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度縱雲梯降落地面,方休心驚膽戰摸了一下自己的髮型。
還好,一絲不亂。
看來,只有遇到急事,梁度纔不會戲耍自己。
他前兩次已經明白過來,每一次極速出行,自己的髮型亂做一團,都是梁度的惡作劇。
此刻看着城衛們早已後撤,就連夜鎮司鎮衛也只是在鎮子最前沿封鎖。
梁度這時候踢了一腳方休。
“等一下小心一些,不要理我太遠,你最好算一下怎麼走最安全。”
這我哪算得出來?
馮如風親自出馬邀請梁度出山,方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看來對方出手的是日遊使,甚至不是一個,自己只是夜遊使境界,怎麼算的出來?
但他還是拿出羅盤,算不了自己的安危,但是算一下那幾個方位稍微安全一些,還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連續占卜幾次之後,方休的臉色難看。
因爲不管哪個方位,都是大凶。
既然如此,梁度也不再等,直接就走了進去。
有我在,哪裏都會安全。
這是強者的心態。
對比以前,梁度此刻真正有了強者之心。
……
河源鎮。
整個鎮子一片熱鬧,這是整個河源鎮失蹤之前的情況。
事發當日。
那一天,整個鎮子都知道秦太公今天大壽。
秦家人還特意請來了皮影戲的匠人。
就連白天,他們都在屋子裏緊閉門窗,暗影下那些皮影戲剪影演戲精彩至極。
秦太公也十分大氣,鎮民都可以免費去看。
所以,秦府這一整個上午都熱熱鬧鬧的。
下午卻不知道爲何,演皮影戲的老漢失蹤了。
只剩下皮影戲的道具。
秦太公聽說後,很是不開心。
但是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發火,就讓家丁把道具搬到了後院柴房。
一家人都在忙碌,所以家中的小孩,自然沒有人管束,自個兒鬧騰起來。
但有一個小姑娘,卻和家裏人格格不入,誰都嫌棄她。
上午看皮影戲,她都擠不進去,也沒人幫她,只能躲在一邊抹眼淚。
她下午偷偷跑進了柴房,自己拿着皮影戲的道具,咯咯笑了起來。
有些孩子心地純真,總是容易滿足。
小姑娘越玩越開心,越發捨不得見,就偷偷把它們拿到了自己的小房間玩耍。
家裏的大人,都在忙着酒席,也沒時間看她躲在哪裏。
畢竟,本來她在秦府就是一個小透明。
小姑娘拿着皮影戲的的剪影,進了房間玩耍,不知不覺玩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一睡着,這皮影剪影竟然自己站了起來,詭異地笑了起來。
“想不到,竟然還有個姑娘。”
原來,正是畫皮師他們商量好以後,利用皮影戲剪影,準備做法。
他剛神念想通,就發現眼前的小姑娘。
“這命格,果真天助我也。”
剪影笑了起來,突然轉過頭,“你說是嗎?”
它面前空空如也。
等到小姑娘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房間裏沒有蠟燭,伸手不見五指。
外面依稀傳來了熱鬧的聲音,留下小姑娘暗自神傷。
果真,自己可有可無。
太爺爺賀壽,就算沒有自己賀壽,應該也不會發現少了自己吧?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小孩子有時候天生膽大。
她這時候竟然好奇是什麼東西,發出了這麼難聽的聲音。
緊接着她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今天她玩的皮影剪影竟然活過來了,對着她一直笑。
這時候她才感覺到一絲害怕。
“來來來....不用怕,你不是想和我玩嗎?”
迷迷糊糊間,她竟然真的走向了那皮影。
那皮影的笑容越發詭異。
“你是不是最愛躲迷藏?”
小姑娘滿臉驚訝。
它怎麼知道?
“既然沒人叫你,咱們就玩捉迷藏好不好?”
小姑娘第一次被人邀請玩耍,雖然對面是個皮影戲剪影,但還是點點頭。
“可是,只有我和你,怎麼玩啊?”
“誰說的,這裏不是還有個姐姐嗎?”
姑娘眉心一痛,緊接着真的看到了一個女人,滿臉疼惜地看着她。
這時候,她沒有發現,剪影竟然全部站了起來,當中有一個竟然融入到小姑娘身體之中。
後院,此刻早已經沒有了人,所有人都在前院張羅酒席。
而小姑娘這時候一步一步走出房間,神色間,眉飛色舞,看起來很開心。
“姐姐,咱們躲迷藏好不好?”
她身後空無一人。
緊接着,小姑娘突然猶如被牽着線的皮影人,動作僵硬至極。
就在這時,她臉上姜然發出詭異的笑容。
“咱們就躲在水井當中,這很難找到的。”
“撲通。”
小姑娘直接掉入水井當中。
井水瞬間渾濁,而後又恢復清澈。
這時候,秦太公管事帶着幾個壯丁,走到後院,
“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粗心,竟然沒有準備喝的水。
快,打水,煮開,送到酒桌上去。”
“是!”
幾個奴僕連忙遵命,其實他們心中很是奇怪。
今天明明燒了很多水,怎麼都突然不見了呢?
不過大家也沒有在意,先燒水,不捱罵再說,不然管事還以爲自己在狡辯。
有時候就算是真相,在領導面前也不能說,這比失職還要嚴重。
可是,奴僕打水的時候好像看到井裏有人,可接下來什麼也沒有。
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情況,他以爲只是眼花,畢竟今天很勞累。
那一晚,秦太公壽宴之上,賓客們都是滿意至極,就連水都甘甜無比。
那一晚之後,河源鎮的人,竟然一個又一個消失。
只要是喝了水的百姓,一回到家,就昏迷不醒,嘴上詭異的笑容。
一開始,大家還以爲他們是睡着了,白天天一亮,他們各自忙着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