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
沈初看着跟前清粥小菜，不得不說，傅言這人，是真的體貼。
她感冒還沒完全好，胃口也算不上好，只能算是喫得下東西，卻又不怎麼想喫的狀態。
一路上傅言也沒問她想喫什麼，直接就把她帶過來鳳鳴軒這邊了，要的還是這有錢也未必預約得到的包間，準備的菜也都是清減爲主，完完全全地照顧了她如今生病的狀態。
沈初突然有些理解，爲什麼傅言那麼多傳聞女朋友，卻沒一個出來說他壞話的。
他這樣的人，大概對你好的時候，是真的好。
“想什麼？”
傅言拿過她跟前的空碗，又給她添了一碗粥。
沈初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你對每一任女朋友都這麼好的嗎？”
聽到她這話，傅言桃花眼微微動了動，狹長的眼尾勾出幾分笑意：“你很介意嗎？”
沈初攪了一下碗裏面的粥：“好奇。”
話音剛落，傅言突然之間俯身過來，一隻手搭在了沈初身後的椅背上，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抵着她跟前的桌面，半圈着她，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那是不是說，你對我，有那麼一點興趣了？”
他靠得近，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壓過來，讓沈初有些心亂。
她動了一下，微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我也可以不好奇。”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果然說得不錯。
沈初說完，低下頭，認真地繼續喝粥。
傅言早就習慣了沈初這種說不過就沉默的無聲反抗態度了，他笑了一下，也不急，拿起公筷給她夾了一箸小菜：“這個挺好喫的。”
對方沒有繼續捉着不放，沈初也鬆了口氣，看了傅言一眼，禮貌地說了句。
只是通風極好的包廂裏面，傅言坐在她身旁，時不時被清風帶着吹過來的檀木香拂在臉上，有種無法反抗的曖．昧。
傅言已經喫好了，這會兒正靠在那椅子上看着她：“我沒有前任。”
聽到他這話，沈初不禁擡頭看了他一眼，嚥了嘴裏面的食物，她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是因爲女伴不算女朋友嗎？”
傅言輕嘖了一聲，看着她，似乎想說什麼，半響後，他只是無奈地笑道：“反正你早晚會知道。”
他這樣看着她的時候，那桃花眼裏面帶着幾分寵溺的溫柔，這讓沈初有些無所適從。
她彷彿被什麼蟄了一下，心微微一顫，沈初放下手上的湯匙，抽了張紙巾，低頭擦拭着嘴角。
沒人說話，包廂裏面很安靜，只有半開的落地窗外傳來輕微的風穿過柳葉的聲音。
到處都是靜謐的，可沈初的心卻有些靜不下來。
半晌，她把手上的紙巾放下，“我喫好了。”
“送你回公司。”
沈初禮貌地點了一下頭：“謝謝。”
傅言睨着她，對她突然多了的幾分疏遠彷彿渾然不覺，拿起她旁邊的包包：“走吧。”
沈初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包，最後還是沒開口。
兩人剛離開沒多久，沈初纔想起自己的手機沒拿，傅言折回去幫她拿。
迴廊有穿堂風，沈初乾脆走出了迴廊，站在外面庭院等。
聽到腳步聲，沈初以爲是傅言，轉過身，卻發現是薄暮年。
今天有點倒黴。