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湘還是很有節操的,雖然靈舒這傢伙的確有些欠揍,但是他現在畢竟是個病人,她是醫者,總不能太跟他一般見識,只好忍了。
凌瀟湘這幾年在青丘狐族的帝宮裏幾乎無所事事,所以潛心研究醫術,因爲這些本來就是她熟悉的東西,比較容易入手。
她在醫術方面的確是有些天賦,這幾年潛心學習也是進益非凡,但是想要和純狐翩翩這個品級的仙醫相提並論是不可能的。
她現在能夠做到的程度也就是比萬龍族的御醫好一些,比起青丘狐族的御醫也要差些。
凌瀟湘的手指搭上靈舒的腕脈。
雖然凌瀟湘專業到不涉及任何情感,但是這對於靈舒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凌瀟湘相比純狐翩翩有節操多了,如果是純狐翩翩的話,指不定會用什麼辦法來坑他,但是凌瀟湘絕對不會。
“不要用靈力僞裝脈象。”凌瀟湘收回手,神色嚴肅地看了靈舒一眼,“會影響診斷和治療。”
靈舒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凌瀟湘心地善良,他本來還想僞裝一下,讓自己的傷勢看起來更重一些,好讓凌瀟湘多關心他一些,結果一下子就被凌瀟湘識破了。
看來這個計策是行不通的,他需要想別的辦法。
見靈舒終於老實了,凌瀟湘才重新給他診脈,一邊默默在心裏感慨這萬龍族長還真是作死的典範。
如果不是他僞裝的脈象實在太過離譜,與表證嚴重不符,她還沒辦法懷疑他用靈力僞造脈象。
畢竟他一個男人是怎麼也不會有喜脈的。
醫者用藥本來就是根據症狀和脈象來的,他僞造脈象,那麼她根據脈象用藥必然有誤,輕者不過是讓他的傷好不了,重者還可能讓他將命留在這裏。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凌瀟湘診脈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有了結論,然後一邊提筆寫醫案。
靈舒不敢說話,默默地待在一邊看着她奮筆疾書。
凌瀟湘的字秀逸灑脫,自有一種風骨,如同她人一樣。
她寫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卻像是天書一樣晦澀難懂。
“瀟瀟,你在寫什麼?”靈舒十分好奇。當然他也完全是屬於沒話找話,想要多跟凌瀟湘聊一會兒,多說幾句閒話都好。他就怕凌瀟湘給他診完脈以後就離開了,不再理他。?
“只是醫案而已。”凌瀟湘寫下最後一筆,將紫毫擱在筆擱上,等着紙上的墨跡晾乾,“每個醫者接診一個病人之後都會留下醫案,這是天音谷的慣例。”
凌瀟湘的回答中規中矩,讓靈舒有種聊不下去的感覺。
“對了,稍後會有女官安排你入住國賓館。谷主說了,除了她的寢殿,御書房,紫英殿還有接天樓,再加上我的寢殿之外,其它地方你都可以隨意出入。”在等醫案上的墨跡乾燥的時候,凌瀟湘想起純狐翩翩交代她的一些事情,順口跟靈舒說了一下。
聽凌瀟湘的意思似乎是她待會兒就要走了,不管他了?
靈舒目光落在擱在案几上的醫案上,悄悄使了一個術法,讓那些墨跡無法乾燥……
他受傷太重,不過使用一個簡單的術法就讓他全身的經脈疼痛欲裂。
凌瀟湘一直有注意靈舒的神色,見他的神色不太對,連忙問:“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靈舒連忙擺手。
凌瀟湘也感覺有些奇怪,她剛剛給靈舒診脈,明明感覺到靈舒的狀況很穩定,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怎麼不過片刻就這樣了呢?
凌瀟湘當然不聽他的話,準確的抓住他的手。
指尖一搭上他的腕脈,凌瀟湘的臉色就驟然一變:“胡鬧!”
凌瀟湘這麼一訓斥,靈舒的臉色也有些尷尬。
當然不是因爲凌瀟湘的訓斥讓他難堪,而是因爲他實在是不想在凌瀟湘面前留下這樣糟糕的印象。
他知道自己的臉色不太正常。臉色不好看的話,就算是再好看的臉型也會大打折扣。
美貌是他在凌瀟湘這裏唯一的好印象了。
凌瀟湘能夠感知到靈舒的靈力在體內亂竄,幾乎要將他的經脈撐裂。以她的靈力修爲根本就無法約束這樣暴走的靈力,所以她第一時間就向純狐翩翩求救。
純狐翩翩來的很快。
純狐翩翩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裏的狀況,立刻用一方手帕墊在靈舒的肩上,在將手放在靈舒肩井穴的位置緩緩將靈力透入,替靈舒收攝約束那暴走的靈力,梳理凌亂不堪的經脈。
純狐翩翩一出手立刻穩定了靈舒的症狀,凌瀟湘也鬆了口氣。
爲什麼靈舒的症狀這麼快就出現了變化?凌瀟湘想不通。
小半個時辰之後,純狐翩翩出了一身汗,身上有些黏糊糊的感覺很不舒服。顯然是爲靈舒這樣級別的上神梳理經脈收攏靈力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純狐翩翩不善地瞄了一眼靈舒,那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個智障。
靈舒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用一個簡單的術法就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靈舒側了一下頭,看到自己肩上的白色手帕……
這死狐狸是嫌他身上髒嗎?
他想剝狐狸皮,怎麼辦?
靈舒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其一是因爲他的傷勢,沒有哪個病人的臉色是很好看的。
其二是不知道純狐翩翩是不是故意的,幫他梳理經脈的手法極其的粗暴,讓他感覺自己全身的經脈像是被鐵梳子狠狠梳過一樣,全身的骨骼關節都像是被暴力拆卸過,然後又被暴力拼裝起來。他沒痛暈過去,完全是仗着自己元神之力的強大。
其三是因爲凌瀟湘一直在端詳他的臉色,他被純狐翩翩暴力梳理經脈的時候肯定是無法保持淡定,只怕凌瀟湘已經很完整地欣賞了一遍他各種猙獰扭曲的面容。
丟人丟大發了。
“你沒事吧?”凌瀟湘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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