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殘暴王爺的黑月光 >第一百八十五章 後手
    金陵城很大,姜萱卻沒有閒逛的念頭。

    看碧荷和松柳興致勃勃,便讓她們去玩,自己找了間茶樓坐着。

    呂嬤嬤坐陪,只是她也閒不下來,巴在窗口盯着樓下捏糖人的攤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姜萱只能給了她銀子,讓她買幾個好看的回來。

    呂嬤嬤開心的跑下樓,像個歡快的孩子。

    “她們就把你一個人放在這兒?”

    姜萱沒有擡頭,也不關心李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這麼大一個人,還能丟了不成?殿下怎麼也來了,不是該處理刺客的事。”

    李桓在她對面坐下,拿起茶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有周旦、周戈在。我若事事操心,遲早要被累死。”

    見她聽懂了似的點點頭,正欲倒茶,李桓沒忍住,將她手裏的杯子抽走。

    看着小姑娘一臉懵的看着他,李桓讓人給她端了杯清水。

    “你身體不好,不宜總是飲茶。這幾日你在我那邊,已經喝夠了,現在就不該多飲。”

    他的話不多,可對她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又擔心嚇着她,剋制再三,所有的語句都是斟酌後這才說出口。

    “那……就不喝吧。”姜萱也不是非要喝不可。只是來茶樓卻不飲茶,倒是怪怪的。

    兩人便一個喫茶,一個喝水,倒也自在。

    “覺得無趣,不如出去走走?”他提議道。

    姜萱看了看外面的太陽,搖搖頭。“懶的去。”

    李桓好歹也和她生活了許多年,知道她雖是個能擅長忍耐從不挑剔的女子。可內心裏,還是喜歡更舒適的生活。

    這麼好看的小姑娘,要是曬黑了就不好。

    “走吧,我陪你。”

    姜萱看他不知道打哪兒擎着一把傘,沉默了。

    罷了,他既然想去,就去吧。

    十二骨的紅色油紙傘,很是奪目。

    但不及傘下女子的萬分之一,她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美豔絕倫。

    路人將目光放在女子身上,忽然看到她身邊那個撐傘男子,不禁感慨:好一對璧人。

    有年輕男子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是尖酸嫉妒:長的這麼好看的小白臉能當飯喫不成?

    可也就是想想,看這男子的通身氣派,顯然是非富即貴。

    況且那小娘子美貌絕倫,又豈是他們這種人家能配得上的。

    姜萱上一回來金陵,還是在前世的時候。她託人到金陵求援,卻被拒絕。後來輾轉來到德王身邊,成了一名隨侍女婢。只那時,她才第一次踏足這裏。和她想像的別無二致,是一座繁華富貴的城市。只是再好的地方,和她也沒什麼牽扯。

    她並沒有責怪蕭家的冷血,只是有些遺憾而已。

    到了這一世,她和蕭家的關係經過維護,倒是十分親密,尤其是蕭鼎山。只是災情後,倒也鮮少聯絡。

    姜萱記的,這時正是舅母有孕大出血養病的時候。舅舅本就愛重她,因爲此事更是對她百般憐惜。舅母善妒,無論什麼人只要是能奪走舅舅關注的人,就是她的仇敵。

    她那時不解,只覺得世間怎麼會有這麼過分的女子。後來舅舅病故,葬禮上舅母服毒自盡誓死相隨,才讓她知曉原來這世上有一種愛是這樣的殘酷。

    “小心。”李桓扯了扯她的手臂,將她帶到身邊來。“路上人多。”

    夏季衣衫輕薄,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彼此的體溫相觸,有種莫名的溫馨感。

    姜萱嗯了一聲,跟在他身邊慢慢地走。

    在他們身後,“那好像是七娘子。”趙嬤嬤小聲說。

    小簫氏正在一間胭脂店裏購置,聞言連頭都沒擡,直說:“她的事情此後與我無關。”

    *

    薊京,皇城。

    自李桓離開郢州後,仁孝帝就一直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脫離他的掌控。

    “你真的派人確認了,他自從到了建康後便整日玩樂,沒有別的舉動。”

    李常回道:“屬下已經派人仔細確認過了,武德王好似對綏安伯府的一名貴女有好感,兩人走的很近,看來是好事將近了。”

    仁孝帝一聽,問詢:“這綏安伯府又是哪個?”

    “早前跟着高祖一同打了這天下,只是子孫後代沒出息,將偌大的家業都給敗光了。如今的綏安伯府只是外表光鮮,內裏早就腐朽。聽說武德王對自家女兒有興趣,那姓姜的簡直是恨不得把人送上武德王的牀榻。”

    “可真是混賬。那女子生的極美?”

    “聽說是美的,只是個及笄的小丫頭,想來也看不出何種風姿。屬下覺得,武德王應當是見慣了薊京的貴女,覺得無趣。乍然見到一個鄉野丫頭,這纔來了興致。屬下以爲,倒也不必阻攔。論身份,綏安伯府也在貴胄之列。論年紀,也極爲合適。”

    “你……”

    李常哈着腰,笑道:“殿下要真的喜歡,筆下倒不如遂了他的意。您要是阻攔,反倒是不美。說不定,還要被外人攻訐。”

    “哦?他們能說我什麼?”

    “說您不過是個兄長,卻還要管教兄弟的婚事,莫非真的把自己當成對方的親爹不成?”

    仁孝帝一聽,反倒是笑了。“你又是打哪兒聽來的閒言碎語,倒也別緻。”

    “陛下明鑑,這話可不是屬下謠傳,而是真的聽人說過。與其這樣,倒不如放手。這些年,您對他已經放任太多了。更何況,殿下也放出話,說婚姻由自己做主。”

    仁孝帝思索着,李常便又勸道:“一個有力的岳家,和一個要從他身上吸血的岳家,哪個更適合牽制武德王,陛下可一定要想明白了。”

    仁孝帝一頓,不由笑道:“你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鬼的很。”

    “屬下慚愧,可不敢有此奢望。”

    “那我就當此事沒發生過,你們也不要阻攔。他要喜歡,就讓他娶了這女子做王妃罷。”

    服侍着仁孝帝午睡後,李常便走出內殿。

    宮中內侍見到他都分分行禮,各個都尊敬的很。

    李常只點點頭,寵辱不驚的離開。

    待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反手關門。

    “你怎麼還未走?”

    “等你回來。”

    “你可不要連累我。我已說動那位,建康暫且不會有其他安排。你們也儘早處理乾淨,時間耽擱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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