩的承諾並不怎麼樣。
純狐翩翩轉頭就走了。
君懷青：“……”小狐狸果然又被他惹毛了。
不過現在君懷青已經懂得該怎麼去哄她了。
君懷青三兩步追上她，撐着傘，替她遮擋霏霏細雨。
純狐翩翩看了他一眼。
君懷青很不要臉的伸出手，半攬着她的腰。
這個姿勢過於親密，純狐翩翩本想掙開，然而山道上有兩個人迎面走來，也和他們一樣撐着傘。
山道上迎面而來的兩人顯然是一對情侶，共撐一把傘，相互偎依着，說着一些閒話，歡聲笑語不斷。
純狐翩翩只好忍着沒有發作。她的身份擺在這裏，若是她和君懷青鬧起來，必然是成爲帝城內最勁爆的八卦。
君懷青看着她有些羞惱的模樣，心裏一動。
原來她也有這樣一面。
“翩翩，你是在跟爲夫撒嬌嗎？”君懷青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純狐翩翩怒：“本君豈會這般無聊！”
撒嬌是什麼玩意兒？
純狐翩翩的聲音有些大，一下子引起了山道上那一對情侶的注意。
在山道上偶遇帝君和神尊，對於他們而言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他們也很有眼色，沒有上前打撓，而是遠遠地朝兩人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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