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志氣。以後我若是受了傷什麼的就靠你了。好好學，千萬別辜負了我的一番期望。”靈舒鼓勵她。
凌瀟湘也似乎放下了一些戒心。
其實這些話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靈舒的弱點，卻故意刺激他。靈舒並沒有因此生氣，他讓她好好學並不是的反話，而是發自肺腑的願望。
靈舒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也不會因爲面子什麼的東西變得偏執。
“我們可以一起學。”凌瀟湘提議，“反正你現在修爲已經這麼強了，完全可以將修行的時間騰出來學別的東西。”
靈舒：“……”要不是確信凌瀟湘什麼都不知道，他還以爲凌瀟湘是在嘲諷他。
他就是因爲種族賦的原因學不會呀！
這個時候靈舒還是要藏拙的。
凌瀟湘玩的很盡興，回到雲霄宮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靈舒今也很開心，至少凌瀟湘現在已經不那麼排斥他了。
……
第二，凌瀟湘準時來找靈舒。
凌瀟湘找到靈舒的時候，靈舒顯然已經起來很長時間了，提前爲她準備了早點。
凌瀟湘雖然不太懂得這個大陸上的人情世故，但是靈舒這樣的行徑她也能隱隱明白這已經超越了師徒情分。
他究竟圖什麼呢？
靈舒發現凌瀟湘似乎很喜歡發呆，他喚她過來喫飯都要叫兩三句她才能回魂。
凌瀟湘帶着滿腹狐疑，坐在靈舒對面。
靈舒遞給她一雙筷子：“在想什麼想這麼入神？我叫了你好幾遍都聽不到。”
凌瀟湘沉默了一下，雖然靈舒這人有些古怪的地方，但是總體上還是很好話的。
“我在想你對我這麼好，究竟是圖什麼。”凌瀟湘道，“巫女曾經過，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靈舒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了。
凌瀟湘是個清醒理智的姑娘，雖然年紀，但是架不住巫女想要讓她在短時間內成長起來，給她灌輸了大量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應該去了解的東西。
靈舒也不是傻白甜，甚至他自己也有些認同那個巫女的話。他對凌瀟湘好，當然是期望凌瀟湘能喜歡他，能關心他，能陪伴他……?
只是，這些話由凌瀟湘出來，靈舒卻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對她的好也不是不求回報，他想求得她的原諒，他想求得她的柔情，他想求得她唯一的愛意……
“那你覺得我有什麼目的？”靈舒神情有些懶懶的。
凌瀟湘緩緩搖頭：“我猜不到。”
靈舒：“……”她現在還是個孩子，而他擁有從前的記憶，也算不得是真正的十六歲少年……
他不能指望還是個半大孩子的凌瀟湘現在就懂什麼男女之情。
得慢慢來。
不能把她嚇跑了！
靈舒壓了壓心裏的憋悶：“如果將來我真的有求於你，你會怎麼做？”
凌瀟湘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也沒什麼能力，就算靈舒有什麼事情有求於她，她也幫不上忙。
靈舒待她很好，他們之間的師徒關係也是極爲鬆散的。如果將來靈舒有求於她，而她又能幫得上忙，她還袖手旁觀的話，那她也太不是人了。
這是個預料之中的答案。
瀟瀟一直以來都是個善良的姑娘。
靈舒輕輕一笑：“好。”
出這番話，凌瀟湘也解除了心裏最大的疑慮，不再多話，專心喫飯，接下來她的修行課業一點都不輕鬆。
靈舒看着凌瀟湘微微出神。
僅僅是經過了兩個晝夜，凌瀟湘似乎已經認可了事情的發展。
在青丘狐族的時候，凌瀟湘就是一個很能隨遇而安的人，如今來到這裏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這纔是她骨子裏的性，無論轉生成什麼樣，她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以前是他太過自以爲是，才讓他和她的關係走向不可收拾的極端。
瀟瀟，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重複過去的錯誤。
凌瀟湘喫早點的時候偶爾擡起頭，看見靈舒一直在看着自己，目光沉靜遼遠，似乎透過它看到了另一個人。
這樣的目光讓凌瀟湘有些不爽，但意外地，她卻沒有多少憤怒。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這她不就是早猜到了嗎？只是他不想承認。
凌瀟湘喫完了早點，靈舒也終於回神。
靈舒將一本薄薄的冊子放在凌瀟湘面前：“一個時辰之內將這個全部背下來。”
凌瀟湘是跟巫女學過讀書寫字的，她的記憶力很好，背書對她來講不算是什麼難題，而且她背書的速度一向不慢。
凌瀟湘翻開看了看，奇異的發現這些法訣她竟然全部背過。
靈舒看凌瀟湘的神情有些古怪。問：“怎麼了？你是不想學這個？”
凌瀟湘搖了搖頭：“這些我背過。”
凌瀟湘罷，爲了證明自己的確是背過，信口將上面的內容全部背下來，一字不差。
靈舒有些驚訝：“你以前學過？”
這是凌瀟湘在青丘狐族時由君懷青親自給她量身定做的功法。
難道又是純狐翩翩在搗鬼？
凌瀟湘畢竟還年少，沒有那麼多的心機，也不清楚他們有那麼深的淵源：“在夢裏，有一隻白色的大狐狸教我的。”
那隻狐狸極爲漂亮，她忍不住想要去摸它的毛，結果被它拍一尾吧，夢就醒了。
白色的大狐狸？
不用也是純狐翩翩的傑作。
靈舒的城府比凌瀟湘深沉多了。
“她還教了你什麼？”靈舒柔聲問。
“它只教了這個，因爲它長得很漂亮，我想去摸一摸它的毛。然後它就拍了我一尾巴，不理我了。”凌瀟湘有些懊惱。
那次以後，她再也沒有在夢中見到那隻大狐狸了，甚至連夢也很少做了。
她哪裏知道狐狸毛是不能摸的啊？
靈舒本來有些緊張，以爲凌瀟湘還留有在青丘狐族的記憶，卻沒想到只是純狐翩翩以入夢術教了她這麼一點點東西。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