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今天晚上確實被薄暮年噁心到了，她離婚到現在這麼久，就算是薄慕青到處造謠她被包養了，沈初也就是當個笑話來看。
對她而言，薄家已經過去了，薄暮年這個男人不過是個前夫。
從前誰對誰錯她也不想去計較了，既然離婚了，就橋歸橋，路歸路。
她以爲那一天晚上，薄暮年摁着她在薄家祠堂跪下的時候，纔是最失望的，倒是沒想到，剛纔薄暮年的那些話，讓她甚至對薄暮年這個人的人品產生了懷疑。
沈初看着車窗外晃過的霓虹燈，回過神來，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偏頭看向身旁開車的傅言：“你不是喝酒了嗎？”
前面剛好是紅燈，傅言緩緩停了車，側頭看着她，“只喝了一點。”
沈初看着他，“是一點，還是根本就沒喝。”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着她勾脣笑了一下：“你猜猜。”
傅言說着，頓了一下：“還難過嗎？”
“我沒有難過。”
沈初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項鍊，有些怔忪。
今天晚上的事情，確實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四年前那個晚上的人，怎麼就變成了傅言，爲什麼她後來醒來，在房間裏面的人是薄暮年？
想到這些，沈初覺得有些頭疼，不禁擡手按了一下太陽穴：“四年前那個晚上的人，真的是你嗎？”
傅言側過身，向着她壓了幾分，：“知道是我，你很失望？”
那桃花眼收了笑意，看着她的時候就像是不見底的深潭，偏偏那幽幽的深邃中又映着她，沈初下意識想往後撤一點，卻被他擡手先按住了後腰。
前面的紅燈轉了綠燈，他們的車在最前排，卻一動不動，後面的車不斷地按着喇叭催促。
傅言眉眼動了一下，這才收回身重新發動了車子。
至於那個問題，沈初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問。
車廂裏面恢復了安靜，一直到車子停在沈初公寓的樓下，傅言才重新開口：“車子我今天晚上先開回去，明天早上把車子還給你，你應該不介意吧？”
畢竟半個多小時前她才利用了他氣薄暮年，沈初不好過河拆橋，只好點頭：“那我上去了。”
她說着，解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
“沈初。”
沈初剛把車門關上，駕駛座上的傅言也走了下來，站在車旁看着她。
“傅少？”
“剛纔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沈初怔了一下，那真不是個好回答的問題。
走神間，傅言已經走到她跟前了。
兩人隔着半米的距離，他低頭看着她：“很爲難？”
說着，他嗤了一聲：“爲難就是失望。”
雖然明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清楚，人果然都是犯賤的。
傅言涼笑了一下：“上去吧。”
沈初擡頭看着他，微微抿了一下脣，也開口問了一個問題：“你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問，傅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看着她突然就笑了：“沈初，這個問題，只有我的女朋友纔有資格問我。”
“哦，那我不問了。”
她笑了一下，“我上去了，路上小心，今晚謝謝你了，傅言。”
她叫他傅言，不是傅少。
傅言看着沈初的背影，桃花眼微微一眯，突然覺得今天晚上也並不是毫無收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