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們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她,但是她沒有心情去理會,因爲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這樣的局面,只好卯足了勁向前走。
石階的盡頭是一片雲霧,雲霧後面究竟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這裏好像是第一關的試煉。
凌瀟湘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想着該怎麼讓自己落選,以至於她根本就不知道後面的試練。
凌瀟湘走得很快,身邊人也越來越少。
剛剛在石階起始的地方,她所見到的少年應該有上千人,可如今身邊也不過寥寥十幾人,她很快就將這十幾個少年甩在身後。
凌瀟湘回望着階梯下,階梯下已經被雲霧遮擋她,什麼也看不到。
凌瀟湘隱隱明白過來,這個看似普通的石階實際上也是某種篩選機制,但是具體的篩選機制她也不清楚。
看來想要成爲逍遙派的弟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到現在她都不明白逍遙派遴選弟子究竟是想要看哪方面的資質,他們想尋找什麼樣的弟子,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去揣摩。
凌瀟湘覺得這實在是有些過分,她還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女。爲什麼他們會給十二歲的孩子出這麼難的題目,太喪心病狂了!
他們就真的不怕招進來一批心機男心機女?
凌瀟湘走着走着,發現周圍的迷霧越來越重了,身邊已經沒有任何同齡的試煉者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迷路了……
這麼濃重的霧氣,不迷路才奇怪吧?
這世上沒有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情,這是凌瀟湘在鶯歌嶼上跟巫女學到的第一件事。
凌瀟湘感覺有些奇怪。
她總感覺事故有一雙眼睛在盯着這一場試煉,不過隨即便心下了然。
這也算是什麼特殊的事情,畢竟逍遙派的人在遴選新入門的弟子,遴選弟子是關乎一個門派未來的大事,怎麼樣重視都不爲過,會有人在旁邊全程盯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就把他們當做路邊的一草一木吧。
反正她也沒有什麼見不得饒事情。
逍遙派的長老團會上。
所有饒目光都盯在凌瀟湘身上。
“這孩子不錯,這麼快就走出了迷霧,雖然她的靈根資質不是最頂尖的,但是心性一定是最頂尖的。這個弟子我要了。”一個長老興奮地搓着手,大有一言不合就馬上飛過去將凌瀟湘搶過來的意思。
這個長老一下子就將這個最耀眼奪目的弟子預定了,頓時惹來了其他長老的不滿,這些平日裏有不少爭執的人,此刻竟然異口同聲:“滾!”
“哈哈,好,我這就滾了。”那個長老一點都不生氣,笑呵呵的,然後真的滾了,滾去石階的盡頭去看看他門下的新弟子。
衆長老反應過來,頓時感覺不好了,也一窩蜂的出去。
凌瀟湘走出迷霧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面如滿月卻鬚髮皆白的老人,身後揹着個巨大的酒葫蘆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笑容和藹可親,親切的近乎有些討好:“你……”
揹着酒葫蘆的老人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
“你在凌瀟湘是吧?”動手的人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方正古板的人,兇器就是他手裏拿着的笏板,“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弟子?”
“你還是到我門下吧!我修行的功法跟你的靈根最爲契合!”
衆長老各抒己見拼命推銷自己,想讓凌瀟湘認他們做師父。
凌瀟湘:“……”
這怎麼和她想象中高大上的修士門派有些不一樣?
看他們這些饒樣子,個個都仙風道骨,但是做事卻和村裏的頑童一樣……
他們真的是逍遙派的長老嗎?凌瀟湘四下看了看。
可惜她根本就不熟悉逍遙派,也無從斷定她是不是被傳送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裏的每一處都透着一股奇怪的意味。
凌瀟湘只是想留在逍遙派,無論是拜哪個人爲師她都沒有太大的意見。但是現在這副樣子……
凌瀟湘有些頭疼這樣的局面,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要是有人能幫她解圍就好了。
“各位長老不用再爭了,他是我們下的弟子。”凌瀟湘心念未完,就聽到了一個溫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順着聲音望去,凌瀟湘感覺心抖來弄跳了一拍。
菩提樹下。
一個湖藍衣袍的男子靜靜站立,輕袍緩帶,衣帶當風,似乎他早就站在那裏了。
凌瀟湘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她心裏卻無比確定這個男子長得非常好看。她明明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她卻莫名的非常有自信。
這個男子還給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凌瀟湘敢發誓,從她現有的十二年的記憶以來,她絕對沒有見過這個男人。這種熟悉感也不是親近的感覺,而是危險的感覺。
近乎本能一般,凌瀟湘頓時將和巫女的約定拋在腦後,想要轉身逃走。
藍衣男子顯然在逍遙派內有非常高的聲望,所以他一出現,就連長老們都立刻禁了聲。
但是,凌瀟湘這樣的弟子實在過於難得。
“她真的是師叔的弟子?”長老目光如炬,他總感覺這話裏有很大的貓膩。
這個石階並不是普通的石階,石階不僅僅能夠分辨出一個饒靈根屬性,靈根資質越好,就能夠在石階上走的越發輕鬆,如果資質不好的話,可能走兩三級階梯就會累的氣喘吁吁。
這個少女的靈根資質其實也是非常好的。一萬級的階梯,她走下來也臉不紅氣不喘,只是花費的時間比師叔曾經花過的時間要長一些。
“就算是讓她拜入你們門下,你們真的能夠教導好她嗎?”藍衣男子臉色微微一沉。
衆長老頓時不話。
這的確是他們一個非常大的弱勢。
師叔的靈根比這個少女還要略好一些,對於這種才的修行他自然也更有心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