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青帶來的這個消息並不簡單,對於青丘狐族而言也很重要。
殷狂以魔主的身份不僅給了她一份國書,其他的神族也有。
殷狂給她的是她絕對不可能答應的一些條款,而給其他的神族的卻是和平共處互不侵犯的條約,誰也不佔誰便宜。
“別人都說我仇家遍地,我一開始還是否認的,現在看來,他們說的還真的不差。”純狐翩翩感慨了一句。
君懷青停下筆,看着純狐翩翩。
翩翩,你的關注點有問題吧?
君懷青忍了忍,終究沒有多說。
純狐翩翩脫線歸脫線,但是應該注意的事情,她從來也沒有疏漏。
所有應該注意的她不會漏掉,只是她的吐槽永遠不會是重點。
殷狂這樣區別對待,是因爲純狐翩翩和殷狂,青丘狐族和魔族之間絕對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兩者之間,隔着的是國恨家仇。
就算是純狐翩翩和靈舒握手言和了,也絕對不可能和殷狂坐下來聊和平共處的事宜。
殷狂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纔會有那一封被純狐翩翩評價爲狗屁不通的國書。
殷狂奈何不得純狐翩翩,乾脆就噁心她一下。
但是殷狂也絕對不會那麼無聊,純粹只是爲了調戲純狐翩翩。
殷狂區別對待的這幾份國書是專門針對純狐翩翩和其他神族定下的守望相助的條約的。
殷狂要孤立青丘狐族,將青丘狐族從六大神族守望相助的局面中撕裂出來,破壞純狐翩翩建立起來的勢力平衡,然後集中精力對付青丘狐族。
六大神族的聯盟本來就是一個因爲利益走在一起的團體。
這六界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萬龍族鳳凰族萬靈族海族天族垂涎青丘狐族的靈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與青丘狐族達成守望相助的條約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沒有損失罷了,和魔族和平共處的話,他們還有機會取得魔族和青丘狐族的領地。
他們的初衷一直沒有改變,他們都在等着青丘狐族和魔族拼個你死我活,他們好漁翁得利。
純狐翩翩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這樣的局面有點類似於純狐翩翩繼承青丘帝君之位之前。
純狐翩翩沉思了一會兒,並沒有急着下定論。
君懷青也沒有打擾她,靜靜的陪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心裏也在默默地盤算着什麼樣的對策。
實際上對策他有很多,只是看純狐翩翩願不願意做而已。
純狐翩翩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對君懷青道:“此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君懷青眸色有些奇異,忍不住問:“什麼辦法?”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緊張,殷狂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也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應付青丘狐族,所以他的目標轉移了,他只是想對付我一個人。”純狐翩翩被魔主這樣針對也不見有絲毫緊張。
“怎麼說?”君懷青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純狐翩翩的思路。
她身上有天命,掌握着整個青丘狐族的靈脈,舉手投足都有萬方呼應。
繞過青丘狐族專門對付純狐翩翩,可能嗎?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殷狂是覺得我也不會拿自己族人的性命來爲我解決個人恩怨鋪路。”純狐翩翩神色微微一冷,“他看錯我了。”
君懷青很想說一句,殷狂並沒有看錯。
純狐翩翩雖然嘴上各種沒有節操,但是她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非常慎重,力求將青丘狐族的損失降到最低,一兵一卒的性命她都不輕易捨棄,以至於有些時候看起來都過分優柔寡斷。
她必然是要殺殷狂的,但是爲了殺殷狂需要整個青丘狐族付出代價,她心裏還是要斟酌考量一番。
殷狂要對付的其實一直都是純狐翩翩本人,他恨的也是純狐翩翩一人,不是整個青丘狐族。
將純狐翩翩從整個青丘狐族中剝離出來,對於殷狂而言是個比較有利的局面。
“翩翩,我能問一下,你和殷狂結仇是因爲什麼事情嗎?”君懷青小心地問。
純狐翩翩看了君懷青一眼,神色頗有些糾結:“我和他結仇的事情其實乏善可陳,也不過就是他在九曜梵天塔內被我揍過幾十回。”
被你揍過了幾十回。
熟悉純狐翩翩說話方式的君懷青感覺這裏應該有別的隱情。
“你確定?”君懷青追問。
“呃!好吧,是被我變着花樣以不同的方式殺了幾十回而已。”
以不同的方式殺了幾十回?
君懷青知道純狐翩翩做事有些地方的確是會違揹人類的底線。比如說這個,無論是擱哪裏,她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變態。
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不好受,殷狂對於純狐翩翩的敵視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結果純狐翩翩倒是有些古怪:“其實在九曜梵天塔他們都是可以無限復活的,雖然被我殺了幾十次,但是也沒有損失什麼呀。”
九曜梵天塔那種奇怪的環境設計其實就像是一個遊戲的競技場,死了馬上站起來接着打下一場,不會有任何損失,唯一的就是死的時候會痛,所有的感覺會非常真實,僅此而已。
殷狂實力很強,被她殺了幾十次,但是在那種地方她自己也是死了十幾次的呀。
況且被殺次數最多的也不是殷狂,而是劍魔和病魔。
她和劍魔打過的次數最多是因爲那個劍魔好鬥。她殺病魔則是因爲要研究遠古天魔。
劍魔和病魔被她翻來覆去殺死了幾百次都沒說什麼,這個殷狂他在這裏炸什麼毛啊?
雖然自家的小狐狸是隻不折不扣的小變態,但是也是他家的小狐狸。君懷青感情上自然還是偏向她的。
“翩翩,你在九曜梵天塔修煉的時候是怎麼過的?”君懷青覺得這裏面必然是有很多他想不到的兇險。
“這個不重要吧?”純狐翩翩顯然是不太想回憶起當初在九曜梵天塔修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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